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頂流夫夫?我們裝的 >第79章 第 79 章
    仲星燃生氣的時候,手上向來沒什麼數。

    聞紀年被他從會議室一路拽到樓下,反應過來的時候,被他死死握住的腕骨已經一片通紅。

    仲星燃感到手心一片溫熱,鬆開手低下頭,看見他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清晰的指痕。

    他下意識想開口說抱歉,問他疼不疼,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聞紀年沒有發難,將那隻手往身後藏了藏,一臉冷漠地問:“拉我過來幹嘛?”

    仲星燃這纔想起來,剛纔看見他和杜康說話,自己一時間熱血上腦,身體先一步上前把他拽走了,壓根兒沒想好理由。

    媽的,一想到杜康後來對他有意思,仲星燃就恨不得讓兩人現在就隔得遠遠的,最好一輩子別說話。

    他想了幾秒,實在想不出什麼像樣的理由,只得硬邦邦地說:“你剛纔是在給杜康送藥?聞紀年,你少招惹我兄弟。”

    聞紀年皺眉,原來他這麼早開始就誤會了,並且還這樣看待自己。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故意膈應對方道:“不是給杜康的,是給你的。”

    按照仲星燃的脾氣,估計會又驚又怒,覺得他離譜。

    他沒有多猶豫,說完了轉身就想走,卻立刻被叫住了。

    “等等,你是……買給我的?”仲星燃上前一步,呆在了原地。

    聞紀年回頭看他,眼神涼涼的,“我是同性戀,不過也不會見一個人就‘招惹’。買藥給你只是因爲你恰好幫我解了圍,你要是覺得噁心,可以讓你兄弟扔掉。”

    他用以前仲星燃堵他的話堵了回去,明明這些話是曾經的自己可能會說出口的,但仲星燃胸口還是狠狠地被針紮了一下。

    他的心臟像被人捏住似的喘不上氣來,以前的他……真的會對聞紀年說這種話,他差點想當場甩自己兩個耳光。

    他的腦袋慢慢地低垂下去,雙手緊握成拳,彷彿在壓抑着什麼情緒。

    就在聞紀年他被戳破惱羞成怒,要往自己臉上來一拳的時候,他突然低低地說:“對不起,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你。”

    聞紀年慢慢地睜大眼睛,覺得可能出現幻聽了。

    仲星燃的聲音很沉悶,“我不覺得你是那種人,只是……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

    他說的是實話,從高中開始,他就不覺得聞紀年和那羣gay是同一種人,包括那個跟他告白的學弟,聽說隔三差五就去跟外校的約/炮。

    儘管當時他那麼討厭聞紀年,但卻不認爲聞紀年和他們是一個圈子的。

    聞紀年眉頭緊皺地看着他,不知道這傢伙突然中什麼邪了。

    剛纔他的確是有點生氣的,心裏想着就算打一架也沒什麼,反正他們打的架也不算少。可萬萬沒想到,仲星燃突然就服軟了。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仲星燃看了看他的臉色,見他沒有特別反感,索性不要臉地問道:“我身上沒錢,你能再幫我買一點藥嗎?回頭轉給你。”

    聞紀年:“……”

    他看見仲星燃的手確實還沒上藥,蹭破的那層皮大喇喇地掛在骨節上,看得他心裏一陣憋悶。

    錢揚讓他們上午的課不用上了,必須在下午把檢討交給他。

    現在距離中午放學還有半個小時,聞紀年說:“那去醫務室吧。”

    仲星燃沒有再說什麼,乖乖地跟在他身後。

    聞紀年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今天的仲星燃似乎太安靜了一點。

    到了醫務室,兩人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校醫的影子,或許是提前喫午飯去了。

    聞紀年從桌子上找到了碘酒,剛想把棉籤遞給仲星燃讓他自己上藥,就看到他已經坐了下來,理所當然地把兩隻爪子攤在桌上。

    “我手疼,幫我上一下。”他厚着臉皮說。

    聞紀年只得沾了碘酒,往他的手背上戳。

    他怕仲星燃厭惡肢體接觸,因此特地沒有用另一隻手去固定,果不其然,棉籤戳上去之後,那隻手動了動,扯到了破損的地方。

    “嘶,疼疼疼。”仲星燃的手指蜷縮起來。

    聞紀年猶豫了片刻,還是用另一隻手按了上去。

    他用四指托住對方的掌心,大拇指貼在他手背上固定好,不讓他亂動彈,右手拿着棉籤仔細地清理上藥。

    仲星燃安靜了下來,溫涼的指尖劃過他掌心的紋路,癢癢的,酥酥的,像蝴蝶細小的翅膀,輕輕搔颳着他的胸口。

    他擡頭看見聞紀年專注的模樣,低垂着眼皮給他上藥,黑壓壓的睫毛如同蟬翼。他眼皮的皮膚薄且白,近看甚至能看見上面微弱的青紫色血管。

    仲星燃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口乾舌燥,心臟咚咚咚狂跳起來,呼吸也加深了許多。

    無論過了多久,他還是會對聞紀年產生不可告人的欲/望。

    只是現在和以往不同,萬一被發現,他就會被當成腦殘神經病。

    他看着聞紀年雪白的耳垂,恍惚間走了神,隱約聽到他奇怪地“嗯?”了一聲,才反應過來。

    聞紀年挑眉看着他,“上好藥了。”

    仲星燃磨磨蹭蹭地“哦”了一聲,聞紀年仍然看着他:“還不鬆手?”

    他往下一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他的手指握住了。

    仲星燃的手心噌地除了一層汗,忙不迭鬆開他,在校服衣襬上擦了擦。

    聞紀年以爲他是嫌棄自己,沒有太當回事,把棉籤扔進垃圾桶後就想離開。

    仲星燃頓了頓,叫住他道:“喂,謝了。”

    聞紀年沒有回頭,朝身後揮了揮手,走出醫務室。

    江好好的事情過去後,他抽屜的早餐並沒有因此消失,反而變本加厲地更多了。

    每天除了有不重樣的包子、煎蛋、雞肉卷,甚至還有了餅乾牛奶等餐後小零食。

    聞紀年看着自己最喜歡的牌子,陷入了沉默。

    有一次在食堂喫飯,他和班長坐在仲星燃隔壁桌。

    班長問他:“那個變態還在每天給你塞早餐嗎?”

    聞言,仲星燃的筷子停了下來。

    聞紀年說:“嗯,抓不到人。”

    班長:“要不你還是跟錢揚說吧,萬一有人嫉妒你的成績,偷偷往裏面放瀉藥怎麼辦,過兩天就要月考了,我懷疑是隔壁班那個年級第二乾的。”

    仲星燃被嘴裏的飯嗆着了,捂着嘴咳嗽起來。

    “不會,應該是哪個女生。”聞紀年說,“我想想辦法,明天把手機放在裏面看看能不能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