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漫握着原堰啓的手，不願意放開，他只能單手將手機接通，然後放在耳邊。
號碼是陌生的，但聲音卻是熟悉的。
“原總，你還記得我當初是怎麼失去的嗎？這種滋味，我想讓你也嚐嚐，你覺得好不好？”
終究是沒走成，程放安排了其他人先離開，他們幾個留下了。
原堰啓在天亮之後，出了門。
打車到的一個咖啡館，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窗邊的人。
宋辰看見他的時候，擡眸笑，“原總怎麼總是怎麼姍姍來遲啊？”
宋辰喝了口咖啡，看着已然站到對面的原堰啓，又笑了笑，“遲點沒事，我可以理解，畢竟你還有人需要安撫，需要陪伴嘛。”
“你到底想幹什麼？”原堰啓手撐着桌面，目光深深盯着宋辰。
宋辰身子後傾一絲，像是害怕，卻又笑了笑，“原總，你可真嚇死我了，怎麼到了現在還改不了這咄咄逼人的勁？”
頓了頓，宋辰的臉慢慢沉下來，再擡眼的時候就全是冷漠了，“你知不知道，我他媽最討厭你這種模樣，高高在上，你以爲你能把一切都掌控住？”
宋辰從以前就討厭這樣的原堰啓，卻拿他無能爲力，現在有了機會，自然要狠狠的將他踩在腳底下。
“原總坐吧，我給你點了咖啡”，宋辰有恃無恐。
指尖輕敲桌面，又加了一句，“放心，咖啡裏可沒下藥。”
原堰啓縮着眼眸，跟宋辰四目相對。
宋辰半勾嘴角，擡了擡手，咖啡很快就被送過來了。
“坐”，宋辰再一次開口，就一個字。
原堰啓猶豫半秒，還是拉開椅子坐下了。
宋辰看了看原堰啓，又將目光望向窗外，百無聊賴的模樣像是老朋友閒聊。
“我真想不到原總這樣的人居然有這麼多人喜歡。”
原堰啓沉默，他今天沒必要說太多，來見宋辰就是爲了聽他說，聽他到底想怎樣。
“這麼多人喜歡你，原總有想好跟誰在一起嗎？餘漫？她現在可是非常非常之需要你啊？不過，你如果嫌棄，那也可以選擇溫吟，雖然長得不如餘漫，但人家好歹也是暗戀了你不少年。”
原堰啓擡眸，就只是盯着宋辰。
宋辰現在全然就是在自爽，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當然了，要說年輕漂亮，那還得是我們姜淼，是吧？多美啊？真遺憾，我到底還是沒睡上，原總要不要分享一下感想心得？她在牀上，帶勁嗎？”
原堰啓咬牙，擡手將桌上的咖啡，一把全潑在了宋辰臉上。
宋辰別開被潑的臉，像是生氣，又像沒生氣。
“看來還得是姜淼啊，這麼喜歡呢？”宋辰抽了張紙巾，一點一擦臉上的咖啡，然後又笑，“原總，潑咖啡算怎麼回事啊，弄得我一臉髒。”
宋辰將紙巾丟開，側頭看原堰啓，略顯得可惜，“原總，你看，我這髒擦掉了，你的髒，能擦掉嗎？”
“姜淼”，原堰啓開口，語氣平靜，堅定。
“姜淼你恐怕要不了吧，你都髒了，她還會要你？”宋辰失笑。
“我沒做過的事，我能解釋”，原堰啓坐直身子，看着宋辰，他和餘漫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麼。
“你能解釋？”宋辰有些詫異，然後點開自己的手機，他將屏幕舉到原堰啓面前，笑眯眯側頭問，“你能解釋清楚？這還能解釋？”
原堰啓睜大眼睛，屏幕上的照片，是昨天晚上他還沒有離開前，他和餘漫的擁吻照。
原堰啓的心臟跳動得有些快速，他覺得他此刻像是被人抓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牢籠裏，不論他怎麼跑，都很難跑出去。
“不好意思啊原總，這照片，我已經發給姜淼了。”
“你說什麼？”原堰啓的聲音裏不自覺顫抖。
宋辰聳了聳肩，然後起了身，“原總保重啊，我幫不了你，我不想要任何東西，我就想看着你一敗塗地而已……”
原堰啓的心沉到了谷底，一直在折騰，他還沒來得及給姜淼打電話，此刻打過去，關機了。
宋辰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他真的把照片發給姜淼了。
原堰啓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回了酒店。
他回去的時候，程放剛給餘漫買了粥喝，看見原堰啓的時候，餘漫的目光又全部被他吸引。
“程放，你回去嗎？我現在要走”，原堰啓很直接，他現在必須走。
“不是，你發什麼瘋？”程放皺眉，下意識看了餘漫一眼，然後將原堰啓拉到門口，“餘漫現在這樣怎麼回去？等她情緒緩和一點先。”
“那你在這陪她，我必須要回去，找姜淼，懂嗎？”
原堰啓的去意很堅決，餘光瞟到餘漫已經站在那裏了。
“你如果想回去，那我們就回去。”
餘漫開口，說話的時候還是看着原原堰的臉，很多事深究怕失望，不追究又怕得不到一個結果，原堰啓現在對她是什麼態度，有什麼打算，沒有人知道。
原堰啓默認昨天晚上他沒有走，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會改變。
原堰啓向來不喜歡道德綁架。
可原堰啓愛姜淼，是實實在在的，他不顧一切，想找的人是姜淼。
原堰啓垂眸，他現在很爲難，很疲憊，很煩躁，被人算計被人誣陷。
“餘漫，不管我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那都是意外，我只愛姜淼，我希望你能幫我……”
“原堰啓，你差不多了啊”，程放狠拍了一把原堰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他心裏沒點數嗎？他現在跟餘漫說這些，等於是將餘漫往崩潰邊緣推。
“回去再說吧，訂票，我累了”，原堰啓真的從未感覺到這麼累過。
他現在不是摔一次，那種感覺是有人給他使了絆子，然後趁着他摔倒，一腳又一腳的踩上他，非要把他踩的再也站不起來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