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桃喜上眉梢，“你想喫點什麼？”
姜羽，“回樓上以後點外賣吧，我想喫炸雞。”
“我做給你喫啊，家裏不是有雞嗎？”
“我想喫外賣。”
“好吧。”
回到樓上後，言桃把附近能點到的炸雞店全部點了一遍。
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姜羽正在聚精會神地看一場圍棋比賽的轉播，並沒有注意到他。
等到他一次次把炸雞遞到她嘴邊，她才突然意識到，原來他買了這麼多炸雞。
姜羽皺了皺眉，“你怎麼買了這麼多啊。”
“你不是說想喫嗎？我不知道你想喫哪一家的，也不知道你想喫什麼，就把能點的全部點了一遍。”
是。
他的確是都點了一遍。
肯德基菜單上的所有跟雞有關的食物，她面前都有一份，就連全家桶都有一大桶。
每種飲料各一杯。
就這還只是一個肯德基，其他炸雞店也是一樣，他把能買的都買了一份。
茶几上已經放不下了，地板上、沙發上到處都是炸雞盒。
姜羽忍無可忍，“你點這麼多給誰喫！？”
她的聲音，有點高。
言桃被她吼得直接愣住，捧着炸雞盒的指尖都一顫。
“怎麼想我們兩個人也喫不完這麼多，不是嗎？你是覺得對我有愧疚還是什麼？不能直接說嗎？用這種方式彌補，不覺得幼稚又可笑嗎？”
“我……第一次談戀愛……”
“所以呢，你不知道做什麼事我會開心？但是想也知道吧，如果你惹莫天相不開心了，他跟你說想喫點什麼，你絕對不會買這麼多不是嗎？因爲你知道他不會喜歡。
還有，你需要討好我什麼？
是不是你覺得，只要你討好我了，我就應該要原諒你了，所以你不留餘力？
你對莫天相會這樣嗎？
你會覺得你做錯事，讓他擔心害怕了，要如此不留餘力的討好嗎？”
言桃的眼眶紅了。
他低下頭，甚至都沒去看姜羽。
他靜靜站在她面前，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我想，你喫到喜歡的會開心一點，就都買了，也不是很貴……”
姜羽深吸一口氣，“夠了，別扮可憐了。”
“我沒有扮可憐姜羽，我是……”
“我不想聽。”
言桃緩緩擡起頭。
姜羽的眼睛非常乾淨，也非常平靜。
好像。
從認識她那天開始，她的眼睛就是這麼幹淨和平靜，剛認識他的時候是這樣，說喜歡他的時候是這樣，現在就連跟他吵架，她都如此冷靜，好像一點情緒都沒有。
言桃聲音沙啞，“姜羽……你喜歡我嗎？”
姜羽一怔。
言桃走向她，俯身，望着她的眼睛，“你真的，喜歡我嗎？”
姜羽別過頭不想說話。
“你是在氣我去生死迷宮了，還是在氣自己因爲我去生死迷宮情緒有波動，開始牴觸對我的感覺了？”
“……”
見姜羽沉默。
言桃自嘲地輕笑一聲，“我去的時候在想，如果我死了，姜羽怎麼辦啊，看不到我她肯定會很難過吧，原來，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