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伸到了紀言琛面前,“喝一杯水嗎?”
紀言琛望着她手中的水出神。
水杯?
她離開房間,是去倒水了?
並且還爲他倒了一杯?
紀言琛沒說話。
雲瑤把水杯遞給到他嘴邊,“喝嗎?”
紀言琛淺淺喝了一口,聲音變得沒那麼啞,“嗯,睡吧,不早了。”
雲瑤點點頭。
她跟他一起躺在牀上。
只是這一次,她側身抱住了他的腰,將頭靠在他懷裏。
“紀言琛,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如果當時,你沒有用我威脅莫天相,那些違禁品堂而皇之到了京城,會發生什麼?”
“……不知道。”
正因爲是無法預估的災難,所以他不敢賭。
雲瑤,“你愛不愛我,選不選我,最後的結果,無外乎是懷了你孩子的我,和沒有懷你孩子的我,留在水裏的區別吧。”
紀言琛,“你知道了什麼?”
雲瑤仰起頭,眼角竟有些許腥紅地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把頭悶了下去,“紀言琛,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明明都已經決定,拿我威脅莫天相了,爲什麼還要一次次地出現在我面前,你明明捨棄我了啊,你明明……爲什麼……會因爲我睡不着呢?”
紀言琛的心被她這番話狠狠一擊。
他說不出話。
雲瑤揪住他的領子,靠在他懷裏無聲顫抖着。
紀言琛半晌才擡手摟住她,“辛苦你了,我的夫人。”
雲瑤身體一怔。
“原本,我想過段時間再告訴你一些事情,但是既然你開口了,我也沒有藏着的道理。”
“我都是故意的,除了,我放不下你這件事外,其他事都在我的計劃之內。”
雲瑤的身體又是狠狠一顫。
紀言琛將她抱得很緊,很緊,“怕了?是怕我算計你,還是怕我喜歡你?”
“……都怕。”
“怎麼?”
“被你喜歡,壓力挺大的其實。”
紀言琛一怔隨後笑了,手指骨節微微彎曲,在她鼻尖颳了過去,“紀夫人,擡頭看看我。”
雲瑤這才把頭再次擡起來。
她看着他。
眼睛很亮很亮,很漂亮。
紀言琛,“我不需要你體諒我,恨我也好,怪我也罷,按你自己想的來。”
雲瑤,“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你要做的事嗎?”
紀言琛,“是的。”
“爲什麼?”
“我做事你少問即可,你與我一樣,不會把愛情看得太重,所以儘管我們彼此……但,你留在莫天相身邊,只要對他沒有感情,就是安全的。”
紀言琛只怕雲瑤喜歡上莫天相。
他也怕他喜歡的人,愛上了別人。
雲瑤抿脣,“不理你了,我要睡覺了。”
“你只要知道,若是我忙,我顧及不了你,但若我不忙你是我的第一順位。”
“行了行了,別跟我表忠誠,反正我不相信莫天相,也不相信你,男人啊都大豬蹄子。”
雲瑤說完打了個哈欠,側身睡覺。
紀言琛:……
大豬蹄子?
他擡起自己的手瞥了一眼。
修長,骨節分明,白皙,沒有任何問題。
爲什麼就是大豬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