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個最得閒的外人，又像是這裏的主人。
“給我吧，你先去喫午飯吧”，原堰啓從助理手裏接過牛奶，然後又再次將會議室的門關上。
原堰啓將牛奶放到姜淼面前，自己還是在身邊坐下，不過坐下的時候，將椅子往姜淼身邊更拉近了幾分。
姜淼看着放到面前的牛奶，又看了一眼身邊近在咫尺的人。
“喝啊”，原堰啓眉毛一挑，理所當然極了。
“我在開會”，姜淼皺眉，不得不提醒他。
“繼續開嘛，你嘴巴除了說話，一口奶都喝不下了？喝了會變啞巴？”
“原堰啓”，姜淼都想罵人了，但是又不想在會議室裏太過失態，只能在桌子下來狠狠踩了原堰啓一腳。
原堰啓沒出聲，微皺眉頭，若無其事忍下了這一腳。
“喝吧”，原堰啓親自將奶拿起，也不顧其他人的目光，直接就送到了姜淼的嘴邊。
姜淼硬着頭皮接過，只是象徵性的抿了一口。
放下的時候看向原堰啓，這回眼神有點示弱了，“要麼，你去我辦公室等我？”
說實在的，原堰啓坐在這裏，姜淼就跟被束住了手腳一樣，畢竟還是心虛，總擔心自己說錯什麼，她沒發和原堰啓比，真在原堰啓面前，她跟個小學生一樣。
其實也怕自己做得不夠好，怕在原堰啓看來，她像個笑話。
“中午想喫什麼？”原堰啓癟了癟嘴，好像沒聽到姜淼的話一樣。
姜淼這回臉真沉了。
原堰啓看着姜淼，笑了笑，倒是妥協了些，“把奶喝了，我去給你買午飯，吃了飯繼續。”
姜淼看着原堰啓，還是點了點頭，她要不點頭，原堰啓怕是不會走。
原堰啓起了身，卻沒有擡動腳步，目光依舊停留在姜淼臉上。
姜淼後知後覺，拿起桌上的奶。
一飲而盡了，原堰啓這才伸手接過空杯子，然後帶着空杯子離開了會議室。
看着原堰啓的身影離開了，姜淼這才深深鬆了口氣。
原堰啓在半個多小時之後，原堰啓又出現了。
這回姜淼倒是沒被嚇着，只是在門被推開的時候，側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姜淼，先喫飯，我買了放你辦公室裏”，原堰啓撐着會議室的門，姜淼環顧一圈，還是起了身，這個時間點，就算她不餓，其他人也餓了。
“先休息會，喫點東西，下午兩點再繼續吧”，姜淼說完走向門口。
姜淼經過原堰啓身邊的時候，原堰啓笑了笑，腳步沒有動。
“怕我跟你呆一塊你又沒胃口，你喫過了，你自己去喫吧。”
姜淼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難不成她還非邀請原堰啓跟她一起回辦公室不可？
原堰啓看着姜淼的身影離開。
他深吸一口氣，擡腳走進了會議室，原本大家已經開始在收拾文件準備要走了，原堰啓這一進來，其他人又都停下了動作，目光齊刷刷看着他。
原堰啓走到姜淼原來坐着的位置上，眼神幽暗的環顧了一圈，然後指尖敲了幾下桌面，聲音也跟着陰沉，“收拾什麼啊？事情辦不好還有臉喫飯啊，我叫了飯，一會有人送過來，邊喫邊討論，都繼續坐回去吧，今天不拍案，誰也別走了。”
姜淼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桌上已經放了飯菜。
還真有點餓了，她連早飯都沒有喫。
姜淼一個人吃了午飯，喫完之後看了一眼時間，定了兩點的鬧鐘後，決定在沙發上眯一會。
姜淼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下意識的摸索手機，觸碰到手機的時候，聽到了微微笑聲。
“別看了，現在快下班了”，原堰啓的聲音傳來，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姜淼順着聲音轉過頭去看，原堰啓此刻坐在辦公椅桌後面的辦公椅上，面對着電腦，也不知道他坐多久了。
“你一點不擔心我哪天被你嚇死？”姜淼坐起來，面向那個方向。
按亮手機，快五點了。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進來了不打聲招呼還亂動我的電腦。”
“我說了兩點開會，你怎麼不叫我？”姜淼深吸一口氣，看向原堰啓，“過了兩點沒人來叫我開會嗎？”
話是這麼問，但心裏大概也知道原因了。
“看你睡得那麼香，我叫你幹嘛？”原堰啓低笑，起了身，走過來的時候準備帶了份文件和筆。
“兩點都開完會了，我沒必要叫你”，原堰啓走到姜淼面前，將文件和筆遞給她，“來，籤個字啊姜總。”
姜淼接過，翻開看了看，然後擡眸看原堰啓，“這是他們自己心甘情願籤的？”
“不然我還能拿刀架他們脖子上？”原堰啓聳肩失笑。
公司目前的許多項目都停滯不前，放棄吧，之前所有的努力和金錢人力付出都浪費了，繼續吧，公司賬上沒有那麼多錢，今天整個會議提得最多的就是，錢，都等公司出錢要不要繼續。
“你出的錢？”姜淼不太確定的看着原堰啓。
“想什麼呢？你一個要跟我爭撫養權的前任，你傻啊給你出錢，他們自己有辦法解決的，他們不缺錢，有些東西不一定非要真的從公司這裏出。”
“都欺負我唄？”姜淼搖頭，還是將字簽了。
“不欺負你欺負誰啊？”原堰啓居然還笑她，抽走她手裏的紙跟筆，然後手掌貼上她的腦袋，迫使她擡頭看自己，“今天可又折騰一天了，明天我叫人上門給你做檢查，別再跑了。”
“這次不是我讓你幫我的啊”，姜淼看着原堰啓，對今天原堰啓做的一切並不想感激。
原堰啓看着她，哼笑了聲，然後微微俯下身子湊近姜淼。
姜淼下意識後退，原堰啓的手卻箍住了她的後腦勺，讓她退無可退。
原堰啓的神色認真了幾分，目光灼灼的看着姜淼的眼睛。
氣息貼近，在姜淼的脣上親了一下，然後退後了些。
“你心裏謝不謝我，跟我有什麼關係，那是你自己的感受，我只管我的感受，我做了事，我就得拿好處，你自己先掂量掂量，我今天這事，在你心裏該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