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劍未配妥人已超凡 >235章 定案
    張興明擺手,“沒什麼好審的,我們自有定論,他肯定是不認的。

    宗長老本想動大刑,奈何近衛軍聯席會又派來了觀察員,左右就放着吧。”

    方式雲笑道,“張兄又何必瞞我,你老兄暗裏下的力氣可不小。

    瞧瞧那邊,大包小包的,不知道的以爲辦年貨呢。”

    方式雲所指的方向,正是新開闢出的青石板山路,山路上一位中年男子正快步前行,身後跟着幾個挑夫,正挑着堆得滿滿當當待擔子。

    “如果我沒看錯,那個是許家大公子,許環山吧。

    先是秦家,後是蔣兆春帶了個拍電影的女明星,現在又是許家。

    如果不是你張兄開方便之門,這些人見不到許舒。

    用這些人,來消磨許舒,這應該就是你張兄的辦法吧。”

    張興明指着方式雲道,“我見過不少聰明人,但聰明成方兄這樣的,還是頭一遭”

    他肯讓這些人見許舒,自然打聽過這些人的背景,並弄清了其中的關節。

    尤其是秦家、許家,最巴不得許舒趕緊認罪的就是他們,至於那個演電影的,好像是許舒的親戚。

    美人最消英雄志,放進去,也是爲了亂許舒心神。

    張興明很清楚,說一千道一萬,讓許舒主動認罪,纔是最佳的解決方案。

    他沒想到,自己的這點小心思,也被方式雲識破。

    “我算得哪門子的聰明人,若是張兄和許舒打過交道,絕對會收回對方某的這番讚譽。”

    此番話,是方式雲的由衷之言。

    他一直幫助張興明,完全是例行公事,他對許舒沒有惡感,相反,很有好感。

    他一直關注此事,除了想觀察事情的最重走向外,心中也隱隱期待許舒能夠逆境破局。

    “噢?我沒想到方兄對許舒竟是如此高看。”

    “絕沒有高看,實話實說而已。”

    “許舒既是難得智者,他抵死不認,又在堅持什麼?難道他看不明白這是個死局麼?”

    “死局?難道此案已能一錘定音了。”

    “宗長老已經在推動委員會下函了,只要委員會下函,這就是鐵案。即便許舒將來出來了,就此事上告,也斷不會再有有司受理,他又能折騰出什麼風浪?”

    方式雲愣住了,他沒想到宗長老竟是這般決絕,出手竟是如斯狠辣,若委員會真待下函了,這的確就是鐵案,神仙來了也翻不了了。

    “等等……”

    方式雲皺眉道,“委員會一定會下函麼?委員們多的是明白人,難道不知此例一開,後果難料麼?”

    張興明含笑不語,舉杯道,“喝酒,喝酒……”

    他話音未落,一道人影從後方的山道上衝了過來,“方兄,叫我好找,咦,張兄也在。”

    來的正是孟憲臣。

    “孟兄,這一頭汗,出了何事?”

    方式雲取出個酒杯,替他分一杯酒,孟憲臣舉杯就喝了,一頓酒杯,驚聲道,“許舒這小子真是神了,他又成了。”

    “什麼成了?”

    方式雲皺眉。

    孟憲臣道,“現在選人們已經鬧開了,要求總檢廷親自審理,另外,不知誰把童興的死也傳出去了。

    現在選人們認定,賞功堂內有貓膩。”

    方式雲暗暗喫驚,他領教過許舒悄無聲息,讓吳夢華完成了信息傳遞。

    但許舒已被收押進了特種監獄,陣旗鎮守,再有陰鬼,也動彈不得,他是怎麼遙控的這一切?

    “…………現在選人們一致要求委員會向聯合會索要存血複檢,如此,必定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哐當一下,方式雲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

    孟憲臣笑道,“怎樣,方兄,你也驚了吧,我說這小子實在妖孽啊……”

    方式雲深吸一口氣道,“孟兄,局座好像有事找你,你先過去一趟,我隨後就來。”

    孟憲臣一聽黃鶴有請,頓時來了精神,假屍案辦的七零八落,黃鶴着實沒給他好臉色,好久沒理會他了。

    孟憲臣衝二人告個罪,一道煙去了。

    方式雲凝眸看向張興明道,“張兄深沉,向來只出堂堂之陣,宗長老嚴毅,寧折不彎,如此奇詭、幽暗人心的計策,到底是何人所出?”

    當方式雲聽到選人們鬧騰起來,他還以爲是許舒出手了,可再聽孟憲臣說,選人們呼聲最高的議論,是要委員會去找宗門聯合會索要存血複驗。

    方式雲立時知道,這絕不是許舒的手段。

    許舒多聰明的人,怎會出這讓自己萬劫不復的計策。

    宗門管理委員會爲什麼設立?名義上是爲管理天下宗門而設立,實際上是爲了應對宗門聯合會的成立。

    現在,讓委員會爲了內部一樁鬧得雞飛狗跳,還被宗門聯合會《追源》期刊詰問的案子,去找宗門聯合會要幫忙,這不等若是將管委會袞袞諸公的臉放到地上踩麼?

    聯繫張興明所說的宗長老會推動委員會下函,方式雲如何猜不到,所謂選人一致要求,必是有心人在推動。

    只要宗長老將選人們所謂一致要求,往委員會諸公面前一報,方式雲用腳趾頭也能猜到,委員會會第一時間下函,裁定此案。

    許舒完了,不會再有任何翻盤的餘地!

    張興明嘆聲道,“是誰出的主意,我亦不知,但這天大的麻煩,總算是解了。”

    方式雲道,“張兄有沒有想過,自己和宗長老有可能被人當作了棋子?

    那人耍弄心機,利用童興炮製假屍案在前,復又玩弄權謀,以陰謀詭計,驅宗長老挾委員會之威,碾壓許舒在後。

    被這樣的鬼蜮毒士驅馳,宗長老和張兄真的甘心?”

    聯想到許舒所經歷的一切,方式雲有些共情了,不然,他絕不會說出這麼有明顯傾向性的話來。

    張興明道,“我聽命行事,宗長老如何想的,不是我能過問的。

    許舒的事兒,我瞭解了一些,雖有冤枉,但也不能說全無過錯。

    怪只怪他不自量力,摻和到了另一個層級的矛盾中去了,被無情的制度機器碾壓成渣,我也只能道聲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