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門鎖響了，他側過頭，看到莫天相就站在門口。
言桃將電視機關掉站起來，“小天，你怎麼回來了。”
“紀言琛找到了生死迷宮的設計師。”
“哦，對，我都忘記跟你說了。”言桃苦笑。
“光顧着談戀愛？”
言桃低下頭不敢說話。
莫天相倒也沒有怪他的意思，他坐到沙發上，示意言桃坐下來。
言桃在他對面坐下，“小天啊，這個陸君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交給紀言琛。”
“啊？”
“這是他範疇裏的事。”
“……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莫天相輕笑，“我從養傷到現在，掌握的資料遠就不如他，現在的情況是他等同於爲我打工，何樂不爲？”
言桃總覺得莫天相有些不太對勁。
他道：“你還好嗎？沒事吧？”
“怎麼，覺得這個決定不像我的性格？”
“對……”
“原本我以爲是什麼仇家，如果是陸君的話，不值一提。”
言桃眨了眨眼。
莫天相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只是可憐了高鋒，這一筆賬我會記在陸家頭上。”
言桃一下子想到了陸晨晨，他試探性地道：“也包括陸晨晨嗎？”
“嗯。”
“可是他……”
“你要爲他求情？”
言桃搖搖頭，“我只是覺得那孩子太單純了，陸家如果倒了他未必能適應好。”
莫天相，“你說我的決定不像我的性格，你這句話也不像你的性格。”
言桃一怔。
莫天相側身，一把掐住言桃的下巴，逼他望着自己，“還是跟紀言琛在一起久了，你被他影響到了？”
“你倒不如直接跟他走，嗯？”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
“爲陸晨晨說話，怎麼，他是你新認識的小孩，高鋒不是你兄弟？”
言桃心裏莫名被刺痛了一下。
是啊。
跟姜羽他們在一起的感覺太好，太真實也太美好了。
他纔會下意識想要擁抱這種感覺。
“對不起。”
“你不是對不起我。”
“我會盡快處理好我的心態。”
“哦？因爲我？還是因爲我刺痛了你對美好的嚮往？”
言桃的眼眶直接紅了。
莫天相，“我沒有強人所難的習慣，你應該知道這一點，這麼久我都沒有去接雲瑤，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言桃是一個喜歡美好的人。
當初選擇跟莫天相一起共事，也正是因爲這一點。
那時候的莫天相啊，在他眼裏閃閃發光。
強大，自律，博學多才。
如今莫天相還是那個莫天相，可是……
言桃的眼角滾下一顆眼淚，“我以後不會了，小天。”
莫天相沒說話，只是起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裏。
言桃在客廳小聲地抽泣。
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姜羽就端着水杯站在拐角處。
她靜靜地聽完了所有內容，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平復心情，裝作睡眼朦朧的樣子走出來。
言桃見到她嚇了一跳，趕緊擦乾眼淚，“小傢伙，你怎麼出來了？”
姜羽只當聽不到他說話，匆匆忙忙倒水喝了兩口又把水加滿，轉身就要往臥室走。
“姜羽……”
言桃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聽着，還有些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