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闖入進來的黎格,兩面宿儺禁不住笑了。
笑得很冰冷。
笑得很邪惡。
“不是不屑於聯手對付我嗎?”
宿儺的嘲諷,黎格根本無動於衷。
反倒是身後的五條悟,對黎格發出了不可忽視的嚴重抗議。
“喂,我還沒打完呢,黎格,讓我打完啦!”
這個不靠譜的教師居然撒起了潑來。
“又沒有說好讓你先,是你自己不講武德,直接搶的怪。”黎格還是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本來倒也無所謂,我也不是不能等你打完再說。”
“但現在……”
黎格指着兩面宿儺頭頂上的那個法陣,說了一句。
“那東西都已經轉完了,再讓它轉下去,就算我接替伱上場,也會處於很不利的狀態。”
這話,黎格完全是撿好聽的在說。
實際上,他是想說,既然那東西轉完了,那五條悟大概是不會再有勝算了。
雖然五條悟很強,強到足以讓黎格認可他,可那個法陣一旦轉完,形勢對五條悟將會變得極度不利。
到時候,五條悟很有可能會死。
於是,黎格乾脆插手進來了。
“已經發現了嗎?”
宿儺見黎格指向自己頭頂的法陣,頓時笑得更冷了。
“你以爲這東西是誰第一個拿到手的?”
黎格面無表情的拋出話來,讓兩面宿儺笑而不語。
“……那個法陣,果然是那東西嗎?”
五條悟也顧不得抗議了,皺起眉頭來低語了一聲。
“總之,現在換人了。”
黎格沒有再理會五條悟,徑直的朝着宿儺走去。
“也罷。”宿儺沒有在意黎格和五條悟替換的事,施施然的道:“先殺你還是先殺他,對我來說,其實都一樣。”
對此,黎格竟是回了一句。
“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的。”
淡然的話語,讓兩面宿儺眉頭一挑。
“哪裏不一樣?”
兩面宿儺眯起眼睛的詢問。
然後,黎格給出了答案。
“他可能你殺得了。”黎格平靜無比的道:“我,你殺不了。”
伴隨着此言此語的出現,黎格的身上,咒力開始流動了起來。
咒力流動的速度很慢,卻給人一種很自然,很順暢,很通透的感覺。
比起兩面宿儺身上那股如火焰般燃燒着的壯烈咒力,黎格的咒力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平靜。
可不知爲何,這樣的黎格,令兩面宿儺心中慢慢的出現了一股不安。
“黎格,你……”
五條悟睜着六眼,看着此時此刻的黎格,似乎也有些喫驚。
他有種感覺,現在的黎格和之前的他先比,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股平靜的咒力,乍看之下好像不多,實際上卻是將大量的咒力凝聚到了極點,卻還能將之掌控得圓滿如意的表現。
“我要上了。”
沒給五條悟太多喫驚的時間,黎格緩緩的吐出這句話。
然後……
一道清脆的響聲過後,他就像是瞬間消失又瞬間出現了似的,驟然來到了宿儺的面前。
“————!”
這一刻,五條悟姑且不論,宿儺是面色陡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流動着平靜咒力的一隻拳頭,似慢實快的轟在了他的身上。
“轟!!!”
霎時,彷彿一發炮彈炸裂開來一般,伴隨着驚天巨響,一道身影從一片爆開的廢墟中飛了出來。
“轟——轟——轟——轟——轟——”
倒飛中的身影不僅掀飛了所過之處的一切,還撞塌了一棟又一棟的建築物,讓那些建築物有如真的遭受到了炮彈的轟擊一樣,當場粉碎倒塌。
“【解·天羅地網】!”
如炮彈般倒飛中的宿儺一張臉已經全被血染紅,甚至隱隱的有些爛掉的感覺,讓他一邊嘔血,一邊目眥欲裂的釋放出無數道不可視的斬擊,對着遠方那道在爆開的廢墟中緩緩走出的身影,似風暴般襲捲而去。
“啪!”
然而,又是一道清脆的響聲,宿儺只覺得眼前一花,自己竟是不在原本的位置上了,而是來到了那道身影的面前,攔在了自己釋放出來的斬擊之前。
“噗呲!”“噗呲!”“噗呲!”“噗呲!”“噗呲!”……
無數道斬擊紛紛落在了宿儺的身上,將他砍得皮開肉綻,血濺全場。
他自己釋放出來的斬擊,結果竟是被他本人全部喫下。
“能夠替換位置的術式……!”
宿儺也不是蠢貨,一下子看出了其中的問題。
“【不義遊戲】。”
黎格的聲音頓時恰到好處的傳入宿儺耳中。
“這是這個術式的名字。”
說着,黎格伸出手,打了一個響指。
響指一起,宿儺的位置立即又是遭到替換,換到了黎格的跟前。
“嘭!”
沉重的一記膝擊頓時狠狠的落在了宿儺的腹部上,將他撞得狂噴鮮血。
宿儺面容扭曲的一揚手,反手一擊轟向了黎格。
“啪!”
又是一個響指,黎格和宿儺之間的位置居然彼此交換了。
“嘭!”
宿儺的反手一擊落在空處,黎格順勢踹出的一腳卻重重的轟在了他的背上,將他再次擊飛,一路撞塌無數建築物,將新宿的一條街道夷爲平地。
從遠方飛來的五條悟看到這一幕,忍不住也是有些喫驚了起來。
“那是葵的術式吧?”
【不義遊戲】,五條悟當然是不可能不認識的。
這是東堂葵的術式,能夠替換一定範圍內攜帶有咒力的個體的位置,是一種非常優秀,非常具有戰術意義及戰術價值的術式。
這術式並不算複雜,至少不像【無下限咒術】、【十種影法術】、【赤血操術】等御三家術式那般,有着苛刻的使用條件。
所以,連乙骨憂太都能模仿複製該術式,和黎格一戰時其便使用過。
但,這一術式有一個不可避免的發動條件,就是必須擊掌。
只有擊掌,才能發動術式,將一定範圍內兩個或者兩個以上帶有咒力的個體的位置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