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劍未配妥人已超凡 >第17章 牆
    許舒草草翻了一遍,將書合上。

    秦冰伸手來拿,他晃手躲開,秦冰拉下臉來,“你看得,我看不得?”

    她玉手輕揮,搶過筆記,纔看了十幾秒,啪的一下,劈手把筆記本砸進許舒懷裏,玉面燒霞,狠狠瞪許舒一眼,快步跑到窗邊,看風景去了。

    “這個曹廣校,真他孃的是個人才啊。”

    谷春感嘆之餘,一臉豔羨。

    “屁的人才,癩蛤蟆睡青蛙,長的醜玩的花,死了少個禍害。”

    段闊海憤憤不平。

    就在這時,一道淒厲的慘叫傳來。

    賈政明身後的胖治安官忽然倒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衆人被唬了一跳,賈政明上前踢他一腳,“鬼叫什麼。”

    胖治安官翻過身來,指着西面的牆壁,“血……血……牆在流血……”

    衆人擡頭看去,無不駭然。

    那扇純白的牆壁,忽然現出十數個血點,血跡快速擴大着。

    窗外朗朗白日,室內忽然平添陰森,讓所有人心中發寒。

    有那膽小的治安官已經嚇暈過去,更多的人已持拿武器在手。

    段闊海衝秦冰點點頭,秦冰口中唸唸有詞,一張杏黃符從她袖口飛出,直撲牆面。

    倏地一圈,杏黃符忽又飛回,秦冰收了,緩緩搖頭,“不是惡靈作祟。”

    “砰”的一聲槍響,一發子彈射入牆體。

    “作死啊!”

    賈政明暴喝。

    “走,走火……”

    一名治安官顫聲說道。

    “快看,是字符。”

    有人驚聲呼道。

    果然,牆面上的血點聚成一個個字符,有的是文字,有的是數字,還有數學符號。

    “這,這……”

    衆人目瞪口呆。

    “快,快,找設計院的專家來,也許這些字符就是破案線索,或許是曹總師臨死前留下的……”

    谷春厲聲吼道。

    他身後兩人快速奔下樓去,不多時,便聽見發動機的轟鳴聲。

    時間一點點過去,牆上的血跡漸漸乾涸,許舒走到牆邊,伸手去摸血跡,被秦冰叫住,“別作死。”

    許舒取出一把鑰匙,從牆上刮下一絲血跡,放在鼻尖聞了聞,眉頭結起個疙瘩。

    “發現什麼沒有?”

    秦冰問。

    許舒搖搖頭,“想不通。”

    他闊步走到窗臺前,閉上眼睛,點燃香菸,深吸一口,隨着緊繃的神經緩緩鬆弛,關於曹總師案的無數線索,在他腦海中飛旋,一點點地被他捋出脈絡。

    他來到曹總師的主臥,在茶几旁坐了下來,又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模擬昨夜在這間房間裏所發生的一切。

    忽然,一道靈光炸開。

    “隊長,專家請來了,這位是設計院的曾副總師,他是曹總師的助手。”

    緊接着,便聽一道沙啞的聲音驚呼,“這,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市圖書總庫資料館的存儲密……”

    “住口!”

    許舒衝出房門,一聲斷喝。

    身材枯瘦的曾副總師被許舒這凶神惡煞地一聲暴喝,嚇得連退三步,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嗚嗷什麼,事涉大案,稍有差池,老子扒了你的皮。”

    谷春怒罵。

    牆上的血跡才現,便坐實了此案涉及超凡力量,谷春急不可待地想要搶功。

    “你踏馬要扒誰的皮。”

    段闊海闊步上前,一雙大手捏得咯吱作響。

    許舒道,“報告隊長,案子破了。”

    “什麼!”

    無數眼球轉向許舒。

    許舒道,“段隊,既然是咱九隊的案子,外人是不是沒必要聽。”

    “那是自然。”

    段闊海斜睨着谷春,“老谷,咱們的賬以後算,現在你還賴在這兒,我都替你臉紅。”

    谷春抹了抹油頭,“老段,是你的功勞,谷某人不跟你搶。但我既然來了,不能頂着一頭霧水回去,我這個表態,你還滿意?”

    段闊海點點頭,“行了,小許,你說案情。”

    許舒一指谷春,“谷隊長,別裝了,兇手就是你!”

    “啊喲!”

    和谷春捱得最近的賈政明驚呼一聲,一步跳出兩米遠,拔出配槍指向谷春。

    跟着谷春的兩名七隊隊員也嚇了一跳,趕緊錯開數步。

    衆目睽睽,谷春滿臉脹紅,“你,你放屁!兇手怎麼就成了老子,段闊海,你敢指使這小王八蛋構陷老子……”

    許舒笑道,“谷隊長,你別激動。”

    “我激動你奶奶個腿兒。”

    谷春重重一抹頭髮,本來高拋的髮型,被他重力壓成了雞窩,“好,你說老子是兇手,你有什麼證據。”

    許舒道,“第一,你明明是七隊隊長,這裏案發,根本不關你七隊的事,你爲何到此?而且比我們都先到,這難道不反常麼?”

    “什麼反常,老子那是搶功……”

    話至此處,谷春忽然住口,面色尷尬。

    許舒笑道,“我一直想不通明明此案和谷隊長無關,谷隊長偏要去而復返,十分反常。現在解開了,原來是爲搶功,現在谷隊長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秦冰玉手掩嘴,俏臉脹紅。

    段闊海又氣又好笑。

    谷春暴跳如雷,怒吼連連。

    他本來就是來搶功的,但這事兒說得幹不得,現在被許舒逼得自己說出來了,就成了段闊海手裏的把柄。

    這案子的主動權,徹底被段闊海搶走了。

    “好好好,段闊海,你這回是招到人物了。你不是喜歡搶功麼,我讓你搶。這件案子,我一定會上報到站裏,到時候如果破不了案,我看你怎麼和站裏交待。”

    谷春死死瞪着許舒,“小子,還有你,我倒要看看你除了嘴皮子利索,還有沒有旁的本事。你才套上的官皮,我倒要看看你能穿幾天。”

    許舒衝谷春拱手,“多謝谷隊長記掛,區區不才,在段隊和秦副隊的指導下,破這案子,就一個字:玩。”

    谷春氣得直喘粗氣。

    許舒一指晏紫,“晏小姐,藏了這許久,該給大家一個交代了吧。”

    “啊,你,你在說我是……兇手?”

    晏紫一雙清澈的眼睛寫滿了驚疑

    “許……老弟,慎言,慎言啊……”

    賈政明先急了。

    他太知道晏紫經營的白馬書寓有何等的影響力,真正的往來無白丁,據說治安署的白副署長都是那裏的常客。

    谷春冷笑,“胡亂構陷,看人家纖纖弱質,想搞屈打成招?”

    許舒道,“晏小姐,拜託收斂一下你的舞臺天賦,沒用的。

    好吧,既然你喊冤,賈副社長和谷隊長也替你喊冤,咱們一起來複刻一個事實。”

    說着,許舒闊步朝主臥走去,衆人跟行在後。

    晏紫美眸含淚,一臉哀慼。

    段闊海和秦冰,一左一右,不動聲色地將晏紫夾在中間。

    衆人來到主臥,許舒指着靠近窗臺的茶几,“破綻就在這裏。”

    衆人朝那處看去,紅木茶几上擺着一個濾壺。

    壺底沉澱着已經泡成淡色的茶葉,濾壺邊上擺着三隻茶杯。

    茶杯底部有少許乾的茶渣,杯口位置有一層淡色的水漬痕跡。

    “一個茶盤,三個茶杯,半壺茶,有什麼問題?”

    谷春冷聲道,“誰都知道昨天來了兩個人,加上曹廣校正是三人,這點很多人都可以佐證,茶盤是冬梅送上來的。”

    許舒道,“谷隊說得都對,但關鍵在茶水。”

    谷春哼道,“茶水早化驗了,根本無毒,你裝什麼神探。”

    許舒指着還剩半壺多一點的茶水道,“我說的是茶水的量,谷隊不覺得壺裏的水太多了麼?”

    許舒讓冬梅拿來一套同款的茶壺和茶杯。

    茶壺盛滿水後,注入茶杯,一壺水用盡,正好倒出六杯。

    接着,他拿起茶几上的茶壺,分別注入三個茶杯,三個茶杯注滿,壺中剩了大約有小半杯水的量。

    “現在還剩三杯半的量。”

    許舒含笑看向晏紫,“也就是說用去了兩杯半的水量。”

    谷春輕蔑一笑,“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倒茶時不一定要倒滿。

    倒出去的兩杯半的水量分到三個茶杯裏,也很合適。

    你還太嫩,不懂‘酒滿敬人,茶滿欺人’的道理。

    原以爲有什麼驚天發現,就弄出了個這。”

    許舒道,“如果濾壺裏的存水,不止三杯半呢?”

    “不止三杯半?”

    賈政明猛地一拍大腿,“是了,剛纔化驗抽了兩管子,每一管子的水量,能倒大半杯。

    這樣算的話,濾壺裏的存水,應該剩下五杯左右的量。

    也就是說,昨晚,只用去一杯水。

    “三個人,一杯水,沒道理啊。”

    衆人交頭接耳。

    谷春道,“說不定人家一壺喝完,重新續水。”

    許舒道,“我詢問過冬梅,她只送過一次茶水,樓上並沒有暖壺,樓下暖壺裏的水,並沒少。

    總不能是曹廣校下樓來取水後,又自己燒水,把暖壺重新注滿吧。”

    “那這三個茶杯杯口的茶漬怎麼解釋。”

    谷春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