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間想了好幾個對策,頓時覺得自己義薄雲天,爲兄弟兩肋插刀。
然而他兄弟正亮眼發直,含羞帶怯地問:“你的意思是,他喜歡我,所以纔會勾、勾引我的?”
“也不一定,”賈柏言眉頭緊皺,“可能只是想睡你,跟你約/炮,現在這種人多了去了。”
仲星燃臉頰滾燙,呼吸紊亂,“他……他還想睡我?”
賈柏言冷笑,“何止,沒準兒連偷拍都找好了,正等着你上鉤然後讓營銷號曝光呢,就像之前那個徐娜一樣。”
仲星燃心想,天哪,偷拍,曝光,每一個都是他求之不得的!
他心裏又有點不確定,“可是他不是那麼主動的人,他說過暫時不想談戀愛的,而且目前也沒有喜歡的人。”
想到之前聞紀年明確說自己沒有喜歡的人,他的情緒又理智了不少。
“操,他是這麼跟你說的?”賈柏言倒吸一口涼氣。
仲星燃說:“有一次我們玩遊戲,他輸了之後回答了這個問題。”
賈柏言作頭疼狀,呼出一口氣,“這他媽……是個高手啊,又對你示好,又吊着你,段位有點厲害。我可能搞不定,要不我幫你問問嫿姐?”
他觀察着仲星燃的神色,竟然沒有平時的暴躁和不耐煩,一個不好的猜想在他腦海中逐漸形成。
仲星燃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隨手往嘴裏灌了幾口啤酒。
聞紀年在吊着他嗎?好像並沒有吧,那是他幾個月之前的回答了,萬一……萬一他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呢。
他晃動易拉罐,酒水碰到杯壁發出叮噹叮噹的聲音,一如他撲朔迷離的心緒。
賈柏言見他一個勁兒走神,面色猶疑地找了個藉口走出房間,到陽臺上去給白嫿打電話。
他把事情描述了一遍,偷眼看着坐在沙發上一會兒傻笑一會兒糾結的仲星燃。
他不安地說道:“嫿姐,我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要是換了以前,我哥一早就把那人踹開十米遠了,可他竟然沒拒絕那個人,還在我這裏笑得一臉盪漾。”
“什麼?真的假的?”白嫿本來貼着面膜在給他想對策,聞言一把揭開了面膜。
賈柏言爲難道:“真的……他從剛纔笑到現在了,不對,真的很不對。你說我該提醒嫂子一下嗎?別真出事兒就不好了。”
對兄弟的忠誠,和對嫂子的忠誠,讓他內心直打架。
白嫿眉頭緊皺,“確實不對勁,我覺得咱們可以旁敲側擊幾句,但別說的太明顯。他倆要是塌了,我以後可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她還記得,之前在南島,仲星燃向她虛心請教的樣子,當時多真誠啊。
好渣啊。
賈柏言鄭重地點頭,“我當然也是希望他們長長久久的,那我負責勸我哥,你幫忙提醒嫂子怎麼樣?”
兩人一拍即合,達成了合作共識。
賈柏言推門進去,他們點的外賣已經到了,仲星燃和他碰了下杯,兩眼冒心一臉期待地問:“白嫿怎麼說?”
他們相識多年,賈柏言自然能看懂他每一個眼神,這下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
完了,真被他猜中了。
仲星燃對那個狐狸精有意思。
賈柏言忍着內心的憤懣和不甘,故作鎮定地說:“哦,我跟她說了這件事,她說是我們多想了。”
“啊?”仲星燃呆住了。
賈柏言冷着臉說道:“那人可能對你根本沒意思,只是在耍你玩而已。你也說了,他不想談戀愛,也就是不想正式確定關係嘛,這種人有什麼好留念的,趕緊離他遠一點。”
見到仲星燃的表情悵然若失,他忍不住問道:“他長得很好看嗎?你爲什麼還在糾結。”
“當然好看。”仲星燃喃喃地說,“再也沒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賈柏言一陣心梗,太操蛋了!這叫什麼話?
可他看仲星燃的表情實在太過迷糊,也不好直接開口罵他。
他抓起杯子和仲星燃撞了撞,岔開話題道:“不說這個了,兄弟陪你喝酒,喝一場就不會想了,你現在純粹是短暫上頭而已,別犯渾。”
但是仲星燃止不住犯渾。
原來是他想太多了。
他有點萎靡,又有點惆悵。
還有點不死心。
要不,再觀察觀察?要是聞紀年真的對他有意思呢?
他在賈柏言房裏喝到半夜,兩人酒量都很好,誰也沒有喝醉。
仲星燃藉着酒意給聞紀年發了條微信,問他在幹嘛,但直到他睡着,對方都沒有回他。
另一間房,聞紀年正在看白嫿的消息。
[嫿嫿大小姐:紀年,大事不好了,燃哥身邊出現狐狸精了!]
[嫿嫿大小姐:據說手段賊高,長得賊好看那種!你有沒有印象是誰啊?他身邊有這樣的人嗎?]
聞紀年啼笑皆非。
[w紀念w:他和你說的?想多了,他不是那種人。]
[嫿嫿大小姐: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可哪個男人抵擋的住拼命對他獻殷勤,一個勁勾引他的大美人啊!你最近一定要小心,看他看緊點,最好查查他手機。]
聞紀年本來不屑一顧,但看見這條消息後,又有點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