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柏言不出聲，眼神淡漠如水的盯着她，像是在提醒她不要做也不要說什麼無用的話和舉動。
沈悠然微抿着脣，她說：“沒有。”
戚柏言依舊是一瞬不瞬地瞧着，眼底濃稠四起，一張英俊的臉面無表情。
他淡漠道：“悠然，你該知道，我既然特地過來問你，那必定是知道他已經在北城了，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又有什麼目的我不關心，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他有沒有跟你聯繫過？還是已經來醫院看過你了？”
戚柏言的每一個字都帶着逼迫的質問，讓沈悠然緊抿着脣許久都沒有聲音。
兩人目光對視着，沈悠然低低的道：“阿言，如果我說沒有，都沒有，你會相信我嗎？？”
戚柏言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言語淡漠：“既然你的答案只有這一個，那麼相不相信也不重要，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的是，他既然把你一個人丟在北城這麼久纔出現，相比對你們之間的約定和合作的目的也早已有了別的打算，所以到現在你也不肯說句真話，你和楚牧和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阿言，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和楚牧和是認識沒錯，可那也只是因爲當初我想跟你在一起，而他想要從你身邊把簡初搶走所以我們纔會合作，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其他的關係，所以我不知道你說的合作和目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悠然移開目光不去看戚柏言，她臉上的表情閃爍着幾分躲閃，言語間的迴避也是十分的清晰。
戚柏言只是淡淡盯着她看了幾眼，而後勾脣嗤笑了聲：“那就當做我今天沒來過。”
戚柏言說完人就跟着轉身準備擡腳離開了，沈悠然立刻道：“阿言，你就這樣走了嗎？”
他言語冷淡：“你覺得我們還有說下去的必要嗎？從你跟程韻瞳發生爭執到現在如果沒有我出面，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好好待在這裏？”
沈悠然沉默了。
因爲當初賀欽是要堅持起訴她的，是戚柏言把她保下來才讓她逃過了賀欽和程韻瞳的追究責任。
但她還是堅持道：“阿言，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也明白你做的，可我真的沒有那樣做，所以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你。”
“既然如此那就當做我今天沒有來過，剛剛問你的這番話也沒有說過，只是有一點我得提醒你，楚牧和是什麼人你比我更清楚瞭解，可不要做了被別人賣掉卻還在替他數錢的事情，到最後可悲的只有你。”
戚柏言說完，沒有再繼續停留就直接離開了病房。
他之所以要對沈悠然說這麼多，自然不可能是因爲關心她，只是希望沈悠然有所動搖把跟楚牧和之間的事情透露一些，這樣也就不至於讓他多費其他的心思和時間再去安排人調查。
自從他發現楚牧和跟沈悠然之間或許有某些聯想和合作之後，其實他已經做了無數種假設，但跟戚家有關，每一種可能都是可能。
所以戚柏言這纔會一次次對沈悠然放縱，倘若不是跟戚家有關係，他一開始都不會把戚柏言和沈悠然放在眼裏。
從病房出來，他帶着簡初從醫院離開回到車裏。
這時簡初纔出聲問：“這麼快就聊完了？”
戚柏言嘖了聲，轉身盯着簡初道：“覺得我在裏面待的時間太短了？”
簡初一怔：“我沒有這樣想，不是你說有事情跟她聊麼？這麼快就聊完了？”
“聊完了。”他淡聲道，臉上始終浮現着一絲高深莫測的深意，他說：“不想問問我今天過來找沈悠然談什麼？”
“你不問問怎麼知道？”
“我不想問，如果你想告訴我，根本不需要我問。”
她用同樣的語氣迴應，目光對視着，完全沒有任何退步的意思。
戚柏言伸手輕輕捏着她的下巴，嗓音低低啞啞的道：“我找沈悠然不是爲了來看她，只是想找她問問有關楚牧和的事情。”
簡初臉色微僵，眼底也是下意識滑過一抹僵硬，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保持鎮定了。
她的反應戚柏言自然也看在眼裏，只是並未有任何的異樣和拆穿她的意思罷了。
她垂眸伸手拿開戚柏言捏住她下巴的手，淡淡問：“楚牧和的事情爲什麼要問沈悠然？”
“他們之間大概有些合作關係，目前還不確認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合作。”
他依靠在座椅上，目光溫和的盯着簡初。
簡初有些好奇的問：“他們能有什麼合作？”
“你很關心？”
“不是你說的麼？”
戚柏言輕哼一聲，淡淡的道：“你不關心我找沈悠然聊什麼，但一聽到跟楚牧和有關就立刻產生好奇心了？我跟楚牧和你是不是更關心他？？”
簡初表示無語極了。
她擰着眉，臉上表情冷淡如冰，她說：“你真無聊！”
“都不肯解釋一下？”
“如果你要這樣想那就是吧！”她淡漠一句，徹底讓戚柏言沒有了聲，臉上的表情也跟着冷淡下來。
車裏的氣氛也跟着安靜下來了。
他冷着臉似乎不高興，還有他剛剛那番話，是因爲喫醋了？
簡初沉着臉，已經解釋過無數遍她跟楚牧和並沒有任何事情，倘若她真的對楚牧和有一絲的男女感情，她也不會義無反顧的嫁給他了。
但現在也不適合說這些了。
兩人都保持着沉默，安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簡初餘光掃到，戚柏言坐在駕駛位的座椅上，那雙幽深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她輕輕眨着眼，淡淡開口：“我們還不走嗎？”
戚柏言沒有說話，一張英俊的臉寫着大大的三個字，不高興。
簡初覺得有些無奈，尤其是看見他這個生氣的樣子挺好笑，她無聲嘆了口氣，語氣溫漠道：“你別總說這種話可以嗎？我並沒有因爲事情跟楚牧和有關係才關心，而是因爲楚牧和和沈悠然之間有合作我比較意外，雖然你以前也提過，但他們之間的合作難道不是因爲......我們嗎？”
他沉默着，大有一種讓她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簡初無聲嘆息着，她說：“所以我好奇地事情他們之間有什麼合作？”
他依舊是沒有說話。
簡初微眯着眸，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了，她坐直身體扭頭看向前方，淡漠道：“好的，那你就別說話吧！”
然後她就真的沒有說話了，乾淨漂亮的臉蛋透露着冷淡的寡漠，也沒有任何的舉止就這樣淡淡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她生氣的樣子讓戚柏言無奈笑了，他嗓音低啞道：“我都還沒生氣，你生什麼氣？”
簡初不語，當做沒聽到。
戚柏言整個人朝她俯身而去，屬於他的氣息和身體的溫度瞬間襲來讓簡初下意識朝一旁靠過去，他卻直接伸手攔住她的肩，聲音又沙又啞：“回答我，我都還沒生氣，你生什麼氣？都不肯哄我一下，每次都得讓我哄你才願意理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