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劍未配妥人已超凡 >第105章 隗明堂翻臉了
    凌天放輕咳一聲,“我也不瞞小公子,第二張畫上的女人,是我們鐘王孫的女人。所以……”

    小公子陰着臉斷聲喝道,“便是大周執政的女人,大光明皇帝看上了,他也得相讓!”

    凌天放被堵得滿臉鐵青,說不出話來。

    小公子冷冷瞥了凌天放一眼,掀開晏紫畫像,露出第三幅圖。

    許舒錯步上前,正好擋住凌天放視線,凌天放才上前,許舒竟抓起那幅圖,滿面激動地繞過石桌,“是他,就是他,畫得像,真是像啊。”

    小公子大喜,他算是確準了許舒的確知曉內情,激動地道,“人在哪兒?快說。”

    凌天放好奇無比,緊走兩步,也繞過石桌,朝許舒走來。

    “不對,有一點不對……”

    許舒指着畫上那人道。

    “哪裏不對?”

    小公子湊到近前。

    花褲子也湊到近前,畫作正是花褲子在判定隗明堂要找的是七星嫖客團伙後,親自指點畫師畫上的。

    相比隗明堂幫衆只是在望遠鏡中遠觀過許舒。

    花褲子可是近距離和許舒打過多次交道,更兼他對許舒恨之入骨,念茲在茲,做夢都不會忘了許舒模樣。

    當時,畫師作畫完畢,花褲子連呼不僅形似,而且神似。

    此刻,假晏紫說畫不對,花褲子也十分好奇。

    就在這時,凌天放終於湊到近前,看清了畫中人,心裏頓時一掉,“這不是當時在海上初遇晏紫時,她假扮的那小子麼?

    難道說,晏紫就是隗明堂的死敵。

    不對啊,她不可能有這個能力。

    等等,這幾幅畫作,應該是同一個場景,也就是說,作畫的人是在遠處,或者用望遠鏡觀測的。

    也就意味着晏紫,和晏紫假扮的那小子,是同時出現的。

    這,這怎麼可能!

    除非,除非當時和我叫陣的不是晏紫,而是晏紫的同夥。

    不過是晏紫把祕密告訴了他,而鬼面猴沒有精確指引的能力,使我誤認了她。

    等等,那個是誤會了,眼前這個晏紫會不會也是我誤……啊!”

    念頭至此,凌天放胸口一涼,下一瞬,他看到了插進自己胸膛的剔骨刀。

    幾乎同時,他也看到許舒掌心噴出一枚子彈,下一瞬,子彈射進花褲子胸膛。

    也看見了小公子的鬼瞳放出的幽光才擊中假晏紫,下一瞬,刺穿自己胸膛的剔骨刀從自己身體拔出,高高揚起,刀身清光閃過,幽光崩碎。

    隨後,凌天放倒了下去,餘光看見假晏紫閃電一般連續出指,點在小公子身上。

    那麼近的距離,小公子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呆在當場。

    就在凌天放意識快要沉寂的時候,他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腦海中騰起最後一個念頭:任你有通天手段,也須死在此處。

    豈料這念頭才浮現,他便聽見了假晏紫的嘶吼聲,“蔣大哥,曹老,快,快,隗明堂翻臉了,姓凌的不行了,快……”

    聲音才傳來,凌天放感覺自己被打了針強心劑,哇哇吐血,胸中的沉悶竟緩解不少。

    緊接着,他便見到背劍中年和花袍老者火速從前門衝了進來,而後門方向,也有十餘人狂奔而出,正是小公子的扈從。

    假晏紫正死死勒着小公子的脖子,那一把西北黑虎頂在小公子太陽穴處。

    凌天放用盡全力,指着晏紫,想要說話,卻又噴出大口血來。

    背劍中年搶到近前,運指如風,連續封住凌天放要穴,但點穴工夫稀鬆,凌天放又是哇哇吐一陣血,隨即整個人陷入昏迷。

    衝進門來的小公子的扈從也又驚又怒,口上嗚哩哇啦噴着禾罵,吼嘯不絕。

    奈何,小公子落入許舒掌中,他們投鼠忌器,不停烏拉哇呀威脅許舒快放了小公子,又咒罵起興週會不講信譽。

    背劍中年和花袍老者從聽到槍響,到衝進門來,腦子始終亂嗡嗡一團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唯一確信的是,興週會和隗明堂合作的事徹底崩了。

    見許舒制住小公子,他們二人架起凌天放就逃,根本不管許舒死活。

    小公子衆護衛恨毒了興週會,背劍中年、花袍老者才架着凌天放從前門遁走,小公子衆護衛便分出一半從後門奔出,急急追趕而去。

    “都別動,我無意傷害你們家公子,只想安全離開,誰要是動歪心思,我受了驚嚇,手一抖,再傷了你們家小公子,須怨不得我。”

    許舒語出威脅,暗暗叫苦,他沒想到凌天放命那麼大,被刺中要害也不死。

    也沒想到背劍中年和花袍老者玩得這麼絕,關鍵時刻,真就扔下自己跑路。

    現在獨留他和羣狼對峙。

    剩下的五名護衛中,有許舒的老熟人骷髏怪。

    他手握着木魂杖,陰冷盯着自己,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花褲子。

    許舒鎮定心神,盤算一番現在的局勢後,釋然了。

    對自己而言,這已然是最優解了。

    當時的情況,他不趁機發難,即便凌天放不識破自己,花褲子也一準會識破自己。

    他可領教過花褲子憑手辨人的本事。

    他的一雙原裝手,凌天放先入爲主,認定是晏紫易容術高超,並對王孫有過“扮大不扮小,扮高不扮矮”的理論,絲毫不覺違和。

    可花褲子卻是目光如炬,火眼金睛。

    故而,自從花褲子進門,他就悄悄籠手袖中,知道暴露就在頃刻,只能靜待機會發難。

    現在好了,捅傷凌天放,擊傷花褲子,制住小公子。

    最重要是,搞渾了水,搞砸了隗明堂和興週會的關係,成果顯著。

    念頭既通,許舒挾着小公子退出石屋,臨行時,將桌上的畫像和那厚厚一疊冊子,收入須彌袋中。

    才退出百餘步,他眉心傳來一陣刺痛,暗道不好,冷聲喝道,“小公子,你的部下有些耐不住寂寞。

    我知道現在不止一種超凡手段在朝我的頭部瞄準。

    請你勸勸他們收起這種無謂的把戲,如果我的腦袋有個三長兩短,我保證你的腦袋肯定先出意外。”

    小公子是辨陰士途徑,此刻被許舒玉指拂穴,連封周身血脈,連呼吸都困難,哪裏能說得出話來。

    然而,許舒這番話顯然不是說給他聽的。

    許舒話音方落,眉心處的刺痛感立時消失。

    而這點,早在許舒預料之中。

    小公子敢誇口將秦冰、晏紫獻給禾國的光明皇帝,足以見其身份顯赫。

    而小公子身份越是顯赫,越有助於許舒脫身。

    當下,許舒挾着小公子疾行,小公子的一干護衛只能隨後疾行。

    行出不到兩裏,便聽嘩啦啦的樹葉聲響,許舒駐足舉槍抵住小公子太陽穴,便見一名身材胖大的頭陀竟凌空踩踏着樹枝,快速趕來。

    他頭上帶着行者武松一般戒箍,滿頭黑髮披散着,狀若妖魔。

    十幾個起落,便從二百米外,趕到十丈開外。

    許舒忽然想到,白眉受傷,便是在和隗明堂的一位惡頭陀交手時,被花褲子趁機偷襲所致。

    眼前這胖大漢子多半就是。

    眼見惡頭陀已奔到十丈之內,許舒沖天就是一槍,纔要開口威脅。

    忽地,小公子胸口冒出一團清光,瞬間將他籠罩。

    許舒擊出的子彈明明是對着天上,也被小公子胸口冒出的清光排開。

    眨眼間,惡頭陀已攻到三丈開外。

    許舒一掌印在小公子胸前,小公子倒飛出去,半空裏鮮血狂吐。

    大手從小公子胸口探回,許舒掌中多了一枚黑色玉珏。

    許舒猜測,此玉珏必是小公子護身寶物。

    當時,他用玉指拂穴的手段,對付小公子,護體玉珏並沒激發。

    但動用子彈時,護體玉珏生效了。

    足以證明,這護體玉珏不能識別肉身攻擊。

    他一掌印向小公子胸口,而不是天靈蓋,正是希望重傷的小公子,能拖住惡頭陀。

    果然,惡頭陀凌空變向,接住小公子。

    許舒見計得售,展開天常步,發足狂奔。

    說時遲,惡頭陀大手一撒,上百飛針如瓢潑大雨灑出,許舒大驚失色。

    和惡頭陀這樣的內家大師對戰,最怕的便是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許舒腳上催動天常步,手上驚妹刀狂舞成風,火速衝到一株參天古木身後。

    噗噗噗,密如急雨的飛針刺入巨木中。

    許舒纔要舒一口氣,噗,噗,兩枚飛針竟穿透了巨木,直透他的背心。

    雖入肉不深,他一揮手便將兩枚飛針拔下。

    隨即,惡頭陀的厲喝聲如悶雷砸落,“賊人中了我的飛魂針,必死無疑,剩下的交給你們,不管死活,人都得給我帶回來。”

    數聲轟然應諾。

    許舒取下飛針,定睛看去,便見針頭烏青。

    霎時,胃裏開始劇烈翻騰。

    “七星嫖客,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如此也好,我費點辛苦送你上路,不算白拿你的驚妹刀。”

    骷髏怪通過驚妹刀,很輕易就鎖定了許舒的身份。

    他心中狂喜,心知不管拿不拿得住七星嫖客,他都是奇功一件。

    拿住了,自不待言。

    沒拿住,他掌握的關於七星嫖客的信息,必能在隗明堂換來不小的好處。

    最重要的是,他念茲在茲,甚至和花褲子生出嫌隙的驚妹刀,已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