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堰啓不緊不慢的開着車子，不時會轉頭看幾眼姜淼，如果姜淼的目光也正好望過來，他會對她笑一笑。
“外公身體不太好了”，好一會兒，姜淼纔開口說了這話。
或許是因爲這一趟，突然讓姜淼感受到了生死之間的距離。
“人老了，避免不了”，原堰啓一如既然的冷靜，這不是人力能夠阻擋的事情。
“我怕我把公司搞砸了，外公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的心血呢”，姜淼說這話的時候很無奈。
原堰啓微皺眉，但是沒說話。
“我只是想把他把失散的股份給收回來，可是他高估了我，我也太高估自己了。”
“嗯”，原堰啓淡淡應了聲，似乎對這件事情並不想發表過多的想法。
“你會幫我嗎？”姜淼轉頭看向原堰啓。
“儘量”，原堰啓悠悠點了點頭，情緒很淡。
姜淼沒再說什麼，手肘撐着車窗，將目光望向了窗外。
兩人一道去的公司，剛進公司，小米就迎上來了，“姜小姐，老齊找你，在你辦公室等你。”
“我知道了”，姜淼點了點頭，擡腳往自己辦公室而去。
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原堰啓無聲跟在她身後。
“進去啊”，原堰啓雙手插兜，微揚下巴，示意姜淼推門進去，自個兒辦公室唯唯諾諾的，跟來做客似的像怎麼回事。
姜淼深吸一口氣，擡手將門給推開了。
裏面的人看見姜淼的時候，笑得挺樂呵，但是看到後面跟着的原堰啓時，臉色微沉了兩分。
“原總，是不是該跟你說聲恭喜？”老齊笑呵呵朝原堰啓伸出了手，“之前還爲你鳴不平呢，沒想到，原總已經做好其他更好的打算了，自立門戶了。”
原堰啓垂眸，看着老齊伸出的手，沒握，搖頭笑了笑，“咱們老熟人了，沒必要來這套，你們要聊什麼你們聊，我自己閒坐會就行。”
原堰啓轉身，走向沙發，剛想坐下，老齊又開了口。
“原總倒也不喫虧，公司最後還是你的，不過這輩分，卻莫名低了一輩，看來真的只有原總這樣大度的人才會不介意。”
從兒子硬是自降身份，變成了孫子，還不如孫子呢，孫婿哪能跟孫子比。
這種事，用不了兩天，所有人都能知道。
人家說不說，討不討論是一回事，敢不敢討論又是另一回事，但不用懷疑，知道是肯定知道的，現在肯定是大半個公司都知道了。
“嗯哼？”原堰啓轉頭看着他，笑了笑，乾脆直接轉了身，又再一次走回了姜淼的身邊，擡手將人給半摟住了，“是，身份不同了，所以老齊你開口可得悠着點，別獅子大開口，你的破項目需要多少錢，我心裏可清楚得很。”
“坐，聊”，原堰啓看向姜淼，笑了笑，笑意柔和了許多，他拉着姜淼到辦公椅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給你們泡咖啡。”
原堰啓說完這話，擡眸又看了一眼老齊，“坐啊，別客氣。”
將咖啡放到兩個人面前的時候，原堰啓就很自覺的自己到旁邊沙發坐着了。
原堰啓顯得特別識趣，他沒有插嘴，甚至都沒有看他們，而是自己倒了杯水，懶洋洋坐着欣賞外面的景色，似是無聊，又隨手拿了本書，然後拿了紙筆，在上面寫寫劃劃。
有時候老齊都會看原堰啓，他自認爲原堰啓該有反應的時候，但原堰啓完全不看他。
老齊離開的時候，原堰啓都沒理會他，是姜淼送到門口的。
將老齊送出門後，原堰啓也跟着起了身。
“你要走？”姜淼轉頭看他，詫異。
“不然呢，在你辦公室過夜？”原堰啓失笑，走到辦公桌前，將手裏寫寫劃劃過的那本書丟到桌上，“走了，你自己看，不懂再說。”
“哇，原總動筆了？”姜淼得意笑了笑。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走了”，原堰啓從桌邊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從姜淼身邊經過，姜淼沒說話，只是笑眯眯看着他，臉上一絲挽留都沒有，但是，手卻在原堰啓要踏出去的那一瞬間抓住了原堰啓的手腕。
原堰啓停下腳步，沒繼續走，但也沒回來，就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腕處，看着姜淼的指尖在手腕上不安分來回撫摸。
“我是走還是不走？”原堰啓終於低笑出聲。
“走，但，沒那麼急吧？”姜淼笑，笑眯眯的仰視原堰啓，看進他的眼睛裏。
原堰啓的眼睛裏有她，她能清晰的看到原堰啓瞳孔裏的那個自己，是笑着的，很美。
“嗯，不急”，原堰啓笑笑，一個轉身，用腳將門踢上，然後將姜淼抵在了門板上。
姜淼笑，擡手搭上原堰啓的肩膀，“原總，你總說讓我少點看電視劇，但是，你知不知道，在我所有看過的電視裏，還從來沒有哪一個男主角像你這麼讓我着迷。”
“這麼直白？”原堰啓側頭看她，擡手撩了撩她的頭髮。
“直白點好”，姜淼墊腳，貼近，在原堰啓的耳邊曖昧親了親。
原堰啓神情微妙，微微挑眉，卻又將姜淼給推開了一絲。
姜淼順着他推開的力度放了手，背貼着門板，目光灼灼看原堰啓。
“上班時間呢”，原堰啓低頭點了點自己的手錶，然後將姜淼一點一點從門上移開。
姜淼也不反抗，任由着原堰啓將自己從門上拉開。
她站在原地，眼睜睜看着原堰啓又再一次拉開門，從她身邊經過。
原堰啓擡腳踏出去了，姜淼聽到他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了，她轉身去看原堰啓，入眼是原堰啓離開的背影。
“真走啊？”姜淼蹙眉失笑。
原堰啓沒轉身，繼續走，擡起手背對着她揮了揮，“上班時間呢，下午來我休息室。”
原堰啓突然又回頭勾脣笑了一下，“下班時間，我一定讓你看看男主角該有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