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原堰啓點頭。
轉身走到門口，手機就響了，地址已經發過來了。
原堰啓上了車，開車的時候腦子都是麻的。
直到開出好長一段路，原堰啓才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控制不住的迸發出了情緒，他猛砸了好幾把車喇叭，心裏憤恨極了。
都說了不要動，宋辰居然自己就帶姜淼走了，而且還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原堰啓到達手機上的那個地址，那是一個酒店，並不算豪華，是距離攔下他們最近的酒店了，整層樓都被包下來了。
原堰啓一步一步往酒店樓上走，每一步都很沉重，臉色深深沉着。
房間門口站了好幾個黑衣保鏢，看見原堰啓的時候，都微微點了頭打招呼。
原堰啓沒說話，甚至眼眸都沒擡，只是走到門口之後停頓了兩秒，等着門口的人替他將門打開。
門開了，原堰啓一眼就看見了宋辰，被綁在牀邊的一個椅子上。
“啓哥”，房間內還有個人，看見原堰啓的時候起身朝他點了點頭。
原堰啓輕嗯了聲，腳步徑直往宋辰而去，走過桌邊的時候，順手抄起了把椅子，然後眼都不眨一下的砸到了宋辰的身上。
宋辰的叫聲痛苦。
原堰啓站直身子，拍了拍手之後叉着腰看宋辰。
宋辰緩了好一會兒纔將扭曲的痛苦臉龐平復了些許，他擡眸看向原堰啓，嘴角有血跡。
“原堰啓……”宋辰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咬牙切齒蹦出這麼名字。
“嗯，怎麼樣，你挺聰明的嘛？”原堰啓冷哼一聲，挑了眉，然後低頭挽了挽自己的袖子。
“給我幾分鐘時間，出去等我。”
原堰啓這話是對身邊之前守着宋辰的人說的。
那個人應聲點頭，然後轉身走向門口，出去的時候順帶着將門關上了。
隔着一扇房門，依稀還能聽到裏面更加慘烈的叫聲。
很準時，幾分鐘之後，原堰啓拉開了房門，袖子已經挽到半臂，此刻手上拿着張紙在擦手，整張紙都被血染透了。
原堰啓隨手丟掉紙巾，擡起手臂，剛纔的那個人識趣的自己站到了他的手臂下。
原堰啓放下手，準確無誤拍上他的肩膀，“阿峯，找根繩子把他吊起來，一會視頻發給我，拍得清楚點。”
“好”，阿峯應下。
原堰啓深吸了一口氣，才又放低了聲音開口問，“大小姐呢？”
阿峯指了指盡頭的一間房，那邊安靜得多，門口有兩個人守着。
“我去看看她”，原堰啓瀟灑朝那邊而去。
原堰啓一步步走到門口，心裏的情緒微妙又複雜，還有氣憤。
門被打開了，姜淼聞聲就衝了出來，撞上原堰啓的懷裏。
姜淼已經拍了大半個小時的門，拍到麻木累了，此刻聽到開門聲，下意識就想跑出來，她很擔心，擔心宋辰怎麼樣了。
將他們兩個分開的時候，這些保鏢的態度並不好，他們不敢擅自這樣，除非有人下了命令不需要在意宋辰的死活。
姜淼一步步又退回了房間裏。
原堰啓一步步跟上，隨後擡腳將門踢關上。
房門被關上，整個房間裏的氣氛瞬間壓抑到呼吸都不能順暢。
原堰啓走到桌邊，半坐在了桌旁，若無其事的模樣，甚至還低頭劃了劃衣服上的血跡，顯得嫌棄。
姜淼站在幾步開外看着原堰啓，大氣都不敢出。
“水”，原堰啓手放下，往後撐着桌面，懶洋洋的模樣，但是目光卻冷得發寒，他微揚下巴，瞟了一眼門口櫃上的礦泉水。
姜淼心臟飛快，不敢動，是被嚇的，原堰啓此刻的安靜更讓人害怕。
“寶貝，給我拿瓶水”，原堰啓盯向姜淼眼睛，微微擡手，指向那瓶水。
姜淼腳步動了動，呼吸都要窒息了，原堰啓越是這樣，可能掩藏着的風暴就越大。
姜淼甚至不敢轉身，慢慢後退的姿勢將那一瓶水給他拿了過來。
原堰啓接過的時候，擡眸悠悠看了姜淼一眼，就一眼，四目相對，時間像是靜止了。
“我有說過的吧？”原堰啓將水擰開，仰頭咕嚕咕嚕喝了好大口。
嚥下，低頭，手握着水，目光望着地面，好幾秒，才失笑出聲，“我以爲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會安排你離開，所以……”原堰啓閉了閉眼睛，重重嘆氣，“所以，姜淼，你信宋辰不信我？”
“宋辰怎麼樣了？”聽到宋辰這個名字，姜淼還是忍不住擔憂。
“他？”原堰啓笑了笑，將水放下，拿了手機出來，點開新發過來的視頻，將手機舉到姜淼面前，“看得清楚嗎？他這樣。”
姜淼嚇得後退了一步，在原家雖然算不上聽話，但到底是被保護着，過於血腥的東西她少見，更何況那個人是宋辰，姜淼嚇得腳都軟了。
“原堰啓，他會怎麼樣？”姜淼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是抖的。
“不知道啊”，原堰啓按黑手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打死他？找個地方埋了？這樣省事，你省事我也省事，老爺子也省心。”
原堰啓用最平淡平靜的語氣說這些話，讓人毛骨悚然。
“他不能死”，姜淼不敢激動，不敢哭，怕更刺激原堰啓，但是眼淚奪眶而出。
原堰啓收起手機，看着姜淼，擡手搭住她肩膀，將她拉到跟前，側頭目光緊緊盯着她的眼睛，“來，寶貝，跟我說說，怎麼想的？你要跟着走，你傻還是他傻，還是當我傻？”
姜淼身子抖了抖，她不敢後退，但是原堰啓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讓她感覺異常沉重。
“你說過會幫我的”，姜淼怯生生說出這話，眼睛更紅了。
“對啊，我說過，那爲什麼，還把自己送上絕路？嗯？”原堰啓此刻的低哄和耐心，太不尋常了，姜淼沒辦法真的當她和原堰啓之間還是平等能好好說話的時候。
姜淼沉默，整個人都陷在絕望裏。
安靜着任由眼淚乾了，姜淼才小心翼翼的又看向原堰啓，“你現在還能幫我嗎？宋辰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