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雖然他的身體發生了變化,但是他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戰鬥經驗卻沒有丟失。
如果不是多年的奮鬥,可能他就直接死在這一鏟子之下了。
杜絕能躲開這一鏟子讓女人也很意外,她不信邪的又打出了一鏟。
其實如果她直接扔掉鏟子過來抓杜絕的話杜絕真的很難從她的手中逃出去。
但一旦她使用了武器,那整個戰局都變得不一樣了。
武器這種東西,在高手的手中自然是助力,他們可以用武器輕鬆發揮出更多的力量。
但在普通人手中,其實武器並不會給他們提供太大的幫助。
他們並不懂招式張法,只能亂揮亂舞,打王八鏟。
這對同樣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來說殺傷力可能很高。
但在高手的眼中,這樣的動作就像小孩子打架一樣,處處都是破綻。
女人的每一次攻擊都被杜絕恰到好處的躲了過去,這讓女人幾乎有些抓狂了。
“小崽子,你怎麼跟個耗子一樣?啊啊啊,別再躲了,老孃讓你別他孃的躲了!!!”
這話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因爲之前女人殺其他孩子的時候都是乾淨利落一鏟幹掉的,從來沒有用過這麼長的時間。
今天這是怎麼了?先是一鏟子沒打死那個小崽子,現在又廢了這麼久的時間都沒把他幹掉。
他疑惑的回過了頭。
迎接他的是一個碩大碩大的鏟子。
“啊啊啊啊!!”
男人嚇得大叫一聲。
當然,這並不會組織最終結果的出現。
“小心!!”
女人此時也發出瞭如同事後諸葛亮一般的尖叫聲,但她根本來不及收回鏟子。
那一鏟子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男人的臉上。
男人被這一鏟子直接拍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鮮血從鏟子中淌了出來,似乎還有一個亮晶晶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湊近了一看,正是男人的大門牙。
可以想象這一鏟子到底打的有多重。
趁着女人發愣的功夫,杜絕趕緊一個錯身,從女人的身邊溜了出去,跑到了大街上。
這本就是杜絕的計劃。
在剛纔剛剛被阻截到的時候杜絕就看出來了,自己絕對不可能是這兩個人的對手。
雖然對方只是兩個普通人,但自己現在也就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而且此時以他的身體的孱弱程度,根本反抗不了兩個人。
所以在剛剛出來的時候杜絕心中就有了計較。
這個突破口就是那個男人。
從剛纔的對話中就能看出來,那個男人是很聰明的,但是最大的問題就是那個男人他有些懦弱。
甚至不是有些,而是相當的懦弱。
不但異常的怕事,怕老婆,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肯定是不敢出手殺人的。
剛纔他們兩個的對話也證明了這一點,這對夫妻前面的幾個孩子顯然都是女人用鐵鏟幹掉的,男人沒敢出手。
這就是一個可以突破的點。
事情也正如杜絕所料,在女人揮起鐵鏟的同時那個男人就背過了身子。
不管是真懦弱還是假慈悲,他肯定是不願意親眼看到妻子虐殺自己的兒子的。
雖然他肯定也不會看着杜絕就這麼在他眼前跑掉,但杜絕要對付的人也就只剩了妻子一個。
這無疑給杜絕減輕了很大的壓力。
而這個妻子顯然也是有很大的弱點的。
男人懦弱,女人暴躁。
從剛纔的對話中杜絕猜到,這個女人異乎尋常的暴躁,甚至可能患有狂躁症之類的精神疾病。
這樣的人就算沒人惹她可能都要發火,何況在攻擊一個小崽子的時候幾次三番的失誤?
果然不出意料,在杜絕連着躲開了女人的兩次攻擊後,女人已經被憤怒佔據了心智。
當時的她心中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幹掉杜絕。
於是杜絕就故意藉着她的憤怒,在躲避的過程中將她的鏟子一點一點的引向男人。
陷入憤怒的女人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就這麼一步步的進入了杜絕的圈套。
反而是背過身子的男人發現了不對,扭回了頭。
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在杜絕的引導下女人的進攻果然出現失誤,鏟子沒有打到杜絕,反而是狠狠的拍在了男人的臉上。
女人看了看被自己拍到在地,生死不明的丈夫,又擡頭看了看已經逐漸跑遠的杜絕。
兩難抉擇之下,她只能狠狠一跺腳,低頭開始處理丈夫的傷勢。
“該死的小崽子,你等着,老孃早晚把你抓回來。”
......
杜絕好不容易跑到了街道上,此時的他終於難以忍受,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剛纔雖然他只是躲避了幾下,沒有花費什麼體力,但是這對他現在的身體來說已經是一個不小的負擔了。
在剛纔和女人纏鬥的時候其實他的眩暈就已經犯病了,他是強忍着才完成了那一系列的操作。
現在好不容易踉踉蹌蹌的逃出來,他已經忍不住了。
此時的他感覺腦後就像有一羣蟲子在鑽來鑽去一樣,耳朵裏面傳來嗡嗡的轟鳴聲,震得他心中一陣發慌。
眼前的道路早已分不清前後左右,只能依靠着他的腳前一腳後一腳的往前跑。
終於,一個錯步之下,杜絕再也支持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現在的他再也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
這與意志力無關,純粹是他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
杜絕努力支撐着眼皮,不想閉上眼睛,但眼皮卻越來越沉,最終還是蓋在了他的眼睛上。
意識的最後一刻,杜絕腦中的想法只剩下了一個。
這次死定了。
現在的他只有幾種結局了。
要麼是在舊傷和酷熱的影響下,杜絕全部的身體機能喪失,死在大路上。
要麼被飢餓的路人帶走,變成美味佳餚。
要麼就是被趕來的那對夫婦抓住,帶回家裏一鏟子敲死。
不管再怎麼想,這個狀態的自己在紅柳坡都是活不下去的。
聽說還有復活的機會,希望下一次能有一個比較好的開局。
不知道他會讓我忘記什麼記憶呢...
......
再次醒來的時候,杜絕躺在一個破舊的房子裏。
但好在,不是先前那個破敗的天花板。
這個屋子比之前那個屋子還要殘破,甚至連天花板都沒有。
杜絕睜眼望去,只見這裏應該是一個殘破的寺廟,在大殿的正中央還供着一個半個身子都已經損毀了的菩薩。
大廳的各處都鋪着一層層的稻草,看上去應該是給人休息的。
杜絕試着動了一下,但卻根本無法活動。
他低下頭,只見一根繩子綁在自己的身上,束縛住了他的雙手。
好在,自己的衣服還是從那個魔窟中逃出來時穿的那套無法弊體的衣服。
倒是幫助自己的這羣人未免有些多慮了,就算他們不綁住自己他也根本動彈不了。
杜絕靠在大殿的柱子上,無神的盯着前方。
他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想不到自己還是要死,而且還得是在清醒的情況下一點點感受自己的死亡。
真的很折磨。
就在杜絕已經絕望的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從後邊響了起來。
“幫主,那個抓回來的人醒了!”
說着,那個聲音的主人走了過來,站在了杜絕面前。
那是一個小乞丐,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穿的破衣爛衫的,而且右手的袖子那裏空蕩蕩的,還打了一個結。
從他的裝扮上猜測,這個人應該是一個乞丐。
不過現在杜絕自己的裝扮其實也很象是個乞丐。
杜絕突然有些明白對方爲什麼要把他給抓回來了。
“是誰派你來的?說話!”
小乞丐伸出腳來踢了踢杜絕,口氣很不耐煩。
杜絕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幫主,這個人好像快要死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小乞丐朝着杜絕身後的方向報告着。
一個年邁的聲音從杜絕身後響了起來:“給他喂點喫的,再給他點水喝,別讓他死了。”
“好。”
小乞丐答應了一聲,走了。
杜絕有些激動地喘着氣,努力地維持着自己的生命。
過了一會,小乞丐回來了。
此時的杜絕已經連嘴都張不開了,小乞丐便動手掰開了杜絕的嘴,將自己手中的水壺傾斜了一下。
一股甘冽的液體從空中落下,進入了杜絕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