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想先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我明天帶你去看他”，頓了頓，原堰啓又再一次確定，“你想見他嗎？”
這個普普通通的問題，真的把姜淼給問倒了。
如果原建軍還記得她，她其實是沒臉出現在他面前的，如果原建軍不記得她了，她覺得自己出現也很怪異。
但她是想見原建軍的，糾結的只是讓不讓原建軍也看到她。
似乎能看透姜淼的糾結，原堰啓拍了拍她的腦袋，“等他什麼時候睡着了，偷偷看一看也行。”
姜淼擡眸看原堰啓，老實說，現在她自己心裏也亂糟糟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樣。
“喫飯還是洗澡”，原堰啓揉着她腦袋，微低下腰直視着姜淼。
“你的衣服還都在那裏”，原堰啓指了指姜淼原來住的那個房間，然後直起身子，“要我去給你拿嗎？”
“我自己去”，姜淼擡眸看他。
“行”，原堰啓退開一絲，給姜淼讓路的意思明顯。
原堰啓也就做做樣子罷了，姜淼真的進房間選衣服了，原堰啓還是跟進去了。
姜淼在挑衣服，原堰啓就在她身後走動，每一下腳步聲都揪着姜淼的心。
像是一件姜淼知道必然要發生的事情，原堰啓在來回走了幾趟之後，就直接從背後抱住了她。
其實姜淼不驚訝，甚至在聽着原堰啓腳步聲的時候，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想不想我？”原堰啓這話是含着姜淼耳朵說的，氣息粗重。
姜淼沒動，但也回答不出來。
原堰啓似乎也不需要答案，就着從背後抱着她的姿勢，用一邊手捏住她的下顎，轉過她的頭跟她接吻。
粗暴，脅迫感十足，但並不影響姜淼腿都軟了。
“寶貝，說，想不想我？”原堰啓手上不安分，鑽進衣服箍着姜淼的腰，手心滾燙。
姜淼一身雞皮疙瘩，氣息有些亂了。
氣氛曖昧，使人喘不上氣，要不是原堰啓的電話響起，姜淼覺得，原堰啓是有那樣的能力的，他能引誘她說出任何他想聽到的答案。
原堰啓放開她的時候，她深深吸了口氣。
原堰啓後退一步，接通了電話。
姜淼這才平復心跳轉頭去看他，目光對視，原堰啓一邊手微叉腰，一邊手拿着電話在耳邊，看起來儒雅又感性。
四目相對，姜淼的目光就定下了，她看着原堰啓的脣，一張一合，她完全聽不到原堰啓對着電話說什麼，只覺得那一張一合，像是一種無聲的邀請。
鬼使神差，姜淼上前一步，微墊腳，側頭貼上了原堰啓的脣。
話語停頓，原堰啓怔住了。
真的脣齒相貼的瞬間，其實姜淼自己也愣住了，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
回過神的時候，姜淼已經被原堰啓抵在衣櫃門上親得難分難捨了。
姜淼腦子眩暈，原堰啓是掌控全局的人，姜淼只記得原堰啓最後在她耳邊說的是，“姜淼你這樣，不能指望我對你多溫柔。”
溫柔不了，姜淼主動，怎麼可能把持得住。
姜淼缺乏安全感樣的縮在被子裏，原堰啓手撐着腦袋，半側在牀上，就看着姜淼疲憊的要睜不睜的眼睛。
能感覺到原堰啓的目光，姜淼很努力想睜開眼睛，原堰啓卻直接湊過去，在她的眼睛上親了一口。
原堰啓另一邊手輕撫過姜淼的發，姜淼微皺眉，依着疲憊感，沉沉閉上眼睛。
姜淼睡着的樣子安靜，可憐，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可人總有施虐的慾望，越是易碎的，你越會想把她打碎，越是乾淨的，越會想弄髒她。
原堰啓安靜看了好一會姜淼，然後默默下了牀，回了沙發開了電腦繼續工作。
今天一整天都在老宅配着老爺子，今天積壓了許多要處理的事情。
原堰啓戴着眼鏡，只是回了幾封郵件，又將眼鏡拿下，丟在了茶几，他擡手疲憊的捏着眉心。
這幾天原堰啓一直沒睡好，老爺子病了之後，他連着做了幾天的夢。
夢到一些他自己都記憶模糊的畫面。
原堰啓小時候在孤兒院生過病，有些記憶缺失了一部分，記不清楚了。
當然，那麼久遠的事情，他沒有要記得的必要。
可他依稀記得，他那時候應該是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不過他記不住是誰了。
原堰啓有些煩躁又將眼鏡拿起，繼續看屏幕。
姜淼是被渴醒的。
牀頭開着小燈，睜開眼睛看到天花板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愣感，後知後覺纔想起自己回原堰啓這裏了，也後知後覺想起，她跟原堰啓睡了。
這一次，原堰啓甚至都沒強迫她也沒威脅她。
轉頭看向身邊，空空蕩蕩。
姜淼坐直起來，緩了幾秒下了牀。
一出房間就看到了沙發上的原堰啓，原堰啓還在工作，戴着眼鏡全神貫注的看電腦，聽到動靜時往她這邊看了一眼。
“我……口渴”，親密的事情做過了，這一刻姜淼反而尷尬。
原堰啓點頭，將電腦合上，起了身，親自去給她倒。
水被遞到跟前，姜淼接過的時候不太自然，突然有點害怕看原堰啓的眼睛。
原堰啓對她的身體感興趣無需質疑，但原堰啓到底有沒有說過喜歡她？
“坐會還是回去睡？”原堰啓看着姜淼喝水。
姜淼咬了咬脣，此刻已經是睡意全無了，但是陪着原堰啓坐着似乎也尷尬。
看姜淼那模樣，原堰啓笑了笑，接過水杯的時候另一邊手牽住了她，笑了笑，“過來吧。”
原堰啓拉着姜淼到沙發坐下，姜淼有些拘謹，撈了個抱枕，突然連要離原堰啓近點還是遠點都拿不定主意了。
“來”，原堰啓放了個抱枕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拍了拍，示意她靠過來。
姜淼靠下的時候，一擡眸就能看到上方原堰啓的臉。
姜淼不自覺嚥了咽口水，在這一刻，她突然感受到了人的可怕善變。
明明她纔剛分手啊，談了那麼久，可不知道爲什麼，她此刻看着原堰啓的臉，腦海裏一直有一個念頭在叫囂，愛他，好愛好愛好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