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地點，浪漫的氛圍，一切都剛剛好。
喫東西的時候，原堰啓目不轉睛，一直看着姜淼的臉。
姜淼很淡定，喫得也優雅，感受到原堰啓的目光，不時微微偏頭回以他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原堰啓嚥了咽口水，完全沒有餓意。
不，餓，肚子不餓罷了。
“不合胃口？”姜淼擡眸看原堰啓，平平淡淡的擡眸，又似乎暗藏了無盡風情萬種。
“飽了”，原堰啓看着她，回以微笑。
姜淼挑眉，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再吃了，而是手撐着腦袋，側頭就那樣看着原堰啓。
很快，原堰啓就感覺到了姜淼的腳伸了過來，一寸一寸蹭他的腿。
越發往上的時候，原堰啓垂手，握住了姜淼已然到他大腿的腳。
姜淼也不繼續，也不收回，就只是目光淡然看着原堰啓。
原堰啓握住姜淼的腳，從腳踝往下，輕撫了撫她的腳背，開口，“你學壞了。”
姜淼點頭，嗯了一聲，欣然承認。
“看時間，是不是該出發看電影了？”姜淼垂下眸子，拿了紙巾小心翼翼擦嘴，放下紙巾的時候，紙巾中間留下的口紅印十分顯眼。
“嗯”，原堰啓點頭，手上放鬆，放了姜淼的腳，卻又很快起身，在姜淼將腳收回之時，快遞的蹲到了姜淼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幫她將鞋穿上。
“謝謝”，姜淼笑着道謝，然後瀟灑起身。
原堰啓跟着起身，跟上姜淼腳步之前，不動聲色將桌上的餐巾紙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哪怕一張印有姜淼口紅的紙巾，原堰啓也不想留下。
出了餐廳門，姜淼擡眸，被門口不遠處掛着的一串風鈴給吸引了。
風吹過的時候，鈴聲響，很清脆，像在唱一首歌。
臺階走到風鈴下，擡眸看着，帶着淡淡笑意，像在看一個美好的景物。
原堰啓站到她身後，張開大衣，從背後將姜淼擁進自己的大衣裏，後背貼胸膛，裏面的溫度很高。
原堰啓低下腦袋，在姜淼微仰起的脖頸處親了又親，最後低聲罵了一句，“媽的。”
姜淼微微轉頭看他，眼底有些詫異，這話不像該從原堰啓嘴裏說出來的。
本來屬於他的，美得不可方物，還兩情相悅，現在上天硬生生搶走了。
“上車吧……”姜淼也沒多追究和追問，只是瞟了一眼車子的方向。
兩個人上了車，開車的時候，姜淼顯得百無聊賴，哈了氣在車窗上，然後指尖輕劃畫愛心。
到底電影院的時候，姜淼又活潑了，像個孩子一樣。
手指劃過，要這個要這個要這個，所有看電影時候該有的標配，她都要，最絕的是，她還眼巴巴等着原堰啓付錢的模樣。
原堰啓一直覺得那種千金爲博美女一笑的戲碼太虛假，有點腦子的都不會那樣做，跟利益不搭邊，一看就是虧本買賣，可此刻看着姜淼，就是要買個電影院，他覺得好像也能點頭答應。
諾大的電影放映廳，就他們兩個人。
坐在影廳的中央，就像坐在世界的中央。
屏幕上放着的是愛情電影，而姜淼的手，已經開始不安分了。
原堰啓無奈按住了姜淼的手，轉頭氣息沉重的失笑，“寶貝，電影放映廳有攝像頭，你不知道嗎？”
姜淼怔了怔，略顯委屈。
“能不看了嗎？”原堰啓覺得自己頭皮發麻了，受不了。
“嗯”，姜淼點頭，收回手，乖順裏帶着不言而喻的暗示。
離開影院，上了車，原堰啓湊近姜淼，沒拉安全帶，而是將她的座椅給放了下去。
“來不及去酒店了，姜淼，我要瘋了。”
…………
最後還是去了姜淼訂的酒店，只不過，去的時候是原堰啓抱着人去的。
姜淼昏昏沉沉一身的汗水，原堰啓將她放到牀上的時候，還不收斂，將原堰啓拉着一起陷在大牀裏。
“姜淼，你還生病呢”，原堰啓微微起身，眼眸都沉了，隱忍得難受。
原堰啓還顧念着姜淼才發過燒，現在身體正虛弱着。
姜淼卻二話不說直接再次將他按到牀上，然後俯身從旁邊的牀頭櫃裏拿出了個東西甩原堰啓臉上。
原堰啓餘光微垂，一眼能看出是什麼。
“你的願望，還要不要幫你達成了？”姜淼捏住原堰啓的下巴，俯身親他。
這可是當初原堰啓自己說的，下次有機會的話，要不要試試，絲襪。
過後，姜淼是沉沉睡去了，原堰啓就完全沒睡意了，懷裏是軟綿綿的姜淼，擡眸是陌生的酒店天花板，轉頭望向窗外，有霓虹的光亮從窗外擠進。
而原堰啓的腦子麻木着，茫然着，此刻明明是最溫存時，卻感覺有雙手在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無力反抗。
從窗外收回目光，最後，又定格在了姜淼的側臉上。
姜淼從小到大，他看在眼裏，他想象無數次，無數種方式，總要得到她，可現在，得到了，失去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今天過後，他和姜淼就再也不可能了。
原堰啓看着姜淼許久，最後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但是很快，原堰啓就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想睜開眼睛，理智又讓他再次閉緊了，因爲他聽到姜淼穿衣服的聲響。
然後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最後，只剩下聽着無情到了極點的關門聲。
姜淼走了，姜淼比他想象的更絕情，更殘忍，也更堅強。
這樣一個結束，其實很完美，可是原堰啓滿心只覺得悲涼。
他深吸一口氣，坐了起來，看着那扇已經緊閉的房門，他清楚，他和姜淼之間真的結束了。
姜淼下了酒店，一輛車子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駕駛座的車窗搖了下來，車上的人歪頭一笑，朝她比了個打槍的手勢，順帶着眨了眨眼。
姜淼上了車，車子駛入漫漫黑夜裏，姜淼手臂撐着玻璃處，目光望着窗外的昏暗。
“回老宅嗎？”身邊開車的人問。
“去嚴律師那”，姜淼垂眸，淡淡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