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不太明白爲什麼要和遠山和葉帶來的這位黑髮大美人彙報這個,只能說這大概就是氣場吧。
此時在柯南的要求下,遠山和葉帶着他們來到了案發現場。源輝月的視線掃過更衣室,這時候裏頭的屍體還沒挪開,痕跡科的警官們正在現場做證據錄入和檢測。
想知道案情發展的是她弟,她自己其實對這個案子不太感興趣,但是遭不住警方的推論裏某些部分實在智障得明顯。
“那位死者的身高應該有一米八吧,你確定防具袋能夠把他塞進去?”源輝月冷靜地問,“又不是分批運送。”
“額……”大瀧警官一呆,被那個被修飾過的殺人分屍的形容驚出一滴冷汗。
然後他就聽到這位美人以一種百無聊賴的語氣繼續,“所以說,你們就沒考慮過,也許那個走出來的怪人就是死者本人?”
衆人聞言集體一怔。
源輝月:“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麼難以置信——”
“……都是真相。”柯南下意識接口,然後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所以那位死者那個時候其實沒有死吧。”
遠山和葉和大瀧警官:“?”
他們懵逼地看着這對姐弟拉了個加密頻道就地討論起來,說的每個字都聽得懂,但是連起來就湊成了一段天書。
“差不多吧,一個粗陋的障眼法,拆穿了案子就很簡單,而且兇手是誰也很明顯了。”
“啊,對,就是那個人吧……所以平次應該是去那個地方了?”
“大概是,要去看看嗎?”
“去吧,如果運氣好的話他應該也把兇手抓到了……”
他們說着說着就自顧自轉身離開,目送着他們的背影,留在原地的兩人莫名生出種高山仰止之感。已經被以上那段雲裏霧裏的天書繞暈的遠山和葉默默看向旁邊的警察,覺得自己急需一個解碼。
“大瀧警官,你聽懂了嗎?”
跟她難兄難弟的大瀧:“沒、沒有……”
遠山和葉:“……平次應該能聽懂吧,啊對了,平次!”
她終於被這個關鍵詞提醒,急急忙忙追了上去,大瀧警官回過神,也連忙跟上。好在他們愣神的工夫對方也並沒有走遠,往前走了一段就停了下來,剛剛被打擊了智商的大瀧見狀以爲是在等他,內心居然莫名生出了一絲感動來。
“久等了,”他連忙大步走上前去,“所以現在是去找服部嗎?聽你們剛剛的意思是他也知道兇手是誰了?”
“嗯,對,他們應該就在那間舊倉庫裏。”柯南擡起頭朝他乖巧笑了笑,望着這位警官的神情,沒好意思說他們之所以站在這裏純粹是第一次來這兒不認識路不知道舊倉庫在哪兒。
好在淳樸的大瀧警官並沒有想到這一茬,聽完他的話之後連忙自覺地在前面帶路,一邊不恥下問,“所以你們剛剛說死者其實沒有死,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最開始那三位目擊證人在舊倉庫看到死者的時候,他其實沒死。”
“額,是這樣沒錯。”
“當時那名死者應該只是昏迷或者睡着了,然後被兇手刻意佈置成這樣的狀態,再引來其他兩位不知情的目擊證人目睹他的‘死亡’,找藉口讓幾人全部離開去報警或者通知同伴。之後他再回到倉庫,將死者弄醒,騙他穿上防護裝備,遮住臉背起防具袋去更衣室。”
“然後兇手再前往更衣室將死者殺死,就完成死者的屍體自己轉移的假象了?”大瀧警官恍然大悟。
柯南:“沒錯。所以說這只是很粗淺的障眼法,只要想通了就一點也不難了,而且兇手是誰也很明顯。”
“是那個兩次進出了倉庫的小手川君?”遠山和葉也逐漸跟上了思路。
“因爲兇手需要再次回到倉庫將死者叫醒,所以的確只有他有這個作案可能。”柯南點點頭,“至於作案動機之類的,就需要各位警官進行詳細調查了。目前我們手頭的信息只能推理出這些來。”
“那也很厲害了。”大瀧警官表情驚歎,還帶了點不可思議,“小弟弟,你也太聰明瞭……”
“額……”
小偵探還沒來得及找藉口,旁邊的源輝月已經自然地接口道,“謝謝誇獎。”
柯南:“……”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到了舊倉庫門口,遠山和葉正說起“平次是不是來這裏找線索”,不遠處的倉庫裏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幾人驀地一驚。
“平次?!”
黑髮少女拔腿就往裏衝,擔心上司家的公子出事了的大瀧警官連忙跟上,源輝月和柯南眨眼間就被落在了最後面。
兩個人倒是不慌不忙。
“主動埋伏還被兇手傷到,”源輝月波瀾不驚地問,“你的朋友不會這麼沒用吧?”
柯南默默點頭,“剛剛那不是服部的聲音。”
但是那位據說和服部平次是青梅竹馬的遠山和葉小姐,作爲一個本應該比柯南更熟悉服部聲音的人,卻關心則亂地第一個衝了進去。
源輝月:“哦,我懂了,年輕人啊。”
“你不要說得自己好像老了一樣啊。”柯南嘴角一抽,“走吧,我們也去看看。”
受傷的人果然不是服部平次。他們一進門,就看到地上倒着個身材瘦長的青年,似乎就是那位兇手,旁邊還落着一塊沾血的毛巾。大瀧警官確認了上司家的孩子安全無事,滿頭大汗地站在一邊,遠山和葉少女正在和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讀作吵鬧爭執,寫作打情罵俏。
狗糧的味道撲面而來。
“爲什麼不跟大瀧警官說一聲啊,居然一個人跑過來!”
“囉嗦,我不是趁着兇手破壞現場證據之前要趕緊過來把他攔下來嗎?”
“那也可以請大瀧警官他們一起在這裏埋伏嘛……”
吵吵鬧鬧,嘰嘰喳喳,源輝月莫名其妙地在一旁旁觀了片刻後,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在這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