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點？”程放哼哼了好幾聲，都不知道原堰啓怎麼有臉說這話。
“對啊，才十點，已經很給你面子了，要不是惦記着你還在等，我們今天晚上就在辦公室過夜了。”
這話倒是心裏話，要不是原堰啓拉她出來，她可能都不想下牀了。
姜淼看着程放，說話的時候還將原堰啓的手給拉下，一點一點幫他將剛纔拉起看手錶時間的衣袖給拉好，一副乖順賢惠的模樣。
“呲，別在我面前秀恩愛”，程放忍不住猛搖了搖頭，然後看着姜淼那一身，更是沒眼看，“你們能再肆無忌憚一點嗎？老爺子還沒死呢。”
程放認識原堰啓這麼多年，他覺得原堰啓做過的最叛逆，最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就是，他居然喜歡姜淼，居然選擇了姜淼。
姜淼癟癟嘴，沒理會他，自顧先拉了椅子坐下了。
原堰啓看着姜淼坐下了，微微挑眉看程放，用眼神詢問他還喫不喫。
程放氣呼呼只能又坐回去了。
程放剛一坐下，姜淼就開了口，“程總，你是不是……喜歡原老闆？”
程放睜大眼睛看着姜淼，好幾秒反應過來，猛拍了一把桌子，“老原，你家這位腦子是不是不太好？看看電視無所謂，那也不能什麼類型都看吧？”
姜淼這話，真是驚了天地，泣了鬼神了。
姜淼平時不務正業也就罷了，咋還能離譜到這樣的地步呢。
原堰啓拉了椅子，坐在姜淼的身邊，看着程放，聳了聳肩，一副不關我事，我也無能爲力的模樣。
這不就是縱容嘛。
姜淼哼笑了一聲，微微撐起身子，越過桌面，湊到了程放的面前，若有所思地盯了他好幾秒，然後才用試探的語氣開口，“那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姜淼說這話很離譜，更離譜的是，她說話的時候還滿臉無奈嫌棄，好像在說，可千萬別愛上我，我可不喜歡你，愛我沒結果。
這回程放把桌子拍得更響了。
看程放那模樣，姜淼聳聳肩，又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椅子，背靠着座椅，微微側頭，笑眯眯的看着他，“你既不喜歡他，也不喜歡我，那爲什麼每次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總是炸炸呼呼的，像是正宮看到了小三的模樣。”
姜淼拍了拍桌子，然後坐直起來，目光盯着程放，“程總，你是不是沒搞清楚？我跟他纔是一對兒，要說第三者你纔是吧，這大晚上的還要出來陪你喫飯，該滿足了你。”
程放氣呼呼呲呲了好幾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堰啓笑了笑，自顧地將菜單遞到了程放面前，“行了，先點東西喫。”
程放將放到面前的菜單往對面推了推，“我不點，你讓她點。”
姜淼笑着又將菜單推回了程放面前，手撐着桌面抵着下巴，笑得得意，“我不需要自己點，老原知道我喜歡喫什麼，你就點你自己喜歡喫的就行，不用客氣。”
神他媽的不用客氣。
這一頓飯喫得程放可難受了，原堰啓把他一個人丟在另一個城市，所有事情他善後，原堰啓自己跑回來瀟灑，還不知道感恩，本來該原堰啓請他喫飯的，現在倒好，現在喂他狗糧。
“程總，男子漢大丈夫的，不用借我家老原送你了吧？”
“送，必須送”，程放都已經準備自己上車了，姜淼這話激起了他莫名的反叛之心，他徑直走到了原堰啓的車邊，自顧拉開了車門，拉了之後又不上車，關上了，換拉了前面的車門。
“我跟老原一起玩耍泡妞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先來後到，知道嗎？坐後面去。”
姜淼眼看着程放上了副駕駛。
“老原”，姜淼可憐兮兮的看向原堰啓。
原堰啓挑了挑眉，沒說話，拉開了後面的車門，然後將姜淼塞了進去，然後，自己也擠進去。
程放詫異的回頭看，滿眼不可思議。
原堰啓將鑰匙遞給了程放，笑得燦爛，“你剛纔沒有喝酒，你開吧。”
程放接過鑰匙，憤憤不平，“你談個戀愛，把良心談沒了吧？”
“要那麼多良心幹嘛，良心這東西不值錢，有一點就行，多了無用。”
車子啓動，姜淼心情很好，整個人都靠在原堰啓懷裏。
程放擡眸瞟了一眼車鏡，陰陽怪氣，“老原，老牛喫嫩草是種什麼滋味？什麼時候有時間，來個五千字的心得吧？”
姜淼笑，撐着原堰啓的肩膀坐直起來，“程總，老原不是說你以前是個花花公子嘛，現在是身體出什麼問題了嗎？”
原堰啓確實說過程放以前是個花心的主，但認識這麼久了，她好像還沒有看到程放身邊有伴。
“身體沒問題，心傷了”，程放還是哼哼着，顯得委屈。
“你……這麼久硬是沒追上小米？”姜淼這語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嘲笑。
“不是沒追上，是根本沒有追的機會”，原堰啓不嫌事大，還給補充了這麼一句。
程放是挺喜歡挺欣賞小米的，但他根本沒有機會。
他要是追了沒追上是一回事，但是人家小米壓根沒理會他，就是那種，喜歡我？別開玩笑了，下次有機會再合作吧，過於公事公辦了，他要是硬追，反而顯得他流氓了。
“那他不行啊”，姜淼張了張嘴巴，略顯誇張，但卻是實話。
“把嘴閉上，我在開車呢”，姜淼命都在別人手上了，還敢胡說八道。
“老原，他好凶啊”，姜淼皺眉，又一腦袋扎回原堰啓懷裏了。
程放沒眼看，默默將車子開得快了一些。
原堰啓只是輕笑着，擡手摸了摸姜淼的頭髮，然後將髮尾捲起，拉到鼻前嗅了嗅。
姜淼趕緊將頭髮拉回，斜了他一眼，“我洗了。”
“老原，你這什麼癖好？”程放不想理會後面的一切，但是目光不自覺擡起總能瞥見。
“程放”，原堰啓突然擡眸，跟鏡中程放的目光對上，然後勾脣一笑，“小米會跟我一起去新公司，我跟你說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