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會兒了,鍾甄竟還想靠脣舌改變局面,惡頭陀心中只剩冷笑。
在他看來,以隗明堂的實力,天下何事辦不成?
小公子和鍾甄合作,根本就是誤入歧途。
否則,哪有今日之災。
“好,既然尊者要打,鍾某奉陪,若是鍾某僥倖勝過一招半式,還請尊者兌現諾言。”
鍾甄劍身一抖,化作游魚朝惡頭陀捲去……
就在鍾甄和惡頭陀開打之際,隗明堂和衆探險者的戰鬥直接進入白熱化。
局勢發展到這一步,沒有誰再存有僥倖之心。
誰都清楚,一旦隗明堂獨佔和園,不僅意味着所有人的辛苦白費。
更嚴重的後果是,大量的有生力量被殺傷後,隗明堂必定要採取清掃行動。
第三層就這麼大,因爲禁制的原因,大家既下不去,也不敢再冒險攀上第四層。
也就意味着,只能在第三層像老鼠一樣躲躲藏藏,最後大概率被隗明堂搜出來滅掉。
沒有退路,只能死拼。
即便是死拼,有着嚴密配合的隗明堂幫衆,還是全面勝過了勉強抱團的衆探險者們。
而關於這一點,許舒體會最深。
他才隱在暗處,用西北黑虎幹掉了三個隗明堂的幫衆。
立時被一隻四人組成的隗明堂小隊給盯上了。
四人好像接了系統下單一樣,不再攻擊其他探險者,專門奔着他來了。
而先前被許舒用槍支援過的探險者們,只扔了略顯個歉意的眼神,便任由許舒亡命遁走。
許舒展開天常步,瘋狂向南遁走。
追殺他的小隊,在後急急跟行。
這一追一逃間,許舒很快便察出追擊他的四人小隊,是怎樣的配置了。
能跟上他的有兩個人,體士途徑無疑。
其中一個稍強,是階序三的外家宗師。
一個稍弱,多半是階序二的武師。
剩下兩個,完全被落在後面。
左側那個應該是盜火者途徑,應該是階序二的拜火者。
對方並沒有試圖點燃他的衣服,可能是知道意義不大。
而是將攻擊點放到升高他的體溫上來。
只片刻工夫,許舒便燒得面紅耳赤,頭疼腦熱。
而在雙方距離拉開後,這種症狀在快速飛退。
還有一人,是辨陰士途徑,應該是階序二的招陰人。
操控着三個惡靈,每一個都能現出虛影,幻化出恐怖的形象。
許舒記得,厲俊海召喚出的惡靈,只有一道黑影。
顯然,這個追擊他的招陰人,要比厲俊海厲害一個級數。
三頭惡靈顯然是畏懼他袖中的剔骨刀,任憑招陰人怎麼催促,只敢在遠處對他噴着寒氣。
如此,一個招陰人,一個拜火者對他搞起了冷熱夾攻。
追出三百米後,許舒放慢了腳步。
連續點出兩槍,射向招陰人和拜火者。
他原以爲這兩人沒有躲避子彈的能力,沒想到三頭惡靈對付他不行,卻輕而易舉地撲中子彈,影響了子彈的準星。
許舒天常步一個錯位,剔骨刀飛射而出,森冷寒意激得攻來的外家宗師起了一背的雞皮疙瘩。
他手上才慢了一分,許舒便玉指拂穴的本事便奏效了,衝得最猛的武師當即失去行動能力。
許舒子彈射出,正中眉心。
隨即,大手一招,剔骨刀又飛入掌中。
外家宗師勃然大怒,雙刀揮舞如風,招招直取許舒要害。
許舒的關注重點,根本不再他身上,天常步催動,總能在間不容髮中避開。
他甚至不揮出剔骨刀格擋,任由外家宗師大逞兇威。
眼見拜火者和招陰人已逼到近前,他體溫又開始急劇升高。
許舒又甩槍而出,兩發子彈才射出,招陰人嘴角便浮現一抹冷笑。
三頭惡靈迅猛無比的朝子彈撲去,依舊後發先至。
豈料,三頭惡靈才撲到距離子彈一米外,忽然連形狀都不能維持了,驚恐欲絕地退開。
噗,噗,兩道清脆的入肉聲傳來。
招陰人和拜火者的頭顱先後如沒熟透的西瓜一般爆開。
外家宗師終於意識到問題不對,眼前這個看似只有階序二的武師,竟是異常地難搞。
猛鬼級的惡靈都無法近身,遠程打擊能力簡直通神,詭異的步伐,前所未見。
他那一對雙刀不知切下多少頭顱,揮舞這許久,偏偏沒有砍掉對方一根毫毛。
他心生去意,想要退走。
就在這時,許舒掌中寒光閃過,咔嚓兩聲,外家宗師揮舞如風的雙刀應聲而碎。
許舒引而不發的剔骨刀終於逞威,雙刀既斷,外家宗師晃身就走。
許舒猛地揮出停雲槍,一枚祕彈,才彈入彈夾,手指扣上扳機,停雲槍槍身才被點亮。
強大的氣機牽引,讓外家宗師渾身三萬六千根汗毛全部乍起,下一瞬,砰,砰兩聲槍響。
在強大的氣機牽引下,外家宗師動用全力,避開了第一槍,卻終於沒避開第二槍。
望着西北黑虎槍口處騰起的淡淡煙氣,許舒心中滿是歡喜。
停雲槍被開發出了新用法,便是引而不發,氣機牽引。
“這招,還是白眉點醒他的。”
在山洞排毒時,白眉閒聊起了那天在鼓浪號上攤牌,差點和他爆發的火拼,提到了強大的氣機牽引,問他祕槍爲何有如此威力。
許舒打個哈哈糊弄過去,但白眉這番話,卻印刻在他心裏。
今日一試,果然效果甚佳。
不然,光靠一把西北黑虎,他還真奈何不得這位外家宗師。
說來說去,弱是原罪。
不過點亮停雲槍的代價也很大,儘管遠不如激發祕彈時感覺身體被掏空,但也讓空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體力槽。
許舒麻利地打掃戰場,繼續殺奔和園。
他才現身,立時引起一陣騷動,兩名強者幾乎同時朝他這邊趕來。
許舒擡手一槍,卻不射向兩名追擊他的強者,隨即,飛速遁走。
逃出不過兩百米,他就陷入了重重包圍,這次包圍他的是兩名外家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