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頭就已經傳來黛西的聲音了:“簡小姐,我是黛西。”
她說的自然是英語。
簡初的反應如常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面對黛西的話,她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黯淡,她微眯着眸,聲音沒有什麼溫度的道:“黛西小姐有什麼事嗎?”
“簡小姐,方便見一面嗎,我來北城也好些日子了,還沒有跟簡小姐正式喫頓飯,用你們的話叫做折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待會兒喫頓午飯吧!”
黛西的話總給人一種非常強勢的感覺,她的性格如此,所以所表達出來的言詞也是如此。
但是簡初屬於外表看似非常柔軟,但實際上內心無比的堅硬。
簡初微眯着眸,聲音也是極其冷淡的反問道:“黛西小姐客氣了,我們之間應該沒有要喫飯的必要吧?”
不是朋友,也不是任何合作關係,所以爲什麼要喫飯呢?
簡初的想法比較正常,因爲喫飯是需要有牽連的,她跟黛西是毫無關係,即便從戚柏言那邊算,她也只是戚氏的合作伙伴而已,但是戚氏這樣多的合作伙伴,如果每一個人都要跟她喫頓飯的話,她豈不是忙死了?
但黛西並不這樣認爲,黛西覺得簡初逃避喫飯就是因爲害怕她。
黛西的話攻擊性更重了,她說:“簡小姐,你是不敢跟我喫飯嗎?只是單純喫頓飯都不敢,連這點兒魄力都沒有嗎?我真的非常懷疑言的選擇是不是錯誤的?”
黛西的話充滿了激的味道,她就是想要用這種激的方式來讓簡初答應跟她喫飯。
可是簡初並非一激就燃的性格,所以此刻即便她說什麼,她的反應也是平平淡淡的。
簡初的聲音有些微淡,語氣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跟溫度,她只是淡漠的說:“黛西小姐既然想跟我喫飯,那麼是以什麼身份呢?朋友嗎?我想黛西小姐跟我一樣並不想跟對方做朋友,合作伙伴麼?可是我的公司跟黛西小姐並無任何合作,那麼就只剩下一個了,黛西小姐跟戚氏是合作關係,我是戚氏的戚夫人,我應該代表戚氏配黛西小姐喫頓飯,這個要求勉強能說得過去,但也僅僅是勉強。”
黛西全程英語,簡初也是全程如此。
簡初的語氣又輕又淡,但卻讓人無法忽視她言語間的我內容。
黛西想要激她,她就順勢讓黛西承認她的戚夫人身份,只要願意喫這頓飯那麼就是默認她的身份了。
簡初的話讓黛西那邊沉默了。
助理站在一旁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黛西的臉部表情變化,是那樣的僵硬呆滯,就如同在寒冷的天氣中被凍僵一樣一動不動。
不過助理也並沒有持續太久就立刻移開視線了,黛西的聲音也緩慢的跟着響起:“簡小姐是要用戚夫人的身份跟我喫飯麼?可是據我所知,你跟言已經很離婚了,離了婚難道還要自稱是他的夫人嗎?”
黛西言語間略帶嘲諷,彷彿在說簡初已經離婚了卻還要打戚夫人的旗子。
簡初不是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但卻沒有任何要反駁她的意思。
“只是什麼?”
“只是我若現在立刻點頭答應復婚,他下一秒就會拋下所有工作來接我去民政局,黛西小姐不瞭解他,他認定的人堅持的事情,誰都無法改變,即便是出現意外,他也會不顧一切的掌握主動權。”簡初不再多言只是慢慢把話題收回,她說:“抱歉了黛西小姐,我們並不是朋友你還願意挺我囉嗦這麼多,至於你的邀約我看就不必了,如果黛西小姐實在是找不到喫飯的飯搭子,那麼我可以讓戚氏那邊給您安排一位公關經理陪同,您看可以嗎?”
簡初說完,黛西徹底的沒了聲音。
簡初當然不可能等着她再出聲,所以就直接把通話給掐斷了。
之後聽助理提起,簡初因爲掛了電話黛西整個人都不好了。
本來就是想要去給簡初一個下馬威,讓簡初看出她們之間的差距,也讓簡初感受到她纔是最配戚柏言的人,可是到最後卻被簡初給將軍了。
黛西差點兒把助理的手機都給砸了,但她剛剛擡起手準備砸下去的時候,助理趕緊說:“黛西小姐,手機是我的。”
黛西聽完這才把手機直接丟給助理懷裏,然後就擡腳走出助理住的房間回了自己的房。
因爲沒關門,所以助理很清楚的聽到黛西砸東西的聲音。
她的祕書跟保鏢也是一點兒聲音都不敢出,只能看着她,任由她發泄心裏的不滿和憤怒。
對此簡初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覺得這一切都是黛西咎由自取,因爲不該挑釁到她面前。
她從來就不是什麼軟包子,更不可能任人欺負。
這頓飯當然不可能喫,助理那邊跟簡初說了黛西的後續後,也是第一時間把這件事跟姚岑交代了。
得知這個情況後,姚岑當然是趕緊告訴戚伯言。
畢竟這不是什麼小事情,黛西這樣做已經算是觸犯了戚柏言的底線了。
姚岑跟在戚柏言身邊這麼久,一路看着簡初跟戚柏言的感情走到現在,他當然清楚簡初在戚柏言心中地位。
黛西這樣做就是在作死。
雖然背後有舒爾集團,但這並不代表她就可以爲所欲爲。
姚岑如實告知了一切後,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戚柏言,他低聲道:“戚總,要不要我去酒店那邊跟黛西打個招呼提醒一下?”
戚柏言沒有說話,只是淡漠的眯着眸,眼底滿是冷意。
姚岑看不透戚柏言的心思,所以只能低聲問:“戚總,您看可以嗎?”
戚柏言這才淡漠的開口:“不用。”
姚岑心想戚柏言不追究了嗎?
下一秒又聽他說:“你聯繫一下凱里,問問他到底行不行?如果對黛西沒有把握的話,那麼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就作廢,如果他有把握,那麼就讓黛西給我收斂點兒。”
戚柏言的話充滿了冷意,言語間的碎冰彷彿可以直接把人凍死。
饒是姚岑坐在一邊沉默不出聲,也能清楚的感覺到那股子冷意環繞在偌大的辦公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