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開局撿到一隻名偵探 >第473章 縣警的黑暗(十四)
    鹿野晶次被裝進救護車裏帶走了。

    齋藤警官破門得及時,在浴缸裏找到全身泡在水裏的鹿野時他竟然還有氣,只不過意識已經陷入昏迷。

    消息傳到本部時,還在旁觀審訊的衆人譁然一片,第一反應齊齊看向審訊室內的人。

    老實說雖然秋山自己說他除了提供了個僞證其他什麼都沒做,但這話其他大部分人過耳聽聽就當過去了,壓根不信。

    他的妹妹的死和啄木鳥會脫不開關係,他和已經死去的竹田繁前警部有仇,也是最有理由報復啄木鳥會的人,另一方面他還是竹田繁的組員,比其他人更加有可能發現竹田繁和其他兩位警官是啄木鳥會的成員,而竹田繁和山枝警部死的時候他更是碰巧都在現場還被抓出僞造了證詞。

    殺人的動機、動手的時機,都有了,就差把兇手兩個字寫在腦門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看着他還在審訊室裏接受審訊呢,鹿野晶次忽然在家裏被真正的兇手襲擊了。

    除非秋山警官衆目睽睽之下使用了分身術,否則根本沒辦法解釋這種奇事。

    在座的警官門不由得開始動搖難道他們真的懷疑錯了人?

    抱臂靠在正對着審訊室的牆面上,服部擰起眉看向審訊桌後垂着腦袋的人,“你怎麼看,工藤?”

    “這起案件毫無疑問是一起連環殺人案,按理來說連環殺人犯很少有同夥……”

    條理分明的推理說到一半,同樣正注視着裏頭的人的柯南忽然看到對方微微動了動,似乎低了一下頭。他話音下意識一頓,在腦子內覆盤了一遍對方的動作,然後猛地一怔。

    像是有一道電光剎那間劈開了海面上的迷霧,他的大腦霎時間一片清明。

    “服部,”柯南忽然輕聲開口,“……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另外一頭,鹿野晶次家裏。

    齋藤將一息尚存的鹿野警官從浴缸裏撈出來,迅速給他做了急救,生怕晚一秒這位倒黴同僚的命就被閻王收走了。幸而這一次救護車到得比閻羅王快。

    目送着救護車把人拉走時,齋藤滿頭冷汗還沒完全乾,等救護車期間粗略檢查了一遍現場的下屬在一旁報告,“陽臺的門開着,兇手大概是從隔壁陽臺翻進來,趁着鹿野不備用沾着麻醉氣體的手帕捂住口鼻迷暈了他,然後將他運到了浴室,打開水龍頭後離開了,手帕就扔在地上沒帶走。他沒嘗試從門口走,所以我們的人都沒發現。”

    齋藤立馬火了,“我說沒說過要注意陽臺,小心有人從那裏突破,你們全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嗎?”

    屬下垂下了腦袋沒吱聲。

    他暴躁的聲音砸在地面,又彈到了牆上拐了個彎,齋藤終於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控,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語氣,“抱歉,不是衝你們。我知道大家這段時間辛苦了,只不過我們嚴防死守這麼久還是被兇手得手了,我剛纔有些急躁了。鹿野警官一個人在家裏,如果是他自己開的門,我們也的確沒辦法控制。”

    下屬這才小聲解釋,“其實我們提醒過鹿野這一點了,我們出來前,陽臺的門也是鎖上的。”

    也就是說,門的確是鹿野自己打開透氣的。被害人自己作死,這就沒辦法了。

    齋藤抹了一把臉,只感覺流年不利,鹿野警官大概是剛剛跟妻子吵架吵壞了腦子。

    幾人說話時在屋子外的走廊,且並沒有多大聲,連方纔齋藤控制不住發脾氣時聲音都是收着的,沒辦法,現在屋子裏坐了一尊大神。

    源輝月跟着安室透一起上來了,因爲鹿野警官的被害現場比較文明,並沒有被搞得血呲呼啦,安室透在裏頭檢查一圈之後,終於也鬆手讓她也進了屋。

    她此時正平靜地看着那塊掉在浴缸邊的手帕被裝進證物袋,準備送去科搜研驗指紋,“陽臺上的確有入侵的痕跡?”

    從陽臺走回來的金髮青年保持着沉思的表情微微頷首。

    “我有一個問題,”她慢條斯理地說,“人從入水,到溺水死亡,需要多長時間?”

    “不到十分鐘,一般是八分鐘左右。”

    “上吊呢?”

    “二到五分鐘。”

    源輝月微微頷首,然後看了一眼鹿野家的天花板。正常情況下,現代人想要在家裏上吊其實也不太容易。畢竟現在的房子要麼是高樓大廈裏的格子間,要麼是封着吊頂的平房,不像甩一根繩子就能夠到房梁的古代,大多數不具備上吊的客觀條件。但鹿野家的客廳天花板下垂着一個吊燈,恰好成爲了那個具備條件的極少數。

    安室透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這種吊燈的承重一般是以噸算的,畢竟有的水晶燈本身就很重,如果上面的鋼絲繩承重太差會有安全隱患。”

    源輝月:“也就是說,承重量絕對足以吊一個人上去。”

    安室透默認。

    “正常情況下,這種有警察守在外頭時刻都有可能進來的狀況,兇手要殺人肯定會選擇一個儘可能快的辦法。無論是像之前的山枝警部一樣將人吊死還是更加乾脆地就地取材從廚房借一把刀來抹掉鹿野警官的脖子,都比把他放在浴缸裏溺死要快,所以他爲什麼要選擇這種風險更大的方法,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

    這個問題暫時沒有得到回答,源輝月不在意地繼續,“另一方面,兇手行兇的時候你就在樓下吧?那個位置完全能夠看到這裏和隔壁的陽臺,就算你當時在和別人說話,如果真有人從陽臺上翻進來,我不相信你會完全沒有注意。”

    垂着眸望着地板安靜了幾秒,她身旁的金髮青年終於擡頭,笑着問,“看來輝月桑得出結論了?”

    源輝月:“結論就是兇手根本不是從陽臺進來的,他一直就在這間屋子裏。另外——”

    她伸手,輕輕撥開了他左側耳邊的碎髮,拿下了一枚藍牙耳機,一邊擡眸望向他的眼睛,“你在他家裏放了竊聽器吧,所以剛纔才能忽然察覺異常,你早就知道兇手的身份了?”

    安室透任由她動作,只雙手抄兜站在原地溫和地凝視她,“那輝月桑你呢,你知道最後那個人的身份了嗎?”

    “差不多。”

    “那就是已經知道了的意思。”他自顧自點頭,下了結論,“這個案件也的確該結束了。”

    鹿野警部補被送進醫院,雖然搶救及時保住了性命,卻一直沒有醒來。

    之後警方在他的手機上找到了一封來自陌生號碼的郵件,內容和前面兩位警官的遇襲時一模一樣,依然是某個自稱軍神的神祕人,對啄木鳥會的制裁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