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有一根與自己的命運緊緊捆綁的鎖鏈,被人撥動了一下。
這種感覺很陌生,小般若有些困惑地呆愣在原地。
她不知道該不該詢問師父。
“你感受到了什麼?”老道問。
小般若歪着腦袋,自己回憶那種感覺,可剛剛發生的感覺卻在迅速遠去,彷彿光影,瞬息千萬裏,再想要仔細體悟的時候,卻忘記了到底是什麼感覺。
於是小般若搖搖腦袋,苦惱地說:“我忘了。”
“那便是了。”
老道的手撫摸着小般若的腦袋,說:“剛纔是有人想要人定勝天,勝天半子,所以他動了命運,而與這個命運有緊密關聯的人,都會受到影響,當日他對你產生了半點憐惜,你與他的命運從那一面起就緊緊相連,本來我以爲你跟隨了我,能斬斷這份聯繫,但如今看來,道之玄,無名無狀,我是干涉不了的。”
“我的一舉一動,誰又能說不是冥冥之中註定的一部分呢?”
小般若聽得一腦袋漿糊。
但她莫名的有些緊張。
似乎唯恐與自己緊緊捆綁的命運那一頭,被撥亂了。
“那要勝天半子的人成功了嗎?”小般若追問。
老道微微一笑,拉着她繼續朝前走,並未回答她的話,而是說:“我們換個方向吧。”
小般若年紀還小,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不再關注剛剛的問題,而是問:“去哪啊師父?”
“師父,我不要,我要跟師父在一起!”
“我見道,如星河匹練,貫穿亙古,此爲道。”
“我再見道,如江海奔騰,其勢磅礴,此爲道。”
“我又見道,如細雨綿綿,春風拂面,此爲道。”
“我於星海之中尋道,於紅塵之中尋道,于山川之中尋道,驀然回首,道,常在身側。”
“一飲一啄,早有天定,順爲道,逆亦爲道···”
風沙伴着風雪漫漫,天地之間一片混沌,老道的聲音自遠處來又自遠處去,迴盪在這生命禁區之地,然後又消失無聲,消失在風雪與風沙的盡頭。
······
鳳禧宮外,風雪依舊,趙清瀾站在宮門下,看着眼前的張必武。
當張必武說出那句熟悉的還政於朝的時候,趙清瀾面無表情。
她早該猜到的。
“張大人,你是糊塗了麼?”
趙清瀾的語氣平靜下壓抑着巨大的憤怒,“垂簾聽政,是東宮與國丈共同決定,你幾次三番糾纏,真當本宮砍不了你麼!?”
張必武仰起頭,雖然保持着跪地的姿勢,但他的架勢,卻給人一種他幾乎要跳上去咬趙清瀾一口的囂張與狂妄。
“皇后娘娘,東宮與國丈,決定不了朝政的一切,滿朝文武大多數都覺得娘娘不適合垂簾聽政,還請娘娘安居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