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開局撿到一隻名偵探 >第48章 目標人物(十三)
    三鷹集團的董事長叫做三鷹智人,是個白手起家的企業家。當初車禍的事情剛發生的時候,三鷹集團不是沒有被調查過。畢竟源氏的大小姐被它旗下的職工撞了,怎麼的也得有個說法。

    源輝月還在躺在醫院裏,這位董事長就極有眼色地提着禮物親自找到了過去,爲旗下員工的失誤向她道歉。之後源氏和跡部那邊的人也沒有多爲難他,那位撞了源輝月的運輸司機所在的公司只是個私人背景,就算這件事裏面有陰謀,應該也跟三鷹集團關係不大。因爲三鷹智人和源氏一沒仇二沒怨,準確來說他一個普通的運輸公司老闆還不夠格能和源氏的家主產生什麼仇怨,他求着對方還來不及,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源氏大小姐下手——原本他們是這樣判斷的。

    但現在看來既然有人專門阻止,日運冷凍肯定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地方,三鷹集團董事長當初那張誠懇普通的臉被這陰影一罩也驀地變得陰謀詭譎了起來。

    源輝月和柯南把這條疑點發給了跡部,破案他們是專業的,但要對一個大型集團展開調查,兩人就插不上手了,只能等跡部那邊的消息。

    一週之後,因爲一直沒有等到人來認領屍首,被救援的女孩松倉花和她的父母以朋友的名義私下爲三毛貓舉辦了葬禮。

    作爲參與了救援的人,源輝月和三澄美琴都收到了邀請函,柯南試圖請假未果,被源輝月強硬塞去了學校。

    葬禮那天是個陰天。天空被厚厚的雲翳加了層蓋子,飛鳥垂着雙翼低低掃過屋檐,風聲中夾着風雨欲來氣息。

    源輝月簽收鮮花的時候還在和柯南打電話。

    “是是是,我就要出門了,全都準備好了不會遲到的……開車去,什麼叫小心別又被車撞了,說得我好像經常被撞一樣。你作爲一個小學生是不是操心操得太多了一點,尊重一下你的年齡啊弟弟。”

    送花的店員大概是不小心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會心一笑,這才把手裏小心捧着的玫瑰花遞過來,“您的花,請在這裏籤個字。”

    店員是個年輕的女孩子,還穿着花店的制服,源輝月掃了一眼店名,還是之前那家。

    她掛着藍牙耳機簽完字送對方離開,和柯南又閒扯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單手抱着花束正要轉身去車庫,一串活潑的狗狗的叫聲忽然在身後由遠及近地響起。

    她下意識回頭,就見到一隻白色的柴犬一陣風似的從街角飛奔而來。毛茸茸的小動物行動間還帶着一股熱風,呼啦一下整隻撲到她面前,然後乖巧地蹲下來,張着嘴喘氣,一邊歡快地搖尾巴。

    它渾身上下散發着友善的氣息,黑豆一樣的眼睛亮亮的,好像在用全身的肢體語言表達“來跟我玩~”。

    就,非常可愛。

    源輝月蹲下身,把花束放到一旁,從善如流地伸手摸摸它,“你是誰家的孩子呀?”

    “汪。”

    雪白的柴犬一點都不怕人,她的手剛伸出去,它就開心地湊過來蹭蹭她的手心,尾巴搖得更歡了。

    她只好無奈地笑着往後仰了仰以免被過於熱情的狗狗舔到妝,一邊努力地在它身上翻了翻。這隻狗狗身後還拖着一條長長的遛狗繩,顯然是和主人出門途中“越獄”的。她抱住狗狗亂動的頭,順着繩索翻到它脖子上的項圈,項圈上果然掛着一個銘牌。

    她把牌子翻過來,“我看看,原來你叫哈……”

    “哈羅……”

    某個熟悉的呼聲恰好在街角響起,尾音和她撞在一起。源輝月訝然擡頭看去,哈羅的主人也正好匆忙從街角找過來,回首就對上了她的目光。

    空氣好像定格了一秒。唯有不懂事的狗狗回頭見到主人十分開心,熱情地叫喚了兩聲迴應了主人的呼喚,但可能和漂亮姐姐玩得更開心,它迴應完了動都沒動一下。

    金髮青年原地遲疑兩秒,大步走了過來。

    源輝月心情有些微妙地看着他走到近前,“……這孩子是你家的?”

    安室透的視線飄了飄,“……嗯,對。”

    源輝月不知爲何沉默了片刻,“……安室君,這個套路,好像有點老套了?”

    你遛狗能拽不住狗繩被狗跑了?騙誰呢?

    金髮青年反應飛快地領悟了她的潛臺詞,一手捂住臉蹲下來,被碎髮蓋住的耳尖有點泛紅,“不是,這次真的是意外,我剛剛在打電話不小心走了一下神……”

    他難得不是一副永遠從容不迫八風不動的樣子,源輝月一邊覺得新奇一邊長長“哦”了一聲,“所以說果然以前不是意外。”

    安室透:“……”

    青年默默把手放下來,沉默兩秒,忽然擡起臉,歪了歪頭朝她一笑,痛快承認,“對啊。”

    源輝月:“……”

    我還以爲你會掙扎一下?

    她望向對面的目光有一絲震驚,然而對方十分坦然,甚至迎着她的視線眉眼一彎,笑得更好看了。

    白色的小柴犬哈羅坐在這兩人中間,左右看看,搞不懂人類之間複雜的氣氛,只好自顧自“汪”了一聲。

    安室透揉了揉它的頭,視線掃過地上的玫瑰花,微微一頓,換了個話題,“輝月桑是要出門約會?”

    “嗯?”源輝月纔回過神。

    “花,男朋友送的嗎?”他垂下眸輕描淡寫地問,脣角依然淺淡地勾着。

    “哦,不是,不知道誰送的。”源輝月跟着回頭看了一眼,“送了一個多星期了,沒有留下名字,可能錢多燒得慌吧。”

    開得正盛的紅玫瑰像一簇被束起在包裝中的火焰,散發着旺盛的生命力,在這個陰沉沉的早晨像是連周圍的光線都一併點亮了,好看得十分顯眼,這會兒卻被人毫不心疼地隨手擱在灰撲撲的地磚上。

    安室透的目光在格外正的顏色和花型上停留了一下,脣邊笑意忽然淡了一下,“能讓我看看嗎?”

    哈羅扒拉着源輝月的裙角,擡起爪子似乎想和她玩拍手遊戲,源輝月的注意力立刻轉了過去,無所謂地表示隨意。

    她握着狗狗的爪爪,感興趣地和它拍了幾下手,正有點意外這隻白柴好像聰明得過分,忽然聽到身旁的人似乎已經檢查完了玫瑰,輕若呢喃地發出一聲疑問,“卡羅拉?”

    那聲音中莫名有點凝重的味道,好像連周圍的空氣都被掛得往下一墜,源輝月意外地停下了和狗狗的打鬧,回過頭去,“卡羅拉怎麼了?”

    “沒什麼。”安室透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修長的手指一翻自然地收起在花束裏找到的卡片。他的目光掠過她垂到地上的黑色裙襬,好像想到了什麼,更加自然地切換話題,“說起來,不是約會的話,輝月桑今天是要去參加葬禮嗎,幾點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