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劍未配妥人已超凡 >434章 周奸
    秦遠山冷聲道,“到底不是世家子弟,連基本的進退之道都不通,他以爲回了諸劍山,還像在輪轉祕境,進了體制,個人的力量又算得了什麼?”

    陸兵點頭道,“老爺說的極是,許舒若是真通透,在輪轉祕境,就不該對納蘭述下死手。

    納蘭述儼然是一干貴戚們的希望所在,更是議政會都看好的未來領袖級的人物。

    他和納蘭述再有仇怨,也萬不敢下死手。

    納蘭述既死,這口氣,勳貴們定然是咽不下的。

    議政會那邊,也絕不會給許舒好臉色。

    今番,金委員胡無爲才從輪轉祕境歸來,就查辦了許舒爲內奸。

    行動之快,顯然不管許舒能不能平安歸來,金委員都要他好看。

    原本只是內奸罪,運作得好,未必不能脫罪。

    這下好了,這傢伙在諸劍山大打出手,這牢飯是喫定了。”

    秦遠山擺手道,“非要叫這小子喫些苦頭不可,你且盯着那邊,有消息時時報我。”

    陸兵拱手,快步離開。

    馮白羽笑道,“秦老先前還怪許舒,現在看來,還是掛念此子。”

    秦遠山哼道,“若非爲我那乖女,老夫管他死活。提到這許舒,不知執政如何看待此子。”

    昔時,許舒做正氣歌,大大拍了執政馬屁,教宣廷立刻便將正氣歌搬運到了教科書上。

    由此,許舒和執政也算有一份香火情。

    馮白羽道,“執政知道許舒,並未議論過他,當初,正氣歌上教科書,執政提過一嘴,算還那小子個人情。”

    “還人情?”

    秦遠山皺眉。

    他很清楚,執政行事,重劍無鋒。

    彼時,正氣歌上教科書,他都覺得難以置信,因爲這不符合執政的性格。

    如果說,是爲了還人情,倒是說得通了。

    畢竟,當時,許舒身陷重重麻煩,正氣歌一登上教科書,等若給許舒鍍了一層金身。

    可執政,怎地會欠許舒的人情?

    “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清楚。”

    馮白羽笑道,“不過,以我對許舒的瞭解,此子向來是謀定後動。

    當大家都以爲他衝動行事時,此子往往藏着後手。

    此番,他大鬧諸劍山,未必就是率性而爲。

    所以,秦老無需多慮。”

    秦遠山道,“這小子的能耐,我信得過,但到底年輕。

    凡事,總要顧全大局。

    現在諸劍山上,最大的大局,是胡無爲的顏面。

    現在許舒掀了桌子,等若是當着衆人的面,將胡無爲的臉放在地上踐踏,豈會有好果子?”

    馮白羽道,“秦老若是擔憂,我願意下個帖子,胡委員總會給幾分薄面。”

    秦遠山擺手,“先觀察觀察吧,年輕人要成長,也許最缺的就是一場牢獄之災。”

    兩人議論之際,諸劍山上,已是人聲鼎沸。

    蕩劍峯上,許舒安坐於演武場上,悶頭抽菸,鵝毛般的大雪,將他周身染白。

    無數看客,和青衣甲士,將演武場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忽聽一聲鐘響,西南天際,騰來幾朵烏雲。

    烏雲橫空停穩,人聲頓時嘈雜起來。

    “金吾衛,是金吾衛,這,這……連金吾衛都調來了,這是要幹什麼?”

    “金吾衛,不是拱衛皇城的麼?我諸劍山有四甲衛還不夠麼?”

    “這是繃着勁兒,要擒拿許舒啊,可即便是擒住了,我諸劍山顏面何在?”

    “…………”

    鼎沸人聲中,一道金甲將騎跨着一頭長約兩丈,通身如碳火的神駿天馬,劃空而來。

    他掌中長槍斜指,沉聲喝道,“大膽賊囚,刑罰既定,爾要隻身對抗國法麼?”

    說話之人,正是董潘。

    他看向許舒的雙目,幾乎噴着如火眸光。

    他死死凝視着許舒,思緒總是不受控制地被扯遠。

    他猶記得,第一次聽說許舒的名號時,還是收到去接秦冰的列極被許舒打傷的消息。

    那時候,董潘是兵情處代理副處長,許舒只是一個不入流的超凡者小嘍囉。

    董潘做夢也想不到,時至如今,許舒已經成長爲誰也不能忽視的存在。

    更讓董潘心痛的是,連頭都要仰望的納蘭述,竟也死在了許舒手中。

    每每想到納蘭述之死,董潘便覺得人生一片晦暗,失去了奮鬥的意義。

    現在,他不想別的,只要許舒死!

    如今,胡無爲設局,他謀騙,已將許舒困死在諸劍山上。

    眼下,已是死局!

    爲怕許舒在諸劍山有着不凡的影響力,董潘甚至說動了一干勳貴,調來了金吾衛。

    如此,甕中捉鱉之局已成!

    許舒站起身來,拍拍身上雪花,輕輕彈指,將菸頭扎入積雪中,朗聲道,“憑你董潘也配代表國法?

    說許某是內奸,不知許某代表的哪方勢力?”

    董潘冷聲道,“此中隱祕,豈是能宣之於大庭廣衆的?”

    “我知道,給許舒論的是禾國打入我大周的奸細!”

    便聽一聲喊道,說話的正是金嶽西。

    喊完後,他便縮進人堆裏,消失不見。

    “若真是禾國奸細,那是死有餘辜。”

    “這些年,禾國還真沒少往咱大周安插奸細。”

    “上個月,連教宣廷都查出了禾國奸細,看來,禾國對咱們的滲透之深,難以想象。”

    “…………”

    大周和禾國敵對多年,雙方從民間到朝堂,都極爲敵視。

    一聽說許舒是禾國奸細,本來許多對董潘率金吾衛來困諸劍山不滿的人,立時改變立場。

    董潘捕捉到場上衆人的情緒變化,放聲道,“不錯,許舒就是禾國奸細。

    不僅在他的住所,找到了和禾國來往的信件。

    我方纔將此賊定罪,禾國便發佈了照會,表示強烈抗議,要求保證許舒安全,立即引渡此人,甚至不惜發出戰爭威脅。”

    此話一出,滿場譁然。

    許舒也吃了一驚,沒想到胡無爲下手如此陰毒。

    僞造他許某人和禾國來往的信件,不算難事。

    妙就妙在,胡無爲預判到了,一旦將許舒定爲禾國內奸,禾國一定會打配合,將許舒的內奸罪坐實。

    同樣,禾國的反應越劇烈,許舒的罪名就越會坐實,以至於縱有人不平,都不敢替許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