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程放的戰績，姜淼可是記憶猶新。
“阿啓，你怎麼又……”程放顯得無奈又陰鬱，瞟見姜淼的目光，又笑嘻嘻閉了嘴。
“你這是多不待見我？”姜淼翻了個白眼。
“你挺好，我就是更想跟他另一個助理談”，程放斜眼盯原堰啓，自從姜淼去了公司，現在原堰啓出來談事都不帶小米了。
“出來喝酒而已”，原堰啓哼笑，笑聲裏的不滿很明顯，“跟你這狐狸，我可不抱希望能聊好。”
程放聳了聳肩，笑而不語，懶洋洋坐回了沙發上。
原堰啓看向姜淼，微挑眉示意她也坐下。
姜淼乖乖坐下，原堰啓在她身邊坐，只不過坐下的時候順手就拿了酒瓶和酒杯。
“少喝點啊”，姜淼下意識開口。
原堰啓悠悠看向她，低笑着倒了杯酒，放到的卻是姜淼面前，“我不喝，你喝。”
姜淼睜大眼睛，說不出話。
“給你倒的”，原堰啓認真看着她，再次明確自己的意思。
“我的酒量不行啊”，姜淼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酒杯，又看了一眼在旁邊懶洋洋倚靠沙發的程放。
她連原堰啓都喝不過，更別說程放這酒神了。
“你昨天不是說喝酒了嗎？我看你挺喜歡喝的，你喝吧。”
原堰啓親自上手，將酒杯遞到了姜淼的嘴邊。
姜淼搖頭，滿臉抗拒。
“別客氣，喝吧”，原堰啓將酒杯更湊近姜淼一些，用杯沿碰了碰姜淼的脣。
姜淼很勉強，勉強的將酒接了，滿是心虛爲難的朝程放舉了舉杯，“程總，敬你。”
看着姜淼一飲而盡，原堰啓低笑出聲，“你看，你這不挺厲害的。”
姜淼白他一眼，但是擋不住原堰啓繼續給她倒酒。
姜淼沒辦法，程放是懶得多管閒事，他靠在沙發靠背，更加津津有味準備看戲。
程放陪姜淼喝酒就跟玩似的，姜淼眉頭都皺一塊了才得一杯，他卻面不改色的隨手拿起就能陪喝，好像喝的只是水一樣。
這個過程裏姜淼偷瞄了原堰啓好幾次，原堰啓一直無動於衷。
最後還是程放看不下去了，按下了姜淼的杯子，斜了原堰啓一眼，“差不多了，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
原堰啓笑了笑，擡眸看向姜淼，挺意味深長的一眼，“行了，我來吧。”
後面的酒都是原堰啓陪着程放喝的，至於到底有沒有談正事，姜淼不知道，因爲她喝多了之後困到不行，撈了個抱枕就靠沙發扶手閉眼了。
甚至什麼時候散的她都不知道，她是被臉上一下一下的觸感點醒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原堰啓的臉，以及他的眼睛，此刻目光灼灼看着她。
姜淼撐起身子環顧四周，包廂裏只剩他們兩個人了。
“程放走了？”
“嗯”，原堰啓點頭，蹲下身子在沙發邊，擡眸繼續看姜淼。
四目相對，氣氛突然就怪異了。
“樓上有酒店”，原堰啓，目光灼灼盯着她，答非所問。
短短几個字，傳進姜淼的耳朵裏，那股電流樣的感覺，瞬間就從耳朵直達到了心臟底。
姜淼垂下眼神，突然就不敢說話也不敢看向原堰啓了。
酒店這個詞語可以很曖昧，也可以堂堂正正，但是，內心裏的波動變化自然而然的讓酒店這兩個字在他們之間成爲了一種曖昧。
氣氛陷入了沉默裏。
原堰啓身子動了動，一屁股坐在了姜淼的身邊。
並肩坐着，卻又都不開口。
姜淼能感覺到原堰啓坐在身邊的氣息，光是這個認知都讓空氣有點變了味。
“你今天沒喝多啊？”好一會兒，姜淼才找到了一個話題，上次原堰啓可是醉得需要人攙扶。
“因爲你喝多了”，原堰啓還是答非所問，但是從他的答非所問裏，姜淼又能明白答案，她已經喝多了，那原堰啓自然就不能喝多，他們總得有個清醒的人照顧對方。
原堰啓將桌上的酒舉到姜淼跟前，晃了晃，“今天剩了很多沒喝完，你還要嗎？”
姜淼蹙眉，隨之酒味的再次湊近，突然猛起了身，衝向洗手間。
姜淼聞着酒味，突然想吐。
真的喝多了，這感覺太難受了，姜淼撐着洗手檯，想吐吐不出來，整個屋頂看起來都在轉。
“你行不行？”原堰啓跟到門邊，看着此刻有些狼狽的姜淼，兩步走到了她身邊，“要不要給你醒醒酒？”
暈歸暈，姜淼還是兩步就離開洗手檯，靠向了旁邊的牆壁。
“你別亂來啊”，姜淼看到原堰啓垂下手開了水龍頭，嚇得不輕，上一次的事情並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原堰啓淡定從容在水龍頭下慢悠悠洗了個手，抽紙擦手的時候輕笑着瞟了她一眼，“我洗個手而已，你反應需要那麼激烈嗎？”
“我……”姜淼突然眉頭皺一塊了，趕緊衝回洗手檯，但是來不及了。
姜淼這回真吐了，一大半吐在了原堰啓身上。
吐出來姜淼是舒服了許多，但是也知道自己闖禍了，整個人傻着不敢擡頭了。
她趕緊打開水龍頭，自己洗手和漱口，卻不敢轉頭去看身後站得筆直一動不動的原堰啓，這傢伙有潔癖啊，姜淼不敢想。
擦了一把嘴，餘光還是控制不住的偷瞟向鏡子，從鏡子看一眼原堰啓現在是什麼表情。
原堰啓還是站着沒動，也沒說話，衣服溼了一大塊，這回可不是上次的只是水弄溼的，這回可是嘔吐物。
“我不暈了，你車上有備用衣服的吧，我去給你拿。”
姜淼咬着脣，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原堰啓沒說話，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拿出，然後低頭點開，也不知道在幹嘛。
“原堰啓”，姜淼委屈巴巴喚他，原堰啓一不說話，她就覺得怕。
原堰啓終於擡眸，目光望向鏡子裏姜淼的眼睛，然後按黑了手機，“樓上的酒店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