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陸晨晨輕笑道：“你想讓我跟你去，至少也得給我一個，我能夠信服的理由吧。”
“我在懷疑你。”
“懷疑我的理由是什麼？”
“作案動機。”
“那就很好笑了，我並不覺得我有作案動機。”
“陸家的餘黨死了那麼多個，你一點都不心痛？”
“他們並不屬於我。”
“那可都是鐵骨錚錚，爲了你哥哥出生入死的手足兄弟，你一點想法都沒有？你不想親自報仇？”
陸晨晨瞬間懂了。
這個何奉先是覺得，韓崎殺了他陸家的人，而王老局在調查韓崎，所以他有動機——這個邏輯最好玩的地方在於，如果他不在乎陸家的人，那就代表着他認可韓崎的行爲，王老局在調查韓崎，所以他有殺王老局的動機；如果他在乎陸家的人，那就代表他不認可韓崎的行爲，想要報仇，而王老局的介入會打草驚蛇，只有先除掉王老局，才能慢慢收拾韓崎。
有意思。
橫豎他陸晨晨都不可能是個好人。
想到這裏，陸晨晨直接站起身，“既然無論我怎麼說，你都會覺得我是犯罪嫌疑人，那麼我跟我女朋友就陪你走一趟，但是我有個要求。”
“但說無妨。”
“我女朋友必須留在警車上，不能跟我們去犯罪現場。”
“可以。”
陸晨晨立刻上樓接了林霧下來。
得知要去犯罪現場，林霧表現得略微有些抗拒。
陸晨晨笑着說：“我跟他們說好了，你在警車裏不上去，沒事的。”
“不是，我其實不在乎我上不上去，我只是覺得你去那種地方肯定也不舒服。”
她是在爲他考慮啊。
陸晨晨俯身在她眉心吻了吻，“沒事，我只是去看看，也許我這麼聰明，能夠發現一些別人發現不到的重點呢？”
“可是……”
“沒事的。”
陸晨晨都這麼說了，林霧也不好說什麼。
很快。
何奉先帶着兩人來到王老局所在的小區。
王老局所在的那一棟樓裏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撤離了，沈鶴個人出資，讓他們全都住到了酒店去，這一棟樓裏裏外外都要好好搜索，也要查看監控，把所有人都清空會比較方便一些。
但即便如此。
濃濃的血腥氣也讓人非常不適。
陸晨晨一下車就將車門緊緊地關上，用手機給林霧打字：“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下車。”
林霧回消息：“好。”
陸晨晨這才放心跟何奉先上樓。
王老局所在的層數是第三層，從長廊到樓梯，全都是鮮血。
還有一些碎肉塊。
警察這邊維持了案發現場，警戒線封鎖完全，所以並沒有遭遇破壞。
陸晨晨眉心緊縮，他伸手就要拉警戒線。
何奉先直接狠狠拍打他的手，“你做什麼？”
“你讓我來這裏，不是爲了讓我看的？”陸晨晨皺眉，“我不進去我怎麼看，站在這看嗎？”
“你要進去看什麼？”
“當然是看兇手怎麼作案的了。”
“你爲什麼要知道兇手怎麼作案？”
陸晨晨：……
真是，有夠無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