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傳來淡淡的清冽氣息，像是木質調的香味，雲瑤莫名鼻子一酸，總覺得這味道過於熟悉了，她別過頭，用力從他的懷裏站了起來，“我要去休息了。”
“我抱你去。”
“不要。”
“躺好了。”
紀言琛不由分說地把雲瑤抱了起來，他抱着她走的每一步都很踏實，雲瑤並沒有任何墜空的感覺。
她頭貼在他臂彎裏，呼吸越來越平緩，人還沒到臥室門前，就已經睡在他懷裏。
雖然她從未承認過，但其實誰都看得出來，雲瑤是信任紀言琛的。
紀言琛將雲瑤放在牀上，望着她睡着的小臉，眸色諱莫如深。
他總會想起，她質問他時，那張帶着些許淚花，眼神卻十分清亮堅毅，絕不後退的模樣。
這時。
他的手機震動響起。
紀言琛起身離開雲瑤的房間，坐回輪椅，操控輪椅到了旁邊的落地窗前：“什麼事？”
“是我。”朱爺爺的聲音在那側響起。
“朱爺爺。”
“嗯，我是想問你，對莫天相的事，到底打算怎麼處理？他現在表面上是在幫我們，但暗地裏做了些什麼，我們誰也沒把握，現在這個情況也不可能讓雲瑤再去調查。”
紀言琛淡淡道：“暫時擱淺吧。”
朱爺爺還沒開口，旁邊的沈鶴就將手機搶了去，他急迫地說：“紀少，我不是質疑你的判斷，但是我總覺得，莫天相這個人並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能因爲童年裏的一點點回憶就……”
“好吧，既然你心裏有數，我就暫時讓我的人手都回來。”
“你覺得，我之前擊沉莫天相的船，是對是錯？”
“……排除雲瑤小姐在船上這一點的話，當然是對的，如果那個時候違禁品回國的話，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支撐到現在，莫天相可能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壟斷了京城所有的違禁品市場。”
“那會怎麼樣？”
“這，您不是應該比我更明白嗎？會有無數人流離失所，會有無數人死於槍火，表面上的禁槍將不復存在，甚至還會有不少人莫名其妙結束自己的生命。”
沈鶴還是往稍微好一點的方向說了。
如果是完全往壞處想的話，莫天相那批違禁品要是到了京城，恐怕自己所熟知的所有人都會有死亡的風險。
紀言琛沉默不語。
“如果是雲瑤小姐因爲這件事，還是心有餘悸的話，我們可以幫你跟她解釋。”沈鶴試探性地說，“畢竟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
“她未必會信，我們的事不需要你來解決。”
沈鶴嘆氣，“好，我知道了。”
結束通訊以後。
紀言琛收回手機，操控輪椅回到雲瑤的房間裏。
他站起身，拉上窗簾，他只想靜靜陪在她身邊。
整個房間裏，光線昏暗，唯有她綿長的呼吸緩緩響着。
……
與此同時。
機場。
76望着左袖空空如也的池軒，略帶惋惜，“這件事，你做太過火了，紀少也是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