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堰啓靠在沙發上，手上拿了本書，茶几上放了杯酒，還用手機放了點小音樂。
邊欣賞音樂邊喝酒邊看書，十分愜意。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才自動暫停了音樂。
“阿峯”，原堰啓將書放下，接起電話的時候，把旁邊的酒也一併拿了起來。
“啓哥，公司剩餘的股份，差不多都摸得清楚了，要收回嗎？”
“不用了”，原堰啓喝了口酒，輕嘆了聲，“不值錢了。”
股權能夠最直觀的提高一個人的話語權，會議的時候很需要，但之後就不值錢了，特別是在公司並沒有盈利多少的前提下，說得難聽就是往後如果虧了，股份越多，那虧的可就越多。
也不是看不起姜淼，而是，公司在這之前已經存在很多問題了，姜淼一個新人撐不了多久，而且，一旦虧了錢，那些股東胡攪蠻纏起來，那是相當麻煩。
原堰啓記得自己並沒有說謊，他一直說的都是沒有讓公司虧錢，而已。
原氏很大沒有錯，但原建軍過於強悍和保守了。
既不敢冒險，又不放手讓原堰啓真正的去做。
以前原堰啓能做的，不過保持平衡而已，如果換成了姜淼，結果可想而知。
原堰啓一開始是想要原氏的，他如果有真正的話語權，他有能力也有自信可以改革，可以力挽狂瀾，但是現在，結局已定，姜淼坐上了那個位置，看得到頭了。
那百分之三十，給出去，是他給姜淼的愛，不收回，那是他給姜淼的教訓。
“新公司這邊，流程差不多了，我再確定一下，幾個人？”
原堰啓喝了口酒，皺了皺眉，“再等我兩天。”
原堰啓掛斷電話之後，將杯子裏的酒飲盡了。
原堰啓並不想跟餘漫一起，但是他們是老朋友了，沒有任何不愉快的前提下，程放都默認三個人一起了，原堰啓要是開這個口說我們不帶你玩，好像又挺不合適。
就像程放之前說的，他們都不尷尬，原堰啓自己尷尬，是不是他自己有問題？
要不要加上餘漫，確實讓原堰啓很糾結，雖然他知道，餘漫跟姜淼是不一樣的，餘漫很知性，清清楚楚的表達愛意，但也不越界，你甚至都挑不出她一丁點的不是。
原堰啓放下杯子，突然又笑了笑。
原來連他自己都是清楚並且承認姜淼和餘漫之間的差距的，但怎麼，就還是會偏心呢。
餘漫再好，他不喜歡，姜淼吧，夠讓他頭疼的，但是，他樂意。
或許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讓原堰啓放棄擇優標準來選擇的，只有愛情。
原堰啓將酒收回，洗了個澡，好好睡了一覺。
第二天，原堰啓又在電梯裏碰着姜淼了，不過，是按着原堰啓以前的上班時間來的。
看見原堰啓的時候，姜淼擡眸跟他打了招呼，而且很識趣的後退兩步給他讓了位置。
“今天又一個人？”原堰啓踏進去，笑了笑，笑得溫和。
姜淼也笑着點了點頭。
電梯門關上的時候，氣氛又開始怪異的安靜了。
“再扣顏色就掉了”，原堰啓側頭漫不經心的瞟了她一眼，頓了頓又繼續道，“是不是該換個顏色了？”
“你喜歡什麼顏色？”姜淼也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原堰啓聞言，似乎還真的考慮了那麼一下，然後笑了笑，“再紅一點吧，顯得更知性。”
“哦”，姜淼輕哦了一聲，聽進去了，但似乎不那麼開心。
原堰啓要真喜歡知性的，對姜淼來說還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她就跟知性不沾邊，她任性，唯一的高光時刻也就之前在會議室的那個把小時，而且她還因此連原堰啓都失去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姜淼先擡了腳出去，從原堰啓身邊經過的時候，低聲開了口，“還真不知道你喜歡哪種知性的紅。”
原堰啓看着姜淼的身影，聳肩笑了笑，姜淼這話不像問句，像罵人的。
“姜淼”，眼看着姜淼的身影要消失了，原堰啓又突然叫住了她。
姜淼回頭。
“半個小時之後有個例會，你知道的吧？”原堰啓說話時候，勾着嘴角點了點自己的手錶處。
姜淼直接擡腳繼續走了，也不知道她是知道了，還是不想接受原堰啓這個善意的提醒。
原堰啓去了自己的辦公室，泡了杯咖啡，就開始眺望落地窗外的風景了。
沒一會兒，小米進來了。
“原總，例會您還參加嗎？”
“姜淼去了嗎？”原堰啓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然後微微側頭看着咖啡杯沿，“我這咖啡還沒喝完呢，不去了，你替我去看看吧。”
“好”，小米點頭，很乾脆的轉身離開。
半個多小時以後，小米回來了，臉上的表情挺微妙。
“怎麼？那會開得是你不愉快還是姜淼不愉快？”原堰啓一點不意外，老員工們最喜歡在例會上討論項目的可行性，要姜淼在短時間內拍定一個項目能不能做，爲難她了。
而且那些老狐狸吧，都很希望自己的項目能夠進一步，所以呢，會一直沒完沒了的要求，除非你能很理智的說得出來那絕對的不可行性，反正最後的結果，不是他說服你，就是你說服他。
但是，還有一點是最重要的，那個項目如果賺了錢，他是功臣一個，如果虧了，那麼他只是一個不成熟的建議罷了，真正點頭的是你。
怪誰，一目瞭然。
小米無奈笑了笑，才很中肯的開了口，“有那麼一點點過於激烈了。”
原堰啓笑着伸出了手，“給我看看，今天討論的是什麼。”
原堰啓能想象得到，小米所謂的激烈是什麼意思，那些老狐狸很激進，姜淼又是個新人，態度上一定是會被壓制的，姜淼的性格，應該不會像他一樣，說得你心服口服，而是直接懟。
原堰啓接過小米給的資料，剛看完，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原堰啓挑眉將手中的資料不輕不重丟回了桌子上，然後哼笑着開口，“你猜，會不會是姜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