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開局撿到一隻名偵探 >第225章 滿月對決(二十四)
    這個坑從上個月埋到現在,然後果不其然讓那個組織的人栽到了坑裏。回想起他通過好兄弟工藤瞭解到的有關那個組織的可怕程度,再瞻仰一下今天這個碩大無比的天坑,服部平次簡直想要爲這位姐姐起立鼓掌。

    “太危險了……”有人低聲喃喃。

    服部低頭看去,發現是灰原哀。小女孩似乎還沒從剛纔那個巨大的刺激中緩過來,低低垂着頭,臉頰還有些白。

    “如果琴酒在一上船發現了涅羅貓之後沒有選擇利用他們的計劃,而是自己先把防毒面具搶過來然後劫船,那現在所有人都……”

    “他不會這樣做的。”源輝月平靜地說,語氣篤定。

    茶發小女孩下意識擡頭。

    “除非他所在的那個組織現在就想跟源氏開戰,否則雙子大樓事件之後肯定會有人給與他警告。”

    “既然我也在這艘船上,爲了不短時間內第二次觸怒源氏,他就一定會選擇一個更委婉的方法。”

    比如說讓猩紅涅羅貓代替他出頭,但從這一步開始,他就完完全全陷入了源輝月爲他設計的道路里。

    源輝月說話時的神色淡定而平靜,平靜到讓任恍然錯覺看到了替人編寫命運的神明。在她落筆的那一刻起,其他人就成了紙面上被編寫進故事中的角色,前路已定。

    “啪啪啪……”

    灰原哀回過神,就看到服部平次真的在一旁鼓掌。關西少年誠懇詢問道,“源姐姐,我沒有得罪過你的吧?”

    我在你面前一直很乖的吧?!

    這句充滿求生欲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很顯然蘊藏在了少年真誠的表情裏。

    源輝月思考片刻,“暫時沒有。”

    暫時……

    服部平次想起自己和工藤一起瞞着的事,心底打了個突,忽然覺得有點前途無亮,連月色都晦暗了。

    彷彿看到自己的生命倒計時和月亮一起掛在了天邊上,服部少年收回目光,乾笑着轉移話題,試圖能混一天是一天,“話說,甲板上的風越來越大了,要不然我們進去吧?”

    雖然是夏天,但夜裏降了溫加上沒完沒了的海風,的確是有些冷的,再加上裏頭在召開宴會,大部分乘客已經去大廳了。

    源輝月端着酒杯靠在護欄上,目光投向無邊無際的海面,“再等等。”

    服部平次疑惑,“你在等什……”

    一句話沒說完,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忽然從遙遠的海平面傳來。倏然爆發的火光穿透濃濃夜色,隔着不知道多遠,依舊傳遞過來了一縷橙黃的光芒。

    服部平次怔住,條件反射地轉身,“什麼東西爆炸了?!”

    源輝月喝了口酒,語氣愉悅,“誰知道呢,遊艇吧。”

    “???”服部愕然地轉過頭來,望着這位大小姐從回來之後就一直神色淡淡的漂亮臉上終於浮起了一濾笑意,像被凍結的池水終於化開了寒冰。電光火石之間,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驀地將這個愉快笑和剛剛發生的事聯繫到了一起,然後瞠目結舌,“你還真放了炸/彈?”

    源輝月懶洋洋地開口,“他送了我那麼多,我還他一個,不過分吧?”

    “……”

    嘴角抽了又抽,服部平次語塞半晌,終於從被今晚接二連三的意外衝麻了的大腦中囫圇撈出一句廢話,“姐姐,殺人是犯法的……”

    “我知道啊,但是反正又炸不死。”

    月光下塞壬小姐朝勾了勾脣,美麗狡黠,將魅惑人類這個虛妄的設定凝固成一個耀眼又奪目的笑容,然後她輕飄飄地留下這個笑,牽着身邊的小女孩轉身走了,徒留迎接了這個笑容衝擊的服部平次愣了一秒,然後一手捂住眼睛崩潰地喃喃,“……反正炸不死,所以就往死裏炸。是這個意思嗎?”

    熱鬧的人聲從不遠處傳來,宴會廳裏奏響了音樂,歡快的樂曲中還能聽到達子在歡快地喊着源輝月的名字。

    半晌,偵探少年終於無奈地低笑着搖了搖頭,擡頭看去。

    大廳裏頭的宴會正到了高潮,到處都是笑鬧着的人們,就好像美國大片中的經典結尾,紛紛揚揚的紙幣被暈眩的人羣拋在了空氣中,和着悠揚的酒香如同雪片灑落。那個披着如瀑長髮的背影端着酒杯穿過人羣,裙襬像海上的柔波,纖細的高跟鞋漫不經心路過了幾張掉到腳下的錢幣,愉快地走進了宴會的燈光裏。

    在海上的幽靈船已經進行到“開宴會”階段的時候,安室透終於接到了在遊輪爆炸前幾秒及時跳船的伏特加和琴酒。

    “……”

    他回頭望着那艘還在不遠處燃燒着熊熊火焰的遊輪,半邊夜空都被火焰照亮了。

    “她對你們的實力還真是有信心。”青年哭笑不得。

    伏特加像一團溼淋淋的裙帶菜,趴在救生艇邊緣,迷茫地發出了一聲“啊?”

    他的腦子今天晚上崩盤了好幾次,已經進入了債多不愁的習慣階段,選擇徹底躺平等着解釋,並且覺得接下來發生什麼都不奇怪了。

    他的問號還沒落地,旁邊忽然掠過一道風聲,他下意識回頭,就見到自家大哥忽然把槍舉了起來,槍口筆直對準了波本。

    伏特加:“???”

    老實說,這我真的有點沒想到。

    “大哥?”伏特加覺得迷茫要把他淹沒了。

    “你什麼時候看出端倪的?”琴酒冷冰冰地問,一絲目光都沒有分給他,衣袂間還在往下滴水。

    伏特加只好順着他的視線回頭,看到被槍指着的波本輕鬆一笑,半點不在乎的樣子,“你跟着伏特加進甲板的時候。”

    “……”

    伏特加懵逼半晌,恍然大悟,“你看着我們掉進陷阱也不提醒一下?”

    那時候他們身上都帶着手機,船上的信號又沒有被屏蔽,發條消息一點也不難。

    然而波本一手支着下巴,慢悠悠轉向他,“我爲什麼要提醒?我跟你們關係很好嗎?”

    伏特加:“……”

    那確實是,他十分相信要不是會被事後追責,波本今天都不想出來救他們。

    “而且那個情況下提醒也沒用了吧,難道我還能追上去幫你?真這樣做了,我們全都跑不出來,所以我當時的做法已經是最優選擇。”

    金髮青年眼皮稍稍擡了擡看向琴酒,壓在眼睫下的眸光幽深得宛如冰冷的深海,“如果你當時真的死在了船艙裏,那也沒辦法。”

    空氣中本就不和諧的弦倏然繃緊。

    伏特加頓時支棱起來,左看右看,遲疑地握着槍不知道該不該幫大哥一把。然而就見琴酒冷冷地盯着波本看了幾秒之後,忽然出人意料地又收回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