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門口低聲下氣地哄道:“老婆我錯了,你別鎖門啊,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說,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我下次……保證不會再那麼幹了。”
他噼裏啪啦地說了幾句,語氣放得很低微。
突然,裏面響起了咔噠一聲開鎖聲。
仲星燃瞬間又驚又喜,感動地淚目道:“嗚嗚嗚,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把我關在外面,你對我最最最最好了!我以後一定會……”
話音未落,一隻枕頭飛出來砸在了他臉上,瞬間將他所有的話堵了回去。
門砰地一聲關上,裏面重新落了鎖,這次還鎖了兩道。
仲星燃把枕頭從身上拽下來,目光呆滯地看着緊閉的房門。
……
當天晚上,他共在門外敲了十幾分鍾,裏頭愣是沒有一點動靜,顯然理都不想理他。
他終於見識到了,聞紀年生氣的後果有多嚴重,也理解了爲什麼五年後的自己是個純純的老婆奴。因爲壓根反抗不了,只要反抗就被冷漠鎮壓。
當真是提起褲子就翻臉。
仲星燃哭唧唧地想起了被自己拋到腦後已久的兄弟,於是蜷縮在屍體旁邊的沙發上,期期艾艾地給賈柏言發消息。
[no1xr:[/大哭]紀年把我趕出來了,不讓我進房間,我該怎麼哄他啊?我好難過。]
[小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no1xr:?]
[no1xr:??]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小賈:哦不是,我的意思是……哈哈哈,我是覺得你還挺可憐……哈哈哈哈,爲什麼嫂子會把你鎖……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裝不下去了,實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no1xr:笑你二大爺。]
[no1xr:你死吧。]
[小賈:啊略略略,你白天不是跟我炫耀嗎,不是罵我處男嗎,不是覺得有老婆很牛逼嗎。蕪湖,嫂子乾的真漂亮,嫂子就是神!]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no1xr:你他媽的,有種別撤回,操!!!]
[小賈:我就撤回,我不給你明天有藉口揍我。]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仲星燃本來就煩悶,現在被他弄得更暴躁了,他怒氣衝衝地發了條語音過去,“那你就一輩子脫不了單,永遠他媽是個處男!”
很快,那邊也發來一條語音,毫不示弱地陰陽怪氣。
“哎呀呀有人被趕出房間破防啦,哎呀呀嫂子該不會是對你昨天的表現不滿意吧,你不行啦你好菜啊你永遠比不上嫂子最愛的運動員!”
仲星燃的頭髮差點氣得豎起來。
惡有惡報,時候未到。他平時秀恩愛得飛起,這回沒找到安慰反而把自己弄得更生氣了。
npc老師躺在地上,終是沒憋住,“嗤”地笑了一聲,整個“屍體”微微顫動。仲星燃:“……”
他被關在外面一整夜,連聞紀年的手指頭都沒摸到,還被自己兄弟和npc笑,這一夜過得相當憋屈和悽慘。
昨晚旁邊沒有那具滾燙的死死抱住他的身體,他睡得分外香甜,早上甚至還難得地賴了會兒牀。
其實他原本是沒有賴牀習慣的,但只要是和仲星燃一起睡,早上他都會耍流氓。還找藉口說一天之計在於晨,男人早晨是精力最充沛的時候,就應該合理宣泄,不晨/勃的纔不是正常人。
對於這種事,他的歪理向來一套一套的。
睡飽之後,聞紀年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因此在看見仲星燃頂着雞窩頭,眼裏都是紅血絲的樣子時,甚至還心軟了一下,覺得給他教訓應該到位了。
仲星燃抱着枕頭,滿臉委屈地走了過來,“老婆,我給你發了消息你看了嗎?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可以原諒我嗎?”
聞紀年看見了他發的小論文,足足有一千字左右,估計字數比他大學思修課的期末論文還要多。他本來還挺動容,直到看見後面的描述越來越露骨。
這人反省錯誤也就算了,偏偏還一字不落地把自己的錯誤描述了一遍。
比如“我不該在你明確拒絕的情況下,還用牙齒咬你那裏”,又比如“我不該在你強調數次的情況下,還在你脖子和手腕上弄了吻痕”,再比如“我不該不管你求饒說不行了,拉着你要了一次又一次,讓你把嗓子都喊啞了”。
聞紀年越看到後面,身體越感到燥熱和羞恥,閉上眼睛把手機關了,也順便打消了放他進來的念頭。
不提還好,一提他又想起來了。
“哼。”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掠過仲星燃走了出去。
仲星燃呆了呆,馬上二話不說追上去。
在上午的直播開始之前,好說歹說總算是把人哄好了。聞紀年跟他約法三章,規定了以後在工作期間不能做太狠,就算是節假日也不能一晚上超過兩次。
仲星燃一邊心裏想着絕不可能,那我也太慘了吧,一邊嘴上乖順地答應了下來。
上午他們陸續玩了幾個遊戲,把每一層夢境的兇手信息都解鎖了出來,然而實際情況還是讓人一頭霧水,找不到關鍵的頭緒。
《閣樓的梯子》兇手是個中年男人,一身黑衣戴着帽子,微微佝僂着背部。《不全的棋子》兇手似乎是個年輕人,頭上戴棒球帽,身穿黑色衝鋒衣,作案手段殘忍利落,直接用棒球棍猛敲死者的頭。《燈具的底座》,兇手看着二十多歲,和前面兩個人幾乎同樣裝束。
而《停擺的掛鐘》,也就是聞紀年這組,暫時沒有兇手信息。昨天監控裏出現的男人,最後證實並不是兇手,而是從窗戶裏翻進來入室行竊的小偷,因爲他出現的時間和死者的死亡時間沒對上。
大家陷入了迷茫,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胡辛琢磨道:“兇手穿的是我們的衝鋒衣,之前也推測過應該在我們當中的一個,按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難不成我們有一半都是兇手?”
他們一共八個人,兇手佔了四個那還得了,不得翻天。
白嫿不相信地看着每一個人,“天哪,我感覺我被壞人包圍了。要是真的有四個人,那要想完全猜對也太難了吧,兇手之間會不會互保啊?”
“不一定是四個兇手。”木緒儒聽不下去了,發出友善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