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問的是莫天相和高鋒的事情，他想不想流浪我不在乎。”
“雲瑤，如果我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就不會把你帶到這裏來。”
雲瑤沉默。
她望着面前瘋瘋癲癲的紀宇墨，只覺得一股無名之火躥了上來。
她一把揪住紀宇墨的領子，“告訴我，滿頭血和高鋒在什麼地方。”
紀宇墨只是對她癡癡笑，根本不理會她。
“你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高鋒和莫天相我都會帶回來的。”
聽到這話。
紀宇墨笑得更大聲了，連眼淚都笑了出來，“他們只可能活一個，只可能活一個，生死迷宮，怎麼可能兩個人都走出來，哈哈哈哈，怎麼可能嘛，還不如，還不如……早點投胎呢！”
紀宇墨是真的瘋了。
雲瑤看得出來。
如果他是裝瘋的話，根本不用說這麼仔細。
她轉過頭，看向紀言琛，“生死迷宮是什麼地方？”
紀言琛一言不發。
“你說話啊，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吧。”
“一個廢棄的實驗基地。”
“實驗基地？用來實驗什麼的？”
“人性。”
雲瑤一陣耳鳴，她只覺得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在這一刻變得尖銳刺耳，她伸手死死抓住紀言琛的手臂，“帶我去，我要去找他們。”
“去不了。”
“我不相信，怎麼可能有你去不了的地方。”
“生死迷宮只有入口和出口，入口在關閉以後就再也打不開，出口只能從裏面打開。”
“那就帶我去出口！”
紀言琛沉默。
“有必要嗎？”
“你聽過一句話嗎？百善孝爲先，問心不問跡，論跡寒門無孝子；惡淫爲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少完人。”
紀言琛皺眉。
雲瑤，“我在乎的朋友在經歷什麼，我已經阻止不了，可是我沒有辦法說服我自己，心安理得地留在這裏，至於你，我已經不在乎你心裏怎麼想的了，是利用我還是真的喜歡我。
我只希望，你在行爲上，可以給我哪怕一點的支持。
紀言琛，論跡論心，你都該帶我去不是嗎？”
她說得有道理。
紀言琛不禁嘆了口氣，長指落在她發頂輕輕揉了揉，“走吧，我帶你去。”
雲瑤反倒一怔。
“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無論結果是什麼樣，不能激動，不能質問。”
“我不是笨蛋。”
“好。”
望着離開的兩人，紀宇墨突然不笑了。
直到門關上，他再次哈哈大笑。
“論跡不論心，哈哈哈哈，論跡不論心。”
現在的紀宇墨已經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只是這句話讓他心裏久久無法平靜。
……
生死迷宮。
巨大的森林裏，殘破的石壁上滿是鮮血。
高鋒一隻眼被刺傷，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手臂與後背不規則的傷口密佈。
他一腳深一腳淺地走着。
直到。
他看到了自己一直擔憂着的那個人。
他一下笑了，“莫少，我從來沒見你這麼狼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