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長有限,晏紫掉落的瞬間,也將邵潤、厲俊海扯落。
許舒依次伸手藉助,助他們卸去巨力,再讓他們墜下。
霎時,幾人便如一串繩上的螞蚱,被吊在那處凸起上。
光滑如鏡的山壁上,連個借力點都沒有,三人很快被嘞得臉色發白。
許舒用力扯動繩索,驚動三人,接着取出剔骨刀,對着牆壁虛戳幾下。
幾人會意,他便將剔骨刀扔出,晏紫用盡全部的精神,在獵獵天風中,將剔骨刀一把捉住。
剔骨刀在外人手中,並不能發揮神異屬性,但堅硬的物理屬性卻能很好地表達。
很快,晏紫便用剔骨刀在山壁上掏出兩個甚槽,夠一腳一手借力。
緊接着,她趕忙將剔骨刀送出。
厲俊海險而又險地接過後,如法炮製。
最終,剔骨刀有驚無險地傳到邵潤手中。
這一連串的折騰後,衆人都大喘着粗氣。
豈料,氣息還未傳勻,便聽一聲驚呼,“人肯定在崖下,印痕如此明顯,哈哈,這幫大周蠢貨逃不脫啦。”
厲俊海哀嘆道,“上天入地,還是沒逃了。奶奶的,早知道跟狗?們拼了。”
他話音方落,許舒擡手就是一槍,子彈向下擦着厲俊海眉梢過去。
厲俊海嚇得差點沒昏死過去,許舒對着崖壁上又是一槍。
“不知死活,還敢開槍!”
崖壁上頓時傳來怒罵。
“都抓緊了!”
許舒一聲狂喝。
衆人還不明所以,山壁忽地劇烈震顫起來。
緊接着,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崖壁下狂衝而起,正是一頭撕鯊猿,他攀着光滑如鏡的山壁,如履平地。
下一瞬,第二道,第三道黑影衝出。
奔向的正是許舒所在的方向,許舒幾人死死閉上眼睛,呼吸都停滯了。
就在這時,山崖上的隗明堂衆人終於開火了。
噠,噠,噠,密集的子彈射出,正衝許舒等人奔來的撕鯊猿,幾乎笑納了全部的子彈。
它密如鋼鐵的肌肉,有着恐怖的防禦能力,一粒粒子彈,全卡在肉裏,帶出大量流血,卻不能入骨。
那隻撕鯊猿雖憑藉着強大的肉身防禦能力,抗住了彈雨攻擊,但子彈強大的衝擊力,還是將他帶離了崖壁,它整個身子直直摔下深不見底的懸崖。
“吼!吼!”
霎時,羣猿吼嘯。
撕鯊猿視力本就極差,全靠嗅覺和聽覺。
崖壁上,隗明堂幫衆的動靜,徹底幫許舒等人洗脫了嫌疑。
撕鯊猿羣發了瘋一般,嘶吼着衝向崖壁。
“什麼鬼東西。”
領頭的白髮老者身着禾國標準的宮廷武士服,意識到危險來臨,大手一揮,三十餘人同時做好了戰鬥準備。
兩頭高大的銀屍,和一頭還在嚼着血肉的異魔,立在隊伍正前方。
如此強大的武力,足以毀滅一座城池,白髮老者信心爆棚。
嗖地一下,兩頭撕鯊猿率先衝出崖壁,白髮老者冷哼一聲,掌中冷月斬揮出,直取左側那頭撕鯊猿的頭顱。
他才晃身閃開,第二,第三,無數黑影降落。
他哼也沒哼一聲,便被踩成了肉泥。
“媽媽!”
“救命!”
噠,噠,噠,狹窄的崖壁亂作一團。
而此時,崖壁下的許舒也行動起來。
他迅速解開腰間的尼龍繩,死死將秦冰綁在凸起上。
自己臨空朝下落去,墜過邵潤身邊時,他準兒又準地抓過邵潤遞來的驚妹刀,繼續下墜。
又墜下丈許,他揮刀插進山壁,手臂劇震,卸去力道。
如是三次,許舒抵達了紅漿果林。
他一邊採摘,一邊拼命往嘴巴塞,塞滿揹包後,便待離開,忽然一顆金色的紅漿果吸引了他的注意。
尋常紅漿果只有棗子大小,這顆卻大如蜜桃。
霎時,他腦海閃過一記炸雷,腦海中立時浮現起一段資料,“紅漿果王,天靈地澤所鍾,住藤無色無味,離藤香飄萬里。”
無怪這枚紅漿果王沒被衆撕鯊猿禍害,只因這紅漿果王在藤上,無色無味,偏生撕鯊猿視力極差,根本無從發現這紅漿果王。
許舒揮出剔骨刀,斬斷紅漿果王的一段藤蔓。
果然,果王離樹,還是沒有氣味散發出來。
就在這時,頭頂已有呼嘯聲傳來,原來是大戰得勝的撕鯊猿們狂嘯折返。
崖壁上,秦冰等人一顆心已提到嗓子眼。
這等情況下,許舒無論如何不可能突破返回。
說時遲,許舒猛地躍下紅漿果樹,繼續朝崖下墜去。
嗖,嗖,撕鯊猿家族再度撲中紅漿果樹痛快取食起來。
它們個個染血,容貌猙獰,有的甚至還擒拿着活體,喫兩口紅漿果,就一口人肉。
撕鯊猿們在紅漿果樹上肆虐十多分鐘,將上百顆紅漿果樹洗劫一空後,呼嘯着沿閃避飛奔,竟絲毫未察覺到許舒等人的存在。
撕鯊猿去不多時,許舒的身影出現在紅漿果樹上,便見他持拿剔骨刀,在山避上鑿出一個僅容一指的窟窿,單憑一指借力,身形上拔,爾後再出刀鑿洞。
如是循環,動作倒也不慢,十來分鐘後,便攀到邵潤所在的位置。
他趕忙取出揹包,往邵潤兜裏塞過一把紅漿果。
隨即,又攀到厲俊海身畔,給他塞一把。
攀到晏紫身邊時,她已扶不住摳出的石孔。
許舒只好將她扶穩,抓過一把果子,塞給她,晏紫伸出手來接,手臂抖得如得了腦血栓的吳老二。
許舒只好取出紅漿果,朝她嘴邊遞去。
她盯了一眼許舒,張開紅脣,指頭和紅脣像觸,細膩冰涼。
紅漿果才入口,晏紫的味蕾被炸開,許舒趕忙送上第二顆。
她越喫越快,越喫越是入神,忘情處,竟伸出粉嫩鮮紅的的小舌頭,舔舐許舒指頭上的汁液。
許舒輕咳一聲,刷的一下,晏紫呆住了,一抹羞紅直從臉上攀到耳根後。
許舒掏出一把紅漿果,晏紫趕忙接住。
這紅漿果的效用極佳,不多時,她痠軟的身體便恢復了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