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劍未配妥人已超凡 >128 有疾
    陳正道有奇符護持,傷得不重,許舒給他餵食了兩顆六黃丸,助他行氣過宮,他的面色立時就好轉不少。

    隨即,許舒取出密電本,報了電碼,便讓船老大用船上的發報機,給超凡江左站發報。

    等了足足兩個時辰,江左站副站長葛天乘坐一架鴿式飛機趕到。

    飛機在河面上沒有下降空間,葛天率領小隊飛撲而下。

    在從夏柳峯一干手下口中,確準了夏柳峯確實被許舒射殺無疑,人高馬大的葛天拉着許舒的手,沒口子說起了感謝和久仰的話,非要拉許舒入江左站作客。

    許舒推辭不得,拿出調函,葛天這才作罷。

    經歷了連番波折,安和號終於無驚無險地抵達了泰安城,陳正道三人在碼頭下了船。

    原來,他們的目的地正是泰山的宗門聯合會。

    四人在泰安碼頭作別,陳正道只重重和許舒一握手,沒說一句感謝的話。

    容襄子則扔給許舒一瓶粉劑,說是能剋制天下毒物,要他省着些用。

    阿秀則將許舒拽到一旁,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隨即紅着臉跳腳跑開。

    許舒怔怔半晌,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抱拳一禮,回身上船。

    三人揮手,目送許舒遠去。

    容襄子盯着許舒遠去的身影道,“骨如病虎,庭藏廢龍,該是早夭之相,如今骨煉坐虎,庭潛飛龍,已是升龍九五之象。

    這個許小友將來了不得啊。”

    陳正道微笑不言,他知容襄子有批八字斷象的癖好,但常常預言不中,惹來糾紛,並不以爲意。

    阿秀卻不給容襄子面子,埋怨他又犯了老毛病。

    容襄子吹鬍子瞪眼,“你個小娃娃懂什麼,都以爲老夫是天下第一神醫,誰又知道老夫是天下第一神相。

    對了,阿秀,你後來跟小許子又嘀咕什麼。”

    阿秀吐了吐舌頭,道,“我告訴許大哥個偏方,免得他每天早起尷尬。”

    容襄子聽得一呆,隨即捧腹大笑,指着阿秀笑罵,“你這促狹鬼,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有別,這也是伱該說的……”

    “諱疾忌醫,醫者分什麼男女。”

    阿秀小嘴叭叭,陳正道哭笑不得。

    三人說笑着去得遠了,許舒的神思卻被阿秀的臨別贈言所牽絆,安和號重新出發,他立在甲板上,還在叨咕着阿秀給他的方子,“薏米,南果梨,蘋果草,紅果仁,果丹皮……”

    原來,阿秀臨別贈言,說了許舒小便赤紅,口舌猩紅,是元陽鬱結的緣故。

    不能煉精化氣,就必須佐以藥補,否則,每天晨起,慾念襲殺,難免尷尬。

    阿秀一個黃毛丫頭,說起男性隱私,振振有詞,絲毫不覺尷尬,許舒卻聽得尷尬癌都犯了。

    這會兒,獨立船頭,許舒越想越覺不能諱疾忌醫。

    當然,他自知這也不算什麼毛病。

    問題的關鍵,還在於修煉本身。

    普通人禁慾,精滿自溢,一場夢遺便好。

    許舒苦修肉身,陽關固鎖,又無伴侶,元陽積蓄,自然日日生煩,天天晨勃。

    若是修煉到高深處,能煉精化氣,自也少了煩勞。

    現在正是高不成,低不就,每日少不得些許折磨。

    如今阿秀給了方子,許舒決定一到東都就照方抓藥。

    又過半日,抵達山河關碼頭。

    這是距離東都最近的南運河碼頭了,三十里長堤,無處不繁忙。

    南來北往的貨物、客商皆在此匯聚,各種商業模式應運而生。

    許舒一眼就瞅見了一家“天和順車行”的招牌,徑直趕過去,一問,果然有小汽車租賃,只是價格極高,十里路要一個銀元。

    許舒二話沒說,當即賃下一輛,往東都趕去。

    駕車的司機是個中年大叔,極爲健談,沿途不停介紹東都風物。

    許舒聽得有趣,時不時發問,倒也熱鬧。

    不知覺間,小汽車進了山河關。

    沿途羣山如龍起伏,蒼蒼青黛,直接白雲。

    沒行出二十里,便經過兩座雄關,關隘上還能看見古戰場的遺蹟,讓人忍不住撫今追昔。

    “……山河關乃是天下第一雄關,三千年國史,圍繞山河關的戰鬥,就有八百多次。

    七位開國之君從此間殺入東都,定鼎皇朝,建立不世功,

    可惜了,時代不同了,再堅固的城牆,也抵不過炮火,更遑論現在遍地超凡者。

    這些雄關已經沒有兵丁把守,聽上面說,因爲這些關隘的存在,影響了貨物流通,建議拆除。

    不僅如此,還有專家建議東都的城牆也要一併拆掉……”

    在司機大叔的無盡吐槽中,許舒晃晃悠悠進了崇古門,這是神都八門中,人流最大的城門。

    車才進城,許舒便覺眼界大開。

    春申雖號稱華南第一城,天下有數名城,但比起東都來,只一眼就分出強弱。

    許舒入目所見,樓宇,房屋鱗次櫛比,寬闊的街道足以通行奔馬。

    摩肩接踵的人羣和川流不息的車流,竟盡然有序地各行其道。

    才轉過一個街角,許舒竟然看見了交通燈,和穿着制服維持秩序的交通官。

    讓許舒倍覺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他暈乎乎地被拉着在東都城中轉悠着,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司機大叔招呼道,“到地頭兒了。”

    許舒透過窗戶瞥了一眼,眼前是個一人高的青石拱門,拱門左側的綠色門牌號書着“棕樹斜街32號”

    。

    他又取出調函看了看,卻是無錯。

    隨即,他下車結賬,額外多付了一塊銀元的辛苦費,歡喜得司機大叔一張柿餅臉笑成了爛桃花。

    司機大叔去後,許舒敲牆了朱漆大門,等不多時,門被打開了,一個青衣小帽的青年堵在門口,覈驗完許舒的調函,才側身請他入內。

    穿過門廳,是個窄巴的院子。

    一個短髮中年穿着一件長袍,手持毛筆,正坐在一個老舊的黃梨木書桌後面。

    他問了許舒名姓,又覈驗一遍調函,嘀咕一句“正社級?”,隨即取出一塊白色木牌遞給許舒,上面書着“373”號。

    隨後,許舒便被青衣青年接引出了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