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戚柏言卻只是淡淡的說:“不想看見我那我讓人送一扇屏風過來擋住?至於從你眼前消失你不看見我就當做我已經消失了吧。”
他似乎沒有什麼脾氣。
他越這樣簡初就越是會把心底的想法坐實了。
她冷冷嘲諷:“你是因爲內疚心虛覺得對不起我所以想用這樣的方式彌補我嗎?”
戚柏言皺着眉不太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他問:“你在說什麼?”
簡初抿着脣沒有在回答,只是看着他的表情十分冷淡。
兩人相視一眼,他只當她是心情不好,加上沈悠然的原因不高興了。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喫午飯,飯是姚岑送來的,戚柏言隨後就喊她來喫飯,但她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擡頭盯着電視一眨不眨的看着。
戚柏言起身走到病牀邊,他注視着簡初問:“可以喫飯了,嗯?”
“我說了我不想看見你,你在這裏只會影響到我的心情。”她冷漠的看了一眼戚柏言,寡淡的話讓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了。
姚岑正在一邊整理文件,聽到簡初的話後也是連頭都不敢擡一下,只恨不得自己快點從病房消失。
戚柏言面無表情的盯着簡初,他道:“是不想看見我,還是因爲我沒有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所以不想看見我?”
“你怎麼想都可以,反正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如果你繼續在這裏那就讓我一直餓着吧。”
“你在威脅我?”
“你要這樣想那就是吧。”
簡初拒絕喫飯,也拒絕跟戚柏言好好聊,她用自己的身體去抗議,這是戚柏言無法接受的。
戚柏言親自端着碗筷走到病牀邊坐下,他淡淡道:“你不喫對嗎?”
她無言默認。
戚柏言說:“你不喫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喫。”
他微眯着眸,言語暗示的意味特別明顯。
不等簡初深想,他直接伸手捏住她的下頜,隨後拿起勺子就往她嘴裏送。
簡初察覺到他的用意後用力咬着牙不願意鬆開,勺子裏的飯菜就直接掉落下來了。
戚柏言的臉色肉眼可見的不悅,漆黑的眼眸也充滿了冷意,他淡漠的問:“非得要讓我用嘴餵你才樂意?”
他擡眸看着她,言語充滿了暗示。
簡初臉色霎變:“你惡不噁心?”
他冷哼一聲:“我還有更噁心的。”
他的警告和威脅讓簡初無聲了,她泠泠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接過碗和勺子,她冷漠的說:“戚柏言,你最好一直能威脅我。”
她的話意味深長,讓戚柏言微微一愣,隨後只是淡淡道:“如果你要我一直威脅你才喫飯,那我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對你。”
“呵。”
簡初冷笑一聲,隨後不再說話了。
簡初雖然在他的注視下喫完了飯菜,但她喫飯的樣子有多麼的煎熬和難嚥卻清清楚楚的呈現在他的眼裏。
戚柏言的臉色也隨之變得難看,但卻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緒。
他心裏清楚,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跟簡初之間的關係不僅會越來越僵,簡初的身體也不好,對孩子更不好。
他神色陰沉,只希望簡初可以早點養好身體,之後把她送回老宅暫住一段時間。
下午,簡初午休了一下,戚柏言沉着這個時候離開了病房。
姚岑過來跟他彙報工作,同時又把跟楚翹通話的錄音給了他。
姚岑說:“戚總,楚翹並沒有起疑,不過她的反應很可疑。”
戚柏言直接點開了錄音。
電話是姚岑隨便找的一個公司女職員打的,楚翹接聽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就說話,但對方也沒有出聲,所以楚翹有些驚訝的問:“哪位?”
不過她並沒有第一時間詢問是誰?只是短暫的沉默了幾秒後有些不確定的問:“是你對嗎?你來江城了嗎?”
因爲楚牧和囑咐過她,無論是不是他打來的電話,只要她接到電話之後都不可以直接喊出他的名字和稱呼,所以楚翹只是不確定的詢問了兩句,並沒有透露任何多餘的訊息。
但她不知道這樣的兩句話已經包含了許多的信息。
戚柏言聽完後將錄音關掉了,嗓音溫漠道:“這麼說楚牧和是已經出現了。”
“有這個可能,不過也不排除是楚翹出於下意識的反應認爲是楚牧和。”
姚岑分析道。
戚柏言只是微眯着眸:“無論是哪種都無所謂,既然他現在還躲在暗處那就說明他不敢獻身,所以暫時可以不用管他,先弄清楚沈悠然到底想做什麼?”
“沈小姐這邊聯繫過我好幾次,一直都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您聊,她言語間暗示跟戚氏有關,所以您要不要見一面?”
姚岑幾乎天天都會接到沈悠然的電話,因爲戚柏言拒絕聯繫沈悠然,所以她只能找姚岑,這導致姚岑每一次接到電話都會被一直追問,還不敢得罪對方。
戚柏言沒有立刻迴應,只是微蹙了下眉短暫的沉默了。
隔了會兒,戚柏言淡聲問:“你可以套套話問問她到底什麼事?”
“好。”姚岑點了點頭。
不過沈悠然那邊還沒有來得及去過問是什麼事情,戚氏這邊就出現意外了。
戚柏言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病房陪簡初喫早點,聽完姚岑說的話後,他臉色驟變,神色也陰沉到了極點,嗓音淡漠道:“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像接待好他們,另外讓財務那邊也做好準備,把所有的賬目無論結清還是沒有結清的都必須完整的公開化。”
“還有,穩住人心,讓官博發律師函針起訴追究責任,至於其他的等我回公司再說。”
戚柏言掛掉電話,手裏的筷子也已經放下了。
他看向簡初:“我要去趟公司,公司出現了一點問題,我讓謝玖一過來陪你,嗯?”
簡初下意識問:“出什麼事了?”
“不用擔心,我能解決。”他沒有多說,跟簡初交代後就已經起身離開了病房。
簡初這邊也是有些雲裏霧裏的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剛好這時,戚母的電話也打來了。
戚母有些焦急的問:“小初,柏言跟你在一起嗎?他手機怎麼打不通啊?”
“他剛剛在接電話,現在已經去公司了,媽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公司被爆漏稅,爺爺因爲這事兒都着急了。”
“漏稅?”簡初有些震驚:“媽媽,您彆着急,讓爺爺也彆着急,他會處理好的,至於漏稅應該不太可能的。”
戚柏言不可能會漏稅的,他做事情一向都是謹慎,更何況,相比漏稅的部分,保證戚氏永久的運營不是更划算嗎?
所以他不可能會漏稅吧?
簡初也是立刻打開手機看了網上的消息,這件事事關很大,不僅僅只是個人的問題,還涉及很多......所以已經在網上炸開了。
一個匿名的賬號在網絡上發佈了一條控訴,表示戚氏仗着龐大的企業鏈進行漏稅行爲,並且還把戚柏言以及戚家所有人的個人名下的不動產以及公司都列舉一遍,就連作爲祕書的姚岑都被扒乾淨了。
這樣的這一條消息騰空而出立刻掀起了商圈的波浪,如果戚氏真的坐實了這個罪名那後果一定是無法預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