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幻覺吧是幻覺吧是幻覺吧!
還他媽是喫十個毒蘑菇才能產生的終極幻覺!
聞紀年笑吟吟地看着他,儘管周圍一片烏漆嘛黑,什麼都看不見。
但仲星燃感覺他就是在笑。
他的心開始瘋狂跳動,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聞紀年很放鬆,絲毫沒有表白該有的緊張,甚至拿起一粒爆米花塞進嘴裏,上下牙齒咔擦一碰,甜膩奶香的味道在口腔中瀰漫開來。
“既然沒聽到,那就算了。”他惡劣地說。
仲星燃一把按住他抓爆米花的手,呼吸急促道:“我聽到了!”
他停頓了幾秒,再次肯定地說:“我聽到了,你說……你說要跟我談戀愛,你是認真的?沒在開玩笑?”
在視線暗淡的地方,聽覺變得異常靈敏,他清楚地聽見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聞紀年鬆開爆米花,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傾身靠過去,親了一下他的嘴脣。
仲星燃的腦袋嗡了一聲,瞬間整張臉都因充血而變得通紅,手臂上的血管清晰地凸起。
聞紀年舔了舔嘴脣,嫌棄地說:“一股可樂味兒。”
仲星燃已經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了,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他只覺得很懵,頭暈腦脹。
下一秒,聞紀年又親了上來。
仲星燃的嘴脣觸碰到一個硬/硬的、刺刺的東西,他下意識張開嘴,含住了他叼着的爆米花。
聞紀年抽身離開,若無其事地繼續喫他的爆米花,一顆接着一顆,咔擦咔擦的聲音絡繹不絕。
他不是很愛喫甜食,但今晚卻上癮似的停不下來。
仲星燃仍然呆呆地保持着剛纔得姿勢,一動不動。
那顆接過來的爆米花在他嘴巴里化開,裏面彷彿不是糖精,而是陳年烈酒,將他整個人衝擊的暈頭轉向,好像世界都崩塌了。
他心裏不可思議地重複着一句話:他認真的?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他瘋了?
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仲星燃比昨天喝醉了還要東倒西歪。
先是下樓梯的時候左腳絆右腳,差點摔得一臉灰,然後出門撞到頭,最後走反了方向,往裏面走了一段路才反應過來。
聞紀年很少見他這麼失態,一晚上簡直補全了所有的樂子,看着他輕快地笑了起來。
出去之後,他找了個安靜的甜品店,這才一五一十地說出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並且告訴仲星燃,剛開始沒有坦白是因爲怕他把自己當神經病。
仲星燃聽的目瞪口呆,第一反應是:“所以你是我老婆?啊不,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們五年後會在一起?”
他的語言系統已然混亂,很難相信這麼奇幻的事情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過了大約五分鐘,他才後知後覺地再度反應道:“這麼說,從昨晚開始,你就一直在故意看我笑話?”
聞紀年有點想笑,但礙於維護他的面子,又不得不憋住。
“我沒有。”他一本正經地矢口否認。
他握了握拳,額頭青筋暴起,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給我過來!”
趁着周圍沒什麼人,聞紀年哄騙似的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這回卻沒有再能抽身了,而是被一把握住後頸。
仲星燃用力吻了上去,這個吻不同於昨晚,也不同於剛纔在電影院,充滿了霸道和暴/虐的味道。
他撬開聞紀年的嘴脣,帶着被戲弄的怒意和發了瘋的思念,橫掃他口腔的每一寸角落,汲取他的呼吸和心跳,彷彿要將他整個人揉碎在自己懷裏。
聞紀年發出輕哼,擡起手似乎想推開他,最終又無力地垂落在他肩膀上,慢慢地纏繞住他的脖頸。
他被親得眼角發紅,脣瓣紅/腫,乍一看像被人欺負狠了似的。
仲星燃沉迷地在他身上蹭了蹭,深深吸吸了一口熟悉的味道,有些按捺不住地貼着他耳朵道:“我們回去吧老婆,我忍不住了。”
聞紀年驟然清醒過來,想起他們還在甜品店,雖然周圍沒有客人,但萬一被服務員看到總歸不好。
他推開仲星燃,咳了幾聲,臉色發紅,“不能在宿舍做那種事,隔音太差了。”
宿舍的牆等同於無,大半夜的隔壁說夢話都能聽得到,更別提那麼大的動靜。
仲星燃滿不在乎地說:“那我們去開房?我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麼過的,每天晚上做x夢夢到你,你皮膚白白的,滑不溜秋,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在知道聞紀年也是穿回來的之後,他的言行就如同脫繮的野馬,拉都拉不住。
聞紀年趕忙打斷他越來越露骨的描述,“別發瘋,你還沒滿十八,根本開不了房……還有,你昨天的習題冊錯的一片紅,怕不是滿腦子都是這種事,根本沒有在學習吧。”
說起這個,他就想到了很嚴峻的問題,正色道:“我記得你考上燕傳的時候,專業分排第二名,但綜合分並不是很高,也就是說你文化考試沒有發揮好?”
仲星燃訕訕地說:“你幹嘛突然提這個啊,老婆。”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他們都不太記得當年高考考了什麼內容,畢竟誰也沒有想到會突然回到過去,正常人哪會去一遍遍複習高考內容。
聞紀年皺了皺眉,“少跟我嬉皮笑臉,萬一你真的沒考上,什麼都白搭。”
仲星燃馬上反駁,“我怎麼可能考不上?”
“那你昨天五道題錯三道?”
“……”
那是那本作業太難了好不好!
可是仲星燃又不敢大聲頂嘴,哼哼唧唧地看着他說:“你就是不想給我操。”
他語不驚人死不休,聞紀年驚得連忙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服務員過來,才鬆了口氣。
他臉色紅潤且沒什麼底氣地呵斥,“閉嘴,以後不準在公共場合說這種話。”
仲星燃向來沒什麼羞恥心,翹起嘴角道:“哦?那就是私底下可以說了?現在沒人,姑且算私底下。說罷老婆,要怎麼樣才能睡到你,下次五道只錯一道?”
聞紀年要是再沒有聽出他的揶揄和調戲,那就是傻。
這傢伙是在故意報復,還記恨自己逗他的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