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奉先苦笑,“我就算再敬業,最好的兄弟滿門被害,我也做不了什麼。”
“不,你做到帶我去了現場,做到了告訴所有人,你好兄弟是爲了追捕韓崎而死。”陸晨晨十分認真地說,“你至少沒讓他白白的死,不是嗎?”
“你是這麼想的?”
“我想大家都是這麼想的,何局長,王老局是個好人,也是個好警察,而你也是,這個世界需要你們,但不代表你們就該爲這個世界而活,你偶爾也該想想自己,已經做了這麼多了,已經很了,別人的期待,有的時候就放一放吧。”
何奉先沉默着,半晌,他笑着拍了拍陸晨晨的肩膀,轉身走到了王老局的墓碑前。
陸晨晨和林霧靜靜站着,看着他又哭又笑地跟王老局說話。
林霧嘆氣,“何局長也是個苦命人。”
“他們做這一行的,即便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在目睹最好的兄弟去世時,也會感慨和難過。”
“可惜,兩個兇手都已經抓到,都無法讓王老局一家活過來。”
說來也是唏噓。
經過半個多月的搶救,四位長輩,王老局夫婦,他們的孩子,竟是相繼離世的。
先是四位長輩失去了呼吸,隨後是孩子,最後是王老局的妻子,最後的最後,原本最有希望醒來的王老局,在一個下午莫名其妙停止了呼吸。
好像是要追隨自己的家人去一樣。
陸晨晨垂着眸,苦笑道:“有的時候,死在一起也挺好的吧。”
一聽到這話。
林霧立刻伸手狠狠拍了他的頭,“你在想什麼啊!”
“不許想他。”
“姐姐……”
“我不是說他這個人怎麼樣,而是我覺得,你既然是你們陸家最後的希望了,就別總想着如果跟隨他去又怎麼樣,你爸媽還活着呢,他們還沒死呢。”
陸晨晨一聽這話,立刻打起精神,他笑得酒窩浮現,“姐姐說得對,我聽姐姐的。”
林霧鬆了口氣,正要說話,陸晨晨突然俯身,吻了吻她。
這些這些天來陸晨晨第二次吻她。
林霧有些懵,她恍惚地盯着面前的人,“你幹什麼……唔……”
陸晨晨吻了她好一會才鬆開。
“這是王老局的葬禮,旁邊還有這麼多人,你瘋了啊?”林霧怒視他。
“老局纔不會介意,他只會一邊敲着棺材一邊說,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林霧氣極反笑,“你真的是。”
陸晨晨靜靜地看着她,眉宇間全是溫柔,“姐姐,姐姐,我愛你,我好愛你。”
“我們差不多也可以回家了。”
“好。”
兩人牽着手離開的時候,有不少警官在看着他們。
這時。
一位警察走了過來,“您是陸晨晨先生嗎?”
陸晨晨停下腳步,頷首,“對,我是。”
“王老局有一樣東西讓我們轉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