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星燃蹲下身,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怎麼好像有點感冒,頭暈嗎?”
“不暈,我沒事。”聞紀年搖頭道。
他抓住仲星燃的手,和他交握在一起。
從昨晚開始,他就迷上了這種牽手的感覺,不管是仲星燃牽他,還是他牽對方,都讓人感到很沉迷。
手上的皮膚是很重要的觸感來源,指尖連通着心臟,手心敏感又溫暖。雙手疊在一起,這種親密的感受不亞於擁抱和親吻,讓人舒服得想眯起眼睛。
仲星燃顯然也很喜歡這樣,反手握住他,雙眼亮亮地和他對視。
“老婆,以後我私下能這麼喊你嗎?”他害羞又勇敢地說。
聞紀年也羞澀起來,強撐着點了點頭。
這個稱呼……比叫名字要親暱百倍。
“老婆,老婆,我好喜歡你啊。”仲星燃小聲說道,不好意思地把頭枕在了聞紀年腿上,不敢面對上他的目光。
聞紀年慢慢地順着他的頭髮,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戶,灑在他毛茸茸的後腦勺上。
他第一次體會到,原來世上有這麼讓人歡喜的事情。
明明只是早晨的一句互相問候,卻讓他什麼都沒幹就喜不自禁。狹窄的房間好像變得沒那麼簡陋了,一切煩惱好像都迎刃而解了。
這就是談戀愛的感覺嗎,彷彿將整個世界都握在手中。
廣播在頭頂響起,裏面傳來木緒儒的聲音,“請各位嘉賓前往臨時化妝間,請各位嘉賓前往臨時化妝間,早餐種類會按照抵達順序發放。”
兩人相互看了看,終於結束了黏黏膩膩的晨間對話,起身打開門
往化妝間走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聞紀年想抽回被他抓着的手。
仲星燃握得更緊了點,低聲說道:“怕什麼,我們本來就是情侶。”
聞紀年這纔想起來他們的身份,擡頭對他了然地笑了笑。
他們進門後,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
大家都一邊化妝一邊喫早飯,他們是最後一組到的。
木緒儒略帶可惜地說:“你們沒趕上胡辣湯和羊肉包子,只能喫泡麪了。”
賈柏言欠揍地拿着雞蛋豆漿在仲星燃面前晃悠,“一大早就喫泡麪,好可憐啊燃哥。”
仲星燃放開聞紀年的手,禮貌地對他說:“滾,一邊兒去。”
賈柏言被他溫柔的語氣驚嚇到了,“你居然沒揍我?發生什麼事了,燃哥,你突然這樣我很害怕。”
仲星燃沒理他,拿着泡麪桶給聞紀年泡了一包。
旁邊,白嫿邊觀察他們邊和夏斐咬耳朵。
“我靠,錄節目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看他倆手牽手。”
“可能之前不習慣在鏡頭下相處,多少有些放不開吧。”
“今天的氣氛感覺怪怪的,他們好像又害羞又高興的。”
“是有點,不過還是跟以前一樣好嗑,嘿嘿。”
pd悄悄走到仲星燃身邊,壓低聲音道:“仲老師,剛纔在微信上忘了問,你昨晚的任務完成了嗎?”
她這麼一說,仲星燃纔想起他還有個任務,就是再咬聞紀年一口。
反正也沒有攝影機,他鎮定地撒謊道:“完成了啊。”
pd狐疑地看着他,“可是這一幕沒有被拍到,我交不了差,要不這樣,你今天再找機會完成一下,不限時間。”
仲星燃猶豫了起來,如果說昨天完成這個還好,可是今天一切都不一樣了啊!
聞紀年成了他最最最寶貝的老婆,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那種,他要怎麼不動聲色地咬他最最最寶貝的老婆啊!
pd說:“那就這麼定了,老師要記得哦。”
說完,一溜煙跑了。
定了?
怎麼就定了?誰跟你定了!
仲星燃險些罵人,這天殺的節目組。
直播開始後,大家接着昨天的進度繼續蒐證。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去到八樓的案發現場,只要知道z博士的具體死因,兇手的範圍就能夠縮小很多。
但棘手的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身份權限。
001也試過了,她的虹膜壓根沒辦法識別,看來她沒有撒謊,每次她都是跟着z博士進去的。
這時,木緒儒說道:“我們來玩個遊戲,獲勝的一組才能進入八樓蒐證。”
陸謙隨詫異道:“只有兩個人能去八樓?”
“是的。”
“那萬一,裏面剛好有兇手呢?”
“所以你們要儘可能贏得遊戲,因爲兇手有權利銷燬證據。”
“哇,這麼坑爹!”
【還能銷燬證據??這下好了,我感覺他們今晚又要留在這兒了。】
【我現在看誰都像兇手,大家都有殺人動機。】
【姜尚和女老闆嫌疑最大吧,女老闆怕被揭發,姜尚是博士的競爭對手,而且案發當時他剛好就在八樓。】
【只要找到姜尚在八樓的錄像就可以了,看看他有沒有去過sss級實驗室。】
話音剛落,大家立馬不淡定了。
pocky遊戲等同於真情侶遊戲,顧名思義,兩個人同時咬
住一根pocky餅乾,從兩頭開始往中間喫,最後喫剩下最短的一組勝利,這是很多綜藝都喜歡玩的遊戲。
爲什麼叫它真情侶遊戲,因爲只有真情侶纔會喫到幾乎一點不剩,到最後嘴脣互相碰在一起。當然,也不排除有勝負欲特別強的,覺得玩遊戲親一下嘴巴也不要緊。
白嫿差點要昏過去了,拿開麥克風惡狠狠地問陸謙隨,“你的合約裏面寫要接吻了嗎?爲什麼我的沒有寫?”
陸謙隨也把麥移開,攤了攤手委屈地說:“我也不記得了,幹嘛,跟我接吻就這麼讓你難受?”
白嫿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賈柏言和胡辛更是如臨大敵。
胡辛連麥都沒摘,臉頰抽搐地問他,“要不……我們把這個機會讓給他們?”
賈柏言是個直男,也尷尬得不行,立刻點頭贊同道:“那我們就放棄去八樓吧,反正還有三對呢。”
【哈哈哈哈哈哈,小賈別慫啊,怎麼能放棄,你勝負心不是很重的嘛!】
【這兩人都是直男,這個遊戲對他們很不友好。】
【莫名想看他倆玩,越是抗拒越想看哈哈哈。】
【媽呀,嫿姐的表情,感覺已經心如死灰了。】
【都讓讓,我們燃年要拿下這個遊戲了!】
【嘿嘿,真情侶來了,大家快讓開!】
【燃年給我咬對方嘴脣!咬破!咬爛!舌頭纏在一起不準分開!!】
【你媽,彈幕真的別把我笑死哈哈哈哈。】
聞紀年靠近仲星燃,低聲說道:“我們這局一定要贏。”
他沒有過多解釋,目光看着眼前,說話時嘴脣的幅度不太明顯,似乎不想引人注目。
仲星燃心裏一緊,接着莫大的喜悅衝上頭腦——聞紀年是想要和他親親,所以才這麼說的嗎?
他壓抑着瘋狂上揚的嘴角,含羞帶怯地點了點頭,“好。”
哇哇哇,要親到他了!還是他主動!
早知道應該喫點口香糖之類的。
在前面兩組比賽的時候,仲星燃感到分外緊張,他左顧右盼地想找點什麼味道甜甜的東西喫一點,給聞紀年留下一個好印象。
忽然,他靈機一動,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了一塊巧克力。
那是他做給聞紀年的熒光粉玫瑰巧克力,爲了紀念這個特別的禮物,他一直隨身攜帶着一塊,現在這個時候剛好派上用場!
一會兒聞紀年親他,就會覺得他的嘴脣是甜甜的了!而且他這麼喜歡他做的巧克力,喫這個準沒錯。
仲星燃躲到角落裏拆包裝,拆的時候還有點捨不得,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給聞紀年做的,很有紀念價值,本來他準備一輩子都不喫的。
等到把巧克力送入口中的那一刻,他差點沒吐出來。
操,這麼甜!!
不僅齁甜,還有一股草莓香精的刺鼻味道。
是的,因爲放太多草莓醬,已經刺鼻到讓人要yue的地步了。
仲星燃條件反射地想吐掉,可是忽然想到聞紀年爲了安慰他,居然吃了大半盒。
嗚嗚嗚,他好愛自己,竟然爲愛犧牲這麼大。
他含着熱淚,覺得快哭了,伸長脖子把那塊巧克力吞了下去。
一分鐘後,仲星燃默默地站回到聞紀年身邊。
聞紀年驚訝地問,“你眼睛怎麼紅了?”
“沒事,進了點沙子。”仲星燃感動地望着他,聞紀年不明所以地皺了皺滅。
木緒儒說:“第三組準備。”
聞紀年鎮定地上前,拿起一根餅乾條——他必須要贏得這個遊戲。
他的臺本第一句話,上面寫着“你是兇手,你殺害了z博
士”,任務是隱藏身份,如果三天內暴露,就要接受節目組安排的終極懲罰。
昨天在監控室,他藉着分工查錄像的名義,刪掉了自己上八樓的畫面。在1號實驗室,他又故意往博士的白大褂上面塗了喪屍血,藉此嫁禍給張楠。
現在只有贏得這個遊戲,成功上到八樓,他才能銷燬證據。
“來吧。”他拿着餅乾條,破釜沉舟地對仲星燃說道。
仲星燃紅着臉低下頭,手指不斷扣着衣角,心想他好迫不及待啊,嘿嘿,他這麼想和自己接吻嗎?
會不會有點太快了,確定關係第一天就親親,這進度有點猝不及防啊。
但是這是聞紀年主動的,應該沒事吧?
可在這麼多人面前,他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聞紀年好主動,他一定愛慘了自己嗚嗚。
不管了,一會兒他要好好表現纔行!他也要主動點,不能一味讓對方來!
聞紀年看向一動不動的仲星燃,疑惑道:“你還沒準備好嗎?”
仲星燃猛地擡頭,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他的臉漲得通紅,上前道:“準、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