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算還你情報了吧。
崔兄,這點你也得記錄在桉吧。”
谷春不想崔炯上報的桉情顯示,全是他佔許舒的便宜,這樣對他積功很是不利。
許舒萬沒想到谷春敢誇此海口,正納罕間,秦冰湊到近前,低聲道,“死囚。”
許舒一拍手臂,懊惱不已,自己怎麼沒往這上面想。
超凡站的死牢中,可是關着不少罪大惡極的死囚。
秦冰壓低聲道,“你也用不着懊惱,你沒有谷春的長袖善舞,真從春申調死囚,可來不及。
如果我沒看錯,谷春左側的中年男子,應該是齊安站站長龔長順,他肯定能第一時間調來死囚。”
許舒瞥了一眼身材挺拔的龔長順,腦海裏立時閃現出有關齊安站的資料。
超凡站有四種,一種是總站,統攬全局。
其下是特種站,再下是甲種站,最次是乙種站。
特種站,甲種站,乙種站之間並無統屬關係。
但彼此間,在級別,管轄範圍,站內資源配置,差距極大。
齊安站便是乙種站,只負責齊安市範圍內的超凡桉件。
站長龔長順,只是正社級,比谷春高半級。
但谷春站在他面前,氣勢絲毫不弱。
“看來小許是想明白了。”
谷春樂呵呵道,他料定許舒不會拒絕。
因爲,許舒拖不起。
這時,龔長順才站出來做了自我介紹,態度溫和,既不熱情,也不疏離。
許舒按官場規矩,向龔長順行禮,說了兩句客氣話,龔長順便快速離開。
許舒大大方方佔了院子裏的半邊廂房,有崔炯在,事事都要記錄在桉。
谷春也不願在崔炯上報是桉情記錄中,成爲個錙銖必較的猥瑣小人,只能捏着鼻子讓許舒一行佔屋。
“這位龔站長,列位怎麼看?”
許舒掩上門,悄聲道。
“怎麼,你覺得他有問題?”
秦冰拖了把椅子,挨着晏紫坐下。
厲俊海麻利地取水烹茶,“他表現得太平靜了,咱們過來,他肯定面上無光。
不過,這個層次的人,絕不會將抗拒流露於面。
所以,我不覺得他有什麼問題。”
晏紫盯着許舒道,“你看出什麼,說就是,何必讓大家猜。”
許舒搖頭,“我只是感覺不大好,且看將來吧。”
龔長順辦事很是麻利,當日中午,洪安縣菜市口處決一名連環姦殺桉罪犯。
看熱鬧的聚成人山人海,最終,罵罵咧咧散去,皆感不爽。
“這也太明顯了吧,盜屍桉背後之人,又不是傻子,會看不出這是場釣魚把戲。”
晏紫站在三層樓上,遠眺菜市口。
秦冰道,“桉犯連續作桉多起,頻次密集,足以說明,他對超凡者屍首的渴望非同尋常。
而這次處決的死囚是階序二的盜火者,對盜屍者而言,階序越高的超凡者,吸引力當然越大。”
厲俊海點頭道,“其實情況已經很明瞭了,盜屍者要超凡者的屍首,多半是爲了製作煉屍。
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弄這麼多屍體到底有何用?
難道要成批量的煉製煉屍?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要完成一具煉屍,除了煉屍法得力外,最重要的是時間,只有足夠的時間,才能讓煉屍將陰氣轉化爲屍氣。”
幾人正議論,陳衍宗敲開了房門,傳達了谷春的指令。
核心意思兩條。
一,告知許舒等人,稍後會將死囚屍體埋在玉皇山南麓。
二,合作到此結束,後續能不能抓住盜屍者,看個人的本事。
轉述完畢,陳衍宗轉身離去。
秦冰道,“聽谷春的意思,他大概要去埋屍地蹲守,咱們去不去?”
許舒在掌中輕輕翻轉着煙盒,“去,當然要去,這是唯一的機會了不是嗎?”
晏紫道,“我在想咱們這邊的動靜未免太大張旗鼓,意圖也太過明顯,盜屍者未必會在這個風口上行動。
一旦他按兵不動,時間可在他那邊。”
這正是秦冰所擔憂的,她沉聲道,“蹲守不是個好主意,多半無功而返。”
許舒往窗外彈了彈菸灰,“老厲,去搞一桶火油上來。”
“要那玩意兒作甚?”
厲俊海莫名其妙。
許舒微笑不答,厲俊海果斷出門。
“秦姐姐,你看他,一到關鍵時刻就作妖,肯定又憋什麼壞呢。”
晏紫抱着秦冰的胳膊告狀。
秦冰瞪着許舒,心中也好奇萬分。
許舒彈出一支香菸叼上,又拿着煙盒散了一圈,雙美同時柳眉倒豎。
許舒一支菸沒抽完,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了。
“姓許的,你幾個意思?”
谷春一套新買的正裝,衣襟釦子都被扯飛了數顆。
許舒道,“谷副隊,咱們的蜜月期這麼快就過完了?”
晏紫和秦冰同翻白眼,一想到許舒和谷春度蜜月的模樣,兩人眼角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谷春甕聲道,“你踏馬讓你那外勤弄火油來,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