那過去的記憶，突然涌入腦海中，她最想要忘掉的那些事，此時此刻像一座大山壓了下來。
頭疼欲裂。
張靜顫抖着指尖，指向雲瑤，“你怎麼，怎麼……”
“我來之前調查了一下你的出身，雲啓東好像完全不在意這件事，於是我非常好奇，爲什麼他會放棄我媽媽那樣的女人，對你那麼好。”
雲瑤笑了笑，“原來是你騙了他啊，說是我媽蠱惑林江把你強要了，你迫不得已才當了他的地下情人這麼多年，可是，張靜，你跟林江不是談過戀愛嗎？
他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嗎？
你怎麼騙雲啓東說，他纔是呢？”
是雲瑤的敘述裏。
除了媽媽她是帶稱謂的，其他全都是用的名字。
什麼舅舅，父親，這些身份對她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這是雲瑤第二次和張靜博弈，卻已經把張靜所有心思摸得徹底，面對她的問話，張靜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她死死地盯着雲瑤，突然，她閉上了眼。
她極其憤怒的嗓音，帶着強烈的不甘心，“我有什麼辦法？我一個底層人民，我有什麼辦法？”
“少拿底層人民當擋箭牌，底層人民也有善良的，也有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但不傷害他人的，你只不過是一個邪惡的蠢貨而已。”
邪惡的蠢貨。
紀言琛若有所思地朝雲瑤看去。
他很喜歡她的這個形容。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惡人，都是邪惡的蠢貨。
他們私以爲走捷徑，就可以得到富貴，而且不用付出代價。
怎麼可能？
“少來了，這麼多年我媽媽都不在我身邊，養育我的人難道不是你嗎？我有變成你這個樣子嗎？”
“這說明林宛秋的基因好。”
“哦，這麼說，你承認你的基因劣質了？那也難怪雲雪會死，因爲她有你愚蠢的基因。”
張靜瞪大了雙眼，恨不得衝上前去撕碎雲瑤的嘴。
而云瑤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像是一個孤傲的勝利者。
半晌。
張靜突然閉上了眼，一言不發。
雲瑤卻並沒有打算放過她，“你和雲啓東的下半輩子已經毀了，而我的媽媽會有更好的未來。”
張靜聽到這話，氣得渾身都在抖。
雲瑤，“不管你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還是聽見了假裝沒有聽見，我要告訴你，張靜，你機關算盡，但是你輸得一敗塗地。”
說完，雲瑤轉身就走。
張靜睜開眼，她望着天花板，眼角落下兩行淚。
雲瑤離開病房，卻並沒有覺得心裏壓力小了點，也沒有報仇完的爽快。
紀言琛操控輪椅出了病房，雲瑤朝他望去，“幫她治療吧。”
紀言琛，“你確定？”
“我要她好好活着承受她所作所爲的代價。”
“雲啓東你打算怎麼處理？”
“法律會處理。”
“可以。”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半晌。
雲瑤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