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仍環繞在聞紀年的腰間,卻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要是被看穿的話,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綠茶?
他忐忑不安地想道。
這時,外面又傳來一聲慘叫,仲星燃順勢瑟縮了一下。
聞紀年低頭看了眼纏在自己腰上的手,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腹部——心裏的感覺好像和他先前設想的一樣,沒有任何排斥或者反感。
包括剛纔,仲星燃在前廳貼上來的時候,他不僅不想推開,反而還有些嚮往這種親密接觸。被他這樣靠近,似乎還挺讓人欣喜的。
聞紀年輕輕拍了拍那隻手,說道:“我們出去看看。”
仲星燃這才匆忙放開他,懸着的心漸漸落地,看來他並沒有察覺出來。
兩人起身穿上外套,聞紀年從揹包裏掏出手電筒。
仲星燃驚訝道:“你準備的也太充分了,居然還帶了這玩意兒?”
聞紀年理所當然地說:“這一季是探險主題,當然要帶點實用的。你帶了什麼,有沒有今晚能用得上的?”
仲星燃坦坦蕩蕩地向他展示自己的揹包。
裏面躺着一盒手工黑巧,一袋堅果蛋撻酥,一大包西梅乾,一大包夏威夷果,一大瓶蘋果汁。
聞紀年:“……嗯?”
先前在車上的時候,他一直在收拾自己的包,沒顧上看仲星燃都往包裏裝了什麼,誰能想到知名男流量的包裏竟然全是喫的。
他還面帶得意地邀功:“這些都是你喜歡的,我向張可可偷師偷來的。你喫夏威夷果嗎?我帶了開果器,給你剝一些帶着路上喫?”
聞紀年差點被嗆着,忙擺手道:“……不用……你別剝了,我們快出去吧。”
“哦,好的。”仲星燃想起了眼前更重要的事,略帶可惜地把堅果扔回包裏。
【我他媽一個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蝦仁你看看你都帶了些什麼啊!】
【震驚,某頂流參加冒險類綜藝,竟然只帶了一堆老婆喜歡喫的東西?】
【又好嗑又好笑,哈哈哈哈哈,zxr你怎麼這麼二臂。】
【甜甜:好丟碾,好不想承認我和他的關係。】
【我甜笑容都僵硬了,還硬要剝給他喫哈哈哈哈哈。】
他們住的房間是位於江宅西邊的獨院,旁邊的廂房住着賈柏言和胡辛。
剛一出門,就碰到了披着外衣的胡辛,他也拿了個手電筒,應該是聽到聲音跑出來查看的。
入夜後,宅子裏的燈幾乎都熄滅了,周圍黑漆漆一片。
攝像老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悄無聲息地跟着他們,四周只有這麼一臺攝影機,估計是專門捕捉出門探查的嘉賓鏡頭的。
聞紀年問他:“小賈呢?”
胡辛舉着電筒四處照:“他害怕,不敢出來,我剛纔聽見有聲音,覺得可能會有線索,就跑出來看看。”
“聲音像是從東邊傳來的。”聞紀年說,“我們去看看。”
說着,他走在前面開始帶路。
仲星燃兢兢業業地跟在後面裝慫包,胡辛一臉詫異地打量他的行爲。
【畫面好黑啊,甜甜爲什麼會認得路?】
【因爲在車上的時候,緒導給他們看過一張江宅的地形圖。】
【嗯吶,我老婆就是這麼牛逼。】
【可惡,我老婆,謝謝!!】
三人穿過連廊,途中一個鬼影都沒看見,估計那幾個人全都嚇得躲在房間不敢出來。
走了很長一段路後,終於到了東邊,距離他們最近的就是小姐的別院。
嘉賓裏面沒有人抽到住在這裏的選項,這個小院子比二少的院子要小得多,果然如小姐所說,她在家裏很不受待見。
他們正要進去,聞紀年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將手電筒的光下移,照向院子外面的小路,與此同時,攝像頭也跟着下移。
鏡頭前赫然出現了一大灘血跡,正在他們腳底下,只差一點就會踩過去。
“我次……”仲星燃被嚇了一跳,差點飆出一句髒話,下一秒立馬反應過來那是道具。
聞紀年看了他一眼,眼神溫和又帶着些許提醒。
仲星燃在鏡頭外,對着他用雙手往嘴巴上比了個“叉”,意思是他會忍住不說髒話的。
聞紀年想起他之前很排斥說話不自由,每次被教育了臉色都很臭,現在卻眨巴眼睛乖乖地縫上嘴,看着就像一隻快要被馴服的小狗。
他這麼想着,忍不住笑了出來。
夜晚的宅子很安靜,靜得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聽得一清二楚,他這聲笑在空氣中顯得分外突兀。
胡辛轉過頭,驚訝地看向他,“你已經猜到兇手是誰了嗎?”
聽到這句話,攝像老師立刻配合地把鏡頭給到聞紀年。
三個人全部齊刷刷地看着他,等待他的高光時刻。
聞紀年脣邊的笑意逐漸消失,尷尬地咳了咳道:“沒有……我們進去看看再說。”
他倉促跨過那灘血跡,頭也不回地往院子裏走去。
胡辛:“???”
“他怎麼了?突然笑了一聲,我還以爲是破案了。”他問仲星燃。
仲星燃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可能……突然想笑?”
他們莫名其妙地跟上去,進到院子後,卻看見小姐的房門緊閉,外面貼了兩層封條。
“貼封條的是還沒解鎖的場地,相關角色是被關在裏面的。”聞紀年看着封條道,“也就是說,小姐今晚沒有出過房門,那灘血跡應該和她沒什麼關係。”
胡辛說:“那我們去外面搜搜看吧,順着血跡找一找,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流的血。”
就在他們即將離開院子的時候,聞紀年忽然道:“等等,這裏還有一間房。”
在小姐閨房的旁邊,是一間單開門的耳房。
這扇門很窄小,如果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
聞紀年走過去,看了看門口,說道:“沒貼封條,這間應該是小紅住的。”
他沒有絲毫猶豫地推開門,木門發出沉重的咿呀聲,裏面一團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三人走了進去,因爲手電筒的光有限,周圍的佈置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大概摸清裏面有一張牀、一個櫃子、一張桌子,櫃子裏放着一些女人的衣物,其他就沒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