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離開，紀言琛才放鬆所有心神，低沉與落寞瞬間將他籠罩。
紀老太太擔憂地開口，“言琛啊，你怎麼看起來不太對，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媽。”紀言琛語氣麻木地說，“我愛雲瑤。”
簡單的四個字。
聽在紀老太太耳中，如雷貫耳。
她不敢置信到看着自己的兒子，她對他太瞭解了，從小到大雖然她沒有給他一個好的家庭，但是她對他的瞭解卻並不少，她的兒子，怎麼可能愛上一個人？
怎麼可能對着她說他愛上一個人了？
用外界的話說，像紀言琛這樣冷血暴戾的‘君王’單身是正常的，他結婚纔不正常。
他根本就不可能愛上一個人。
他怎麼可能愛上一個人？
紀言琛卻非常堅定的，又重複了一遍，“我愛她，你明白嗎？”
紀老太太，“言琛……”
“你沒看到她的時候，怎麼說她都無所謂，見到她了，她的意願，在我之上。”
說完。
紀言琛操控輪椅離開。
紀老太太喃喃自語，“瘋了，瘋了，言琛瘋了。”
一直在暗處，端着一杯茶看戲的紀宇墨，眼底劃過一絲驚訝。
說實話。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雲瑤愛上紀言琛了，他不會意外，但是紀言琛愛上雲瑤……怎麼可能。
紀宇墨抿了口茶，低聲輕笑，“真有意思，這就是命嗎？過去得不到棠荔，現在得不到雲瑤，這就是冷漠的人的宿命嗎？”
他放下茶杯，打了個哈欠。
真有意思。
……
雲瑤發現紀家還有她的衣物，於是她拿了衣物就進浴室洗澡了。
他疲憊地坐在沙發上，微微閉着眼，眉心是緊皺着的，一手撐着頭，一手隨意地耷在交疊雙腿的膝蓋上。
他很累，似乎是已經睡着了。
雲瑤挪開視線，直接走到牀邊打算躺下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一陣熱度，然後人就被抱了起來。
她怒視，“你幹嘛。”
只見紀言琛插好吹風機，指尖落在她發間微微撥動，“吹了頭髮再睡。”
雲瑤，“我自己來。”
紀言琛，“躺着吧。”
他的大掌託着她的後腦，將她整個人半抱在懷裏，吹風機的風是微熱的，吹在頭皮上還挺舒服。
雲瑤眯了眯眼，“你不是很累嗎？爲什麼不睡覺？”
“睡不着。”
“怎麼可能啊，你剛纔不就睡着了？”
紀言琛沒說話。
他其實想說，是因爲知道她在身邊，所以他才變得可以睡得着。
若是她並沒有在這裏，他的心不會這麼安定。
而，之所以沒有睡得很久，就是怕她洗澡的時候會有意外發生，或是她洗完澡就離開。
所以，他醒了。
所以，他來爲她吹頭髮。
雲瑤見紀言琛不說話，直接推了推他，“喂，頭髮我自己吹，你去洗澡睡覺吧。”
“跟你一起睡嗎？”
“……你別得寸進尺啊。”
“睡不着。”
雲瑤本來都想罵紀言琛了。
卻一下想到他之前喫安眠藥睡覺，和76說他沒怎麼好好睡覺的事，再聯想到他剛纔坐在沙發上都能睡着……
她的腦海中突然有種非常荒謬的想法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