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開局撿到一隻名偵探 >第364章 漆黑的追蹤者(十七)
    光天化日之下港口的碼頭忽然爆發了一場追擊戰,一路上撞到的目擊者不少。

    好在剛剛在芝公園發生的武裝直升機掃射東都塔場面放在美國商業大片裏都是高光華彩段,圍觀羣衆們的目光暫時都被那頭的熱鬧吸引,連日本警方都無暇他顧。

    朱蒂跟同事小心地把黑髮女性從汽車裏救出來後,發現她已經昏迷了。她迅速而專業地給她做了個檢查,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這時候有沉穩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她光聽聲音就認出了來人,“秀。”

    赤井秀一:“怎麼樣?”

    “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她的腦部撞在方向盤上遭到了重創,要趕緊聯繫醫院。”

    跟着過來的詹姆斯迅速點頭,拿出手機,“我來安排。”

    朱蒂微微鬆了口氣,低頭看去。除了撞到大腦,水無憐奈的肋骨也斷了兩根,她的同僚們還在努力給她做急救。

    “目前看來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還要等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而且即便接受了治療,她一時半刻應該也沒辦法醒過來……秀你在看什麼?”

    朱蒂疑問的目光下,黑髮fbi終於將視線從某個集裝箱頂部收回來,輕描淡寫地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最後看了一眼被人羣圍起來的女性,他從褲袋裏拿出手機,“我去打個電話。”

    朱蒂沒有多想,應了聲好。大概是碼頭上太吵了,她看着男人轉身朝不遠處的集裝箱走去,沒過多久,修長的背影就沒入了集裝箱之間的陰影裏。

    離開人羣后,赤井秀一撥出了一串沒有保存在電話簿中的數字。

    “莫西莫西?”稚嫩的少年聲音從那頭傳出來。

    赤井秀一:“轉告你姐姐,計劃成功了,boy。”

    那頭的人鬆了口氣,確認了一句,“好的,水無姐姐沒有生命危險吧?”

    “還要到醫院去做檢查,但是大概率沒有。”

    “那就好,還有什麼事要跟輝月姐姐說的嗎?”

    “……”

    “赤井哥哥?”柯南疑惑。

    “沒事,”赤井秀一平淡地說,好像方纔突如其來的沉默只是幻覺,“那位本上小姐怎麼樣了?”

    “她沒事。”柯南迴頭看去,他現在已經出了東都塔,正在塔底下。幾個醫護人員用擔架擡着本上菜菜子從大門走出來,正要把她送上救護車。

    源輝月坐在不遠處的箱式警車後頭,安靜地看着這一幕。

    幾個警察跟在醫護人員身邊護送,大概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過於離奇,連見多識廣的刑警們都不能免俗地還在驚訝低聲討論。

    “真兇居然真的是本上啊……”

    “女性的連環殺手,太少見了。”

    “我記得女性連環殺手一般不會留簽名的吧。”

    “也不能這麼說,當時本上應該是把自己當成了她的男朋友,也就是說犯案的依舊是男性人格……”

    擔架從她身旁路過,短髮女性蒼白的面孔安靜沉睡在夜色裏,像一縷短暫躲入了睡夢中的幽魂。

    源輝月忽然“啪”地把手裏把玩了半晌的戒指盒闔上,開口招呼,“警官先生。”

    由於松本清長帶來的警察們在塔裏“全軍覆沒”,現在跟過來支援的是源輝月並不太熟悉的搜查一科二系。

    但她不熟悉人家並不妨礙二系非常熟悉她,面對這位把警視廳刑事部從搜查一科科長捋到了刑事部長的大佬,跟着來的小警察聽着她喊來一了先生,差點腿一軟,連忙忙不迭跑了過來點頭哈腰準備聆聽聖旨。

    “源小姐?”

    源輝月把手裏的戒指盒往上一遞,“這個,給她帶上吧。”

    小警察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一般,臉上的神情也沉重了一下,點了點頭,接過戒盒,又朝她鞠了一躬,低頭走了。

    他疾走兩步跟上了前頭的擔架,給其他人解釋了幾句之後,輕手輕腳地將戒盒裏頭的那枚戒指套在了昏迷的本上菜菜子手上。

    水谷浩介沒什麼錢,雖然傾盡了全力想要給女友最好的,訂婚戒上的鑽石也只有米粒大小。

    打開的戒盒被小警察放在了本上手邊,一縷銀光在夜色裏一閃而過。

    “我將違揹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永遠愛你。”

    一個清朗的聲音低低被風送來,源輝月回頭看去,就見方纔一轉眼不知道去了哪兒的安室透正遠遠朝她走來。

    “居然真的有人能夠做到啊。”他有點唏噓似的在她身旁坐下。

    源輝月:“給琴酒打電話去了?”

    安室透朝她一笑,坦然點頭。

    “輝月桑都把我的同僚賣給fbi了,我怎麼也要給琴酒彙報一聲吧。只不過,我還以爲輝月桑會賣我呢,沒想到跳過我選擇了基爾。老實說,我有點受寵若驚。”

    “……你看起來不太像受寵若驚的樣子。”

    “因爲受寵若驚的同時我也有點失望啊。”金髮青年煞有介事嘆了口氣,“爲什麼選了基爾沒選我?我不配跟輝月桑玩遊戲了嗎?”

    源輝月:“……”

    跟安室透接觸的時間越長,她就越發有種這人一天比一天病的嚴重的感覺。

    “……下次一定。”

    她敷衍地把這個人的精神異常狀態又往上調高了一個等級,“你怎麼好像不太在意我把你同事賣了的樣子。”

    “輝月桑當然比我的同事重要啊,”安室透一臉理所當然,十分大方,“隨便賣,不用跟我客氣。”

    源輝月:“……希望你保持這個積極的工作態度。”

    安室透笑眯眯點頭,“一定保持。”

    源輝月:“……”

    難得地,她也有對着某個人無話可說的時候。

    夏夜燥熱的風從遠處掃過來,她身邊的人卻不怕熱似的,去打電話的工夫還順便披了件西裝。她的視線再次無意識地從他右臂的位置掃過,想看看剛纔在塔上受的傷,卻發現連傷口帶繃帶已經全都掩在了西裝下面。

    可能是遮得太嚴實了,這會兒他人坐在她身旁,她都沒聞到一點血腥味。

    源輝月默了默,又低頭掃了一眼,然後無聲地伸出手,掌心朝上。

    安室透似乎略微頓了一下,然後將右手放進了她的掌心裏。

    她將那枚尾戒從他修長的手指間摘了下來。

    戒指離開對方指尖的剎那,一個畫面忽然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源輝月動作忽地一頓。

    安室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