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戚柏言毫不畏懼，也沒有要掙扎的意思，就是仍由賀欽的人控制着他。
只是這兩個簡單的詞彙從他的嘴裏脫口而出來讓賀欽產生了一絲不太舒服的異樣，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就好像是戚柏言並不會就此仍由他如何一樣。
賀欽臉色驟然生出了冷笑，他說：“戚柏言，你當初把我從項目踢出去的時候就早該想到會有今天了，你以爲我真的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嗎？當然不可能，你對程韻瞳如何與我無關，但程韻瞳是我賀欽的妻子，你對她所做的事情對我造成了很大的損失，這筆賬我當然要好好跟你算一算的。”
“所以你打算怎麼算？”
“當然是讓你身敗名裂，讓所有人好好看看你的真面目，你戚柏言跟戚氏都是披着羊皮的狼罷了，我告訴你，不知是我想要你徹底從馬上下來，還有很多人都想，只要你倒下了，戚氏就如同一條死掉的鯨魚，很快就會被其他的魚兒一點點的吞噬，直到最後連骨頭都不剩下，到那時候，戚家也根本什麼都不是了，你戚柏言也一樣。”
賀欽想到那樣的畫面整個人的心情就十分的雀躍，他甚至感到了無比的暢快，覺得他就是那個把戚柏言徹底打敗的人，試問誰能像他一樣把戚柏言控制？他想讓戚柏言做什麼，戚柏言就得做什麼。
這種滋味真的不要太痛快了。
那些壓在心底的恨意也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但這遠遠還不夠，一切都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他把戚柏言手寫的道歉書遞給一旁的助理，他臉上佈滿了笑意，那雙眼睛始終看着距離他只有幾步之遙的戚柏言，他淡淡開口道：“把戚總親自寫的道歉書發給戚氏的公關部，五分鐘之內我要看見這封道歉書在戚氏的官博發出來置頂。”
他說完，走到戚柏言面前，勾脣冷笑，伸手想要去拍打戚柏言的臉頰，但卻被戚柏言扭頭避開，他壓低的寒意四起，聲音冷冷的道：“戚總打個電話給你的祕書吧，時間可不等人。”
說完，他直接伸手從他的西服口袋裏掏出了手機，然後遞給他面前讓他解鎖。
戚柏言沒動，賀欽便道：“戚總還是好好配合配合吧，我的人都是大老粗，我擔心傷到戚總，傳出去就不好了。”
戚柏言似乎沒有什麼反應，那股子疏離的淡漠瞧着賀欽，像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的感覺，這種眼神讓賀欽已經是十分的不爽了，剛剛也會一忍再忍，此刻戚柏言的目光還是如此，他有些暴躁了。
他說：“戚柏言，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是不是很不服氣？就算你在不服氣又如何？不要忘了，你現在落在我的手裏，你的妻子也在我的手裏，你最後對我尊重一點兒，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賀欽提到了簡初起到了作用，反正戚柏言沒有在看着他，只是那股子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是害怕嗎？
還是畏懼？
不，都不是。
那是一種用言語無法表達的不屈服。
戚柏言解開手機，又按照賀欽的意思打給了姚岑。
接到戚柏言的電話時，姚岑人已經趕到了剛剛戚柏言與保鏢分開的地方，但是這通電話讓姚岑感到了異樣。因爲戚柏言不可能在進入了別墅區裏面之後還會明目張膽的打電話。
如果有事情安排也只是會消息聯繫。
如果打了電話就很容易發不出聲音，會被發現。
所以看見戚柏言打來的電話時，他也是稍微愣了愣，隨即按下接聽：“戚總！”
姚岑詢問：“您有什麼事嗎？”
“我現在發一封郵件給你，你登錄戚氏官博把這封郵件發出去置頂。”
“好。”
姚岑不知道是什麼郵件，但還是立刻應下，可從戚柏言平穩的聲音中他還是聽出了不對勁兒。
他很篤定戚柏言已經找到賀欽了，只是被賀欽控制了，因爲他的語氣太過冷靜，語調也絲毫沒有要放低的意思，這簡直就是在正常說話。
可這樣的正常就是不正常，這是他跟在戚柏言身邊多年得出的經驗。
看着被掛掉的通話，姚岑也是立刻從車裏下來了，姚岑簡單的安排了佈局，既然戚柏言被賀欽控制了，那麼他們就不能繼續等待下去了。
他讓幾個經過專業訓練的保鏢帶着人從兩側側門進去，然後一路尋找不要被賀欽的人發現了，因爲現在天已經差不多要暗了，這個時候進去最不容易引起懷疑。
安排好這些後，他目送保鏢們出發，然後手機裏也收到了戚柏言手機發來的郵件。
看見手寫的道歉信照片，姚岑下意識皺起眉頭。
這不是他的字跡嗎？
他微微擰着眉，沉默的看完手寫道歉信裏面的內容，然後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應該是賀欽逼着戚柏言寫的，但是戚柏言的書法有多好賀欽卻不知道。
戚柏言在戚氏籤合約用到的字跡纔是屬於他本人的字跡，至於平時跟大家寫東西交流或者需要用到書寫的地方都不是他本人的自己，都是他在模仿別人的字跡。
這件事只有姚岑知道，因爲姚岑留意過，但卻沒有直接問戚柏言，自然，戚柏言也知道姚岑知道。
對於姚岑，他是信任的。
所以這些工作上的漏洞纔會在他面前流露出來。
姚岑的心也不由鬆了口氣，即便戚柏言被控制失去了自由和選擇，但他也仍舊可以讓自己化險爲夷。
姚岑沒有多耽擱時間，立刻就趕緊登陸官博把這些道歉信發出去了。
然後又讓公關部那邊聯繫微博的高層，隨時控評刪掉所有有關這則內容的消息。
道歉信發出去的第一時間，賀欽的助理也是立刻就看見了。
然後馬上彙報給賀欽：“賀總，戚氏發博了。”
賀欽接過手機淡淡的掃了一眼，然後露出滿意的笑容，他把手機遞給助理，慢悠悠走到戚柏言跟前，他說：“戚總的道歉我就接受了，不過這遠遠不夠的，戚總還得把我的妻子在哪告訴我，戚總覺得呢？”
戚柏言當然清楚賀欽不會就這樣滿足，他要一點點的索要，至於他剛剛所說的條件也只是那一刻的條件，等完成了他提出的條件之後，他又會開始新的要求。
戚柏言對賀欽又不是不瞭解，當然也清楚他的心思。
戚柏言微微一笑，眼底閃爍着淡漠的寡意，他的笑聲讓賀欽怔愣住了，賀欽語氣帶着不滿的情緒質問：“你笑什麼？你在笑什麼？”
他擡眼對上賀欽的目光，因爲手被兩個人一直控制着，他懶得掙扎，也不想動，只是站得有點兒累，屋子裏開着明亮的燈光，外面的天色已經基本暗下來了。
他的心裏開始對簡初產生了擔憂，同時也不由想着姚岑能知道他的意思嗎？
他沒有說話，賀欽便再次質問。
最後忍不住直接擡腳狠狠朝他的膝蓋踹過來，他避讓不及，直接就這樣承受住了。
兩人的目光對峙，賀欽滿眼的猙獰和怒意：“戚柏言，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敢挑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