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上空瞬間黑雲滾滾。
大農寺中,張堅此時還在查看有關於農作物的文獻,察覺到那沖霄煞氣,面容微微一變。
“這是什麼東西?”
那兇戾的力量暴發出來,他看到蒼穹深處無數雷霆再次出現。
執掌着雷道符詔,張堅此時心頭浮現出一種明悟。
這不是雷劫。
恐怕是天譴!
龍脈深處正在孕育的某個物品太過於恐怖,纔會引發天譴異兆。
“龍脈中到底隱藏了一個什麼樣的東西?”
張堅心頭暗忖。
鎬京城內,此時諸多修仙者都是將目光望向東陵深處。
大多修仙者自然是希冀那蒼穹深處再降臨劫雷將東陵龍脈破碎纔好。
只是雖然心頭蠢蠢欲動,卻無人動手。
前兩次變故已經徹底震懾住了衆多修仙者。
鎬京城在修行界內外成了名副其實的一處禁地。
元神真人都倒下了兩尊,其他人再不敢輕易試探。
但轉瞬卻見東陵深處那膨脹的恐怖黑雲似被壓制住。
東陵深處,袁庚道人額頭冒汗。
身前祈天局凝聚的一盞盞燭火在無數狂暴煞氣中如風中燭火,隨時會被熄滅。
他周身法力宛若不要錢一般涌入眼前祭壇內,身後天罡神劍變大,化爲一柄擎天劍山擋住一部分黑氣,如此才避免祈天局被破的危險。
片刻之後,隨着那道恢宏,恐怖兇戾氣機消散,袁庚道人額頭已經浮現出汗珠。
同時,東陵深處一道身影在他身前不遠的地方成形。
見到袁庚道人滿頭大汗的情形,朝牧這一次並沒有嘲笑。
“還撐得住嗎?”
袁庚道人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再來幾次大乾還在不在我不知道,我肯定不在了!”
朝牧聞言,片刻才道。
“辛苦了!”
袁庚聞言有些訝異的望着朝牧。
“朝兄,你今天良心發現?亦或者是你大限將至?”
朝牧聞言嘴角抽了抽,根本不想理會嘴欠的袁庚。
他目光望向東陵深處,神情深邃。
“那東西戾氣越來越重了,我們得想辦法削弱它的戾氣,不然我們非但無法成功,還要被反噬!”
袁庚道人聞言也沉默了下來。
那東西關乎着一羣人的身家性命和道途,不成也得成。
袁庚道人低沉聲道:“爲今之計,唯有派人在外面想想辦法了,必須要找到壓制它兇性,哪怕是暫時鎮住它兇性的寶貝!”
朝牧嘆了口氣,再次發生這樣的異變讓他警醒。
但他知道,若是派人求購那特殊法寶,哪怕是做的再隱祕,恐怕還是會被人察覺到蛛絲馬跡。
只是時間的問題。
但在那件禁忌之物煉成之前,龍脈不能出事。
他和袁庚兩人沒有太多的選擇。
袁庚道人此時忽而眼前一亮道。
“如若不然,你去找那位張學士再討幾張墨寶,說不定能壓制住那東西的凶煞戾氣!”
“不夠!”
朝牧毫不猶豫的否決了。
“張學士到底並未成就聖賢,那東西的兇戾可謂曠古絕今,便是聖賢墨寶,也不一定壓制得住!”
兩人對視一眼,此時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壓力。
大農寺中,張堅此時遠眺東陵之地,看着頭頂那恐怖的煞氣收斂,他猜測那東西應該還沒有真正成形。
……
而在龍脈深處的異像讓衆多修仙者心底猜測紛紛的時候。
不久之後鎬京城周圍,再顯星辰異兆。
這一日虛空之上亦顯奇光,星空深處有諸多大星綻放熠熠光輝,道道星光宛若流星墜落人間。
衆多修仙者察覺到這般異兆,忍不住將目光望來,卻見虛空深處諸多星光四下飛舞,不少飛落在鎬京城近郊之地。
有修仙者抵近查探,發現這些星光完全是四下飛舞,分不清楚他們的目的所在。
縱然是幾位鎮國真人也有些不明就裏。
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在做法。
但他們隱約猜到,對方可能正在藉此掩蓋住自身真實的目的。
“成功了!”
荒山之上,張堅望着頭頂七星流轉,腳下七杆長幡墜落,沒入大地深處消失不見。
縷縷星光墜落地面,在那小小的墳塋上流轉。
這飛鳥展翅穴內,頓時無數風水交織,灌注入那一具具宋氏先祖的棺槨內。
片刻之後張堅身形消失不見。
只是他龐大陰神神識中可以察覺到,一揮恢宏元神神識若隱若現從周邊橫掃而過。
那元神神識恢宏卻極其隱祕。
非尋常強者可以感知。
“陰蝕真人朝牧!”
張堅神情平靜。
……
“這偌大的鎬京城內當真是愈發的熱鬧了,魚龍混雜,能人比想象中要多,偏偏都還躲在在暗中施加手段!”
此時在一座滿是龍氣的府邸內,金娘聖女此時像是一個普通的大家閨秀,她雙眸中隱隱有縷縷紫氣浮現,目光掃過天空,嘴角浮現出淡淡笑容。
鎬京城內越熱鬧,她越開心。
……
而此時在定遠侯府,偏遠的一間廂房內,一位白衣少年正在孤燈之前挑燈夜讀,他的氣質與向來以武力聞名與諸多勳貴中的定遠侯府諸子弟完全不一樣。
文質彬彬,身形削弱,但雙眸中卻不乏堅毅。
此時他卻是忽而感覺到一陣些許的眩暈,幾乎就要倒地。
他面容略爲有些驚慌,很快卻是咬緊了牙關,扶住身下的老木桌。
“是因爲今晚被罰了,沒有喫飯,纔會頭暈眼花?”
卻見他頭頂深處,一道星光剎那凝聚,卻是一閃而逝消失在命宮深處。
在這一道星光浮現之後,北斗七星中有一顆星辰光輝分外明亮。
片刻他逐漸緩了過來,但隨後卻是察覺到,自身念頭在這一刻似乎變得異常澄澈,眼前晦澀,艱難的文字在這一刻好像也不再是一塊難啃的木頭,忽然充滿了一重吸引力。
他略微搖搖頭,只當是自己心態變化,當下便是沉浸在眼前的經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