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摩拿着平板翻着科搜研剛剛給他發過來的屍檢報告,皺了皺眉,沉思道,“可是他哪兒來的錢購買毒品?”
安室透朝他伸出手,他的態度實在自然,青年警官一個沒留意下意識把平板遞了過去。
“大熊桑的‘家’裏有不少簡陋的健身器材,他這些年一直沒有放棄鍛鍊,因爲這個原因被某些人看中了,僱傭他幫忙做事?”
“的確有這個可能……”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警官的耳麥中同時響起了總部的通知。
“警視廳通知各局,二輪署轄區內接到報案,有一個手持剪刀的男子在金衫商業街逃亡中,還有一名自稱刑警的男子正在追蹤……”
志摩微怔,回頭和搭檔對視了一眼。
安室透:“怎麼了?”
志摩:“金杉商業街發現了逃犯,很有可能就是大熊邦彥。”
他一邊說話一邊招呼了一聲伊吹,兩人迅速動身朝着門口停靠的麪包車跑去。往前竄出了十幾米他又想起了什麼,回頭交代道,“安室君還有源桑你們可以先回去了之後有事我會再通知你們……”
他一句話標點都沒打,並且正好和從外面走來的沖田綱擦肩而過。少年一回頭,視野裏就只剩下了兩位警察絕塵而去的背影,下意識舉起手裏的外賣袋,“等等,你們的蜜瓜……包。”
他默默地放下手,望着外頭瞬間啓動消失的麪包車,滿臉感慨,“警察的工作這麼忙的啊。”
源輝月慢悠悠走過去,看了一眼他手裏的袋子,“這是什麼?”
“剛剛那兩位警官點的外賣,我去幫他們拿了一下。”沖田撓着頭髮回過頭,“怎麼辦,要等他們回來嗎?”
“快六點了,該喫晚飯了吧。”安室透走上前來,見源大小姐望向蜜瓜包的眼神有一點點嫌棄,失笑道,“不是說喫這個,出去喫?附近就有條商業街。”
源輝月思考片刻,點了點頭,然後舉起手裏的貓咪,“它怎麼辦?”
貓咪金閃閃的主人已經死了,大概率從此以後它就會成爲一隻流浪貓。然而它的爪子剛剛纔被兇殘的人類剪掉了,在野外大概會大幅度缺乏競爭力。
龍崎看着貓咪圓滾滾的眼睛,“健桑之間很照顧我,現在他走了,我想幫忙照顧他的貓……”
沖田隨口道,“那你就養着唄,哦,不對……”
他這纔想起小夥伴還是流浪狀態,跟這隻貓咪大哥別說二哥。
雖然剛剛還有人表示可以收留他。
三人一貓,四雙眼睛同時看向安室透,金髮青年在這片齊刷刷注視下先是愣了愣,隨即莞爾,“那就養在咖啡廳吧。”
龍崎:“可以嗎?”
沖田:“可是安室大哥你開的是咖啡廳吧?”
源輝月:“如果有客人不喜歡貓呢?”
金閃閃:“喵。”
安室透鎮定自若地說,“那就讓客人離開啊。”
龍崎和沖田和貓:“?”
源輝月:“……你真的有在好好經營那間咖啡廳嗎?”
金髮青年拉起警戒線率先走了出去,然後回頭朝她一笑,“當然,我可認真了。”
隨即他拿出手機,“我剛纔已經訂好位置了,今天喫壽喜鍋怎麼樣?”
柯南踩着滑板在街道上飛奔,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源輝月的電話,他暫時沒接,又重新放了回去。
臨時隊友在他身後追得氣喘吁吁,“小弟弟,你確定是這條路嗎?”
剛纔大熊邦彥衝出理髮店之後,搶了一個路人的自行車就跑了,他們緊趕慢趕還是讓他消失在了人羣裏。現在他們一路上都是柯南在帶路,小偵探目標非常堅定,讓陣馬警官一邊下意識跟上一邊又有點納悶他到底是從哪兒知道大熊邦彥的蹤跡。
柯南:“不會錯的,追蹤器顯示就是這裏。”
“哈?”
“剛剛他出門的時候,我用口香糖黏了枚追蹤器扔在門口,正好被他踩到了腳底。”小偵探擡手在鏡框邊緣輕輕一按,雷達圖像中那個代表大熊的光點已經近在眼前。
他疑惑地皺了皺眉,“他在外面拐了一圈又跑回了商業街,爲什麼?”
陣馬耕平一臉震驚。
柯南迴頭看了他一眼,“你也覺得哪裏不對吧?”
陣馬耕平:“呼,呼……不,我震驚的不是這個……呼,小朋友,到底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爲什麼你的裝備比我先進這麼多?”
柯南:“……”
說話間他們已經重新拐回了那條商業街的路口,正好看到大熊邦彥走錯了逆行車道和一輛外賣的自行車撞上了,和外賣員雙雙滾在了地上。
匆忙往後看了一眼,他一把將無辜飛來橫禍的外賣員推開,拔腿就繼續往前飛奔。
“別跑!”柯南連忙追上。
兩人一逃一追,路上的行人連忙下意識躲開。就在這個時候,柯南前方的視野裏忽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她站在餐廳門口拿着手機正在打電話,一邊望着餐廳的招牌有點疑惑的樣子。穿過街面的風帶起她鋪到了腰間的墨色長髮,她尚且沒有注意到這邊的追逐戰。
“……輝月姐?”柯南眼瞳猛地縮了一下。
與此同時那個已經逃了大半天的逃犯似乎也終於注意到了這個幾乎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人質,加快了腳步朝着她衝過去。
“姐姐,讓開!”
源輝月剛剛走到預定的餐廳門口,安室透先進去確認位置了。已經到了放學的時間點,她準備把弟弟也喊過來喫晚飯,但是一路上打的電話都沒有人接。她正拿着手機站在餐廳門口疑惑,忽然就在大街上聽到了他的聲音。
源輝月詫異地覓着聲音回過頭,視野中驀地撞進一個面色猙獰的男人。對方直愣愣朝着她撲過來,而她一直沒有接電話的弟弟正追在他身後,一臉急迫地往這邊趕。
雖然被過於兇狠的表情扭曲了五官,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這位剛剛還討論過的通緝犯。
眨了眨眼睛,她淡定地往側面退了幾步,自覺地讓出舞臺。
站在她身後的少年一步上前,主動迎上了上去。撲過來的男人像個因爲受傷而暴怒的野獸,擡手就朝他的脖子招呼,他卻早有預料般身體敏捷地一偏躲過對方的襲擊,手肘撞響對方胸膛,逼出一聲悶哼,然後乾淨利落地一腳揣在了他的腰上,身形彪悍的逃犯頓時像個巨大的沙袋一個照面就被他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