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下樓的時候，有幾個保姆跟她打招呼。
姜淼只是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其實她還是習慣不了這樣被簇擁的生活，但是校園生活已經回不去了，她唯一的自由時光也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走到餐桌邊，四道目光齊刷刷看向她。
“我，睡過頭了”，姜淼笑得有點尷尬。
“坐下”原建軍瞟了一眼對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然後又繼續開口，“坐下我們聊聊。”
姜淼屁股剛碰着座椅，原建軍這話一出來，姜淼覺得自己坐着都難受了。
也不是不願意聊，只不過很多事情大家思想不一樣，聊了也沒有用，幾次下來後，姜淼就選擇了逃避。
“你說，我聽着”，預感到老爺子又要開始了，姜淼直接連筷子都沒拿起。
原建軍看着姜淼那不太真誠想深聊的模樣，嘆了口氣。
“阿啓說的也不無道理，我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老頑固，我只是擔心你，你是一個什麼都不懂也不需要擔心的大學生，大小姐，我不想讓你面對社會的殘酷，給你找戶好人家直接就是過去當少奶奶了，而且知根知底，並沒有什麼不好。”
原家的臉面在那裏，他可保姜淼的婚姻一聲安穩無變故。
姜淼沒說話，餘光下意識瞟了原堰啓一眼。
不知道原堰啓跟老爺子都說了些什麼，又說了多少。
“這樣，你要非得證明你自己，我也可以給你這個機會，我們把你結婚的事情緩緩，你跟阿啓去公司，不過從最底層做起。”
老爺子說完話面露不滿的盯着姜淼，已經退步了，姜淼還一臉不知感激的模樣。
“其實，我可以到外的。”
姜淼想說其實她可以像所有應屆畢業生一樣，在外頭找工作，只不過話還沒有說完，桌下已經感覺到有腳輕踢了她一下。
“咳……先好好喫飯，食不言寢不語。”
姜淼蹙眉看原堰啓，原堰啓這算這麼回事，剛纔老爺子說話的時候，他怎麼不敢踢人家說食不言寢不語呢？
“你跟她好好說”，老爺子無奈擦嘴起了身，把餐桌空間留給姜淼和原堰啓。
老爺子的腳步往院子外面而去，只不過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頭，“結婚的事可以再議，你那個男朋友，趕緊斷了。”
姜淼看着老爺子的身影出了院子，沒說話。
“喫飯”，原堰啓指尖輕敲了一下桌面。
姜淼擡眸看他。
原堰啓微微側頭，笑了笑，“不用謝我。”
“想多了，並沒打算謝你”，姜淼白了他一眼，並不覺得原堰啓真的幫了她什麼實質性的問題。
“要不還是跟我說聲謝謝，這樣我在公司還能睜隻眼閉隻眼”，原堰啓看着她，頗有興致，跟逗小孩似的。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心心念念想着進公司做高層，知不知道清潔工也能養活自己？”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都能養活自己，不一定非要多牛逼。
“好主意，從基層做起”，原堰啓挑了挑眉，感謝姜淼的提醒，進了公司一定滿足她清潔工的心願。
“你還讓我喫飯嗎？”姜淼擡眸瞪他。
原堰啓笑了笑，低頭看手錶，“喫吧，給你半個小時，一會咱兩一起去公司。”
“這麼急？”
這剛做完決定就立刻上班？
“不急，遠沒有老爺子想讓你結婚的心急……”原堰啓哼笑着悠悠起了身。
臨擡腳離開的時候，擡手貼在了姜淼的發頂上，揉了揉，“在公司好好幹，當然了，真受不了了，碰着啥解決不了的事情，記得叫jiujiu。”
姜淼哼哼兩聲，拍開原堰啓的手。
舅個屁，拿着雞毛當令箭。
“老原”，姜淼有些叛逆的故意加重語氣，她就偏不叫。
看姜淼那模樣，原堰啓笑了笑，瀟灑擡腳往不遠處客廳的沙發而去。
姜淼低頭喫飯，心裏雖然不樂意，但還是念着時間的，萬一把原堰啓惹急了下回不幫她說話了，那可得不償失。
姜淼喫着東西，偶爾轉頭看不遠處已經坐在沙發看報紙的原堰啓。
原堰啓不老，但還挺成熟，把老爺子那套老年人的習性都學透了。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畢竟這麼多年了，原堰啓坐那裏看報紙的身影，猛的一看倒是跟她外公有幾分相像，不過學得最像的應該還是那份老奸巨猾。
但細看又好像不像了。
姜淼多看了兩眼，突然發現，安靜着認真看報紙的原堰啓，儒雅成熟又不失年輕氣息，還，挺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