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堰啓抱着她安靜靠在沙發上，甚至還動了動身子，選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舒舒服服靠着，抱着人，原堰啓就閉上了眼睛，呼吸跟着平穩下來。
姜淼我看了好一會兒天花板，無奈轉頭再去看原堰啓的時候，原堰啓好像睡着了。
姜淼只覺得一陣無語，現在這樣的時候，原堰啓居然還能睡着。
在他們這麼不愉快的時候，原堰啓居然自己睡着了，原堰啓真的全然不在乎她的感受。
姜淼垂眸，把原堰啓摟還着自己的手試圖輕輕地拉了拉，她想再不驚動原堰啓的前提下，逃離他的懷抱，原堰啓這樣抱着她讓她難受。
以前她很喜歡，但是現在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這樣了，她實在沒法在安心享受原堰啓的擁抱。
但她只是輕微的拉了一下而已，原堰啓就下意識的將她摟得更緊了，“姜淼，別走。”
原堰啓開了口，但卻並沒有睜開眼睛，姜淼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醒沒醒。
姜淼看着原堰啓閉着眼睛的臉，突然感覺到一陣的悲哀。
原堰啓到底愛不愛她？姜淼真的很多時候都陷入深深的迷茫裏。
她也不管原堰啓到底醒沒醒，或者沒醒更好，畢竟清醒的原堰啓根本就不會給她機會，沒法跟他真實的聊聊自己的感受。
“原堰啓，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呢？”姜淼說這話的時候，看着原堰啓的臉，眼睛有些紅。
原堰啓對她真的好殘忍，殘忍得姜淼都不知道怎麼繼續面對他。
原堰啓對她所做的那些事情，一件件一樁樁單獨拎出來，都是不分手留着過年嗎的那種程度。
這要是換一個人，可能早就已經分手八百回了。
也是姜淼自己傻，一次次相信和原諒，這怪不了別人。
可讓她最無法接受的是原堰啓在沒有跟她商量，也沒有跟她打招呼的前提下，單獨的決定打掉她的孩子這件事。
原堰啓所有的殘忍，殘酷，姜淼都可以用他內心缺乏安全感，或者是他太愛自己，害怕失去自己這個作爲藉口，但唯獨原堰啓把孩子打掉了，她無法在用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
這件事情只要一想起，就越想越生氣，越想越難過，難過到她此刻再看原堰啓，一刻也不能忍受繼續被他擁抱。
“放手”，姜淼突然用力扯開了原堰啓摟着她的手，然後猛站了起來。
“姜淼，別走”，原堰啓應該已經醒了，因爲在姜淼站起的瞬間，原堰啓很快又擁了上來，他環住姜淼的腰，將自己的腦袋深深埋在她腰間。
他需要一點能量，需要好好抱一抱姜淼，他想再脆弱一下下，然後他就能恢復精力了。
姜淼掙了掙，沒睜開，麻木的垂眸看着緊摟着自己的原堰啓的腦袋。
“你說這話不覺得好笑嗎？”姜淼輕笑出生，“你非要做這深情的樣子給誰看，我能走你纔可以挽留我說不要走，我現在根本寸步難行，你跟我說別走？”
“原堰啓……”姜淼垂眸看他。
原堰啓只是依舊不放手的抱着她，好像並沒有打算給予她任何的迴應。
“原堰啓”，姜淼的音調重了幾分，身子也掙扎着後退。
“姜淼，你別動”，原堰啓將她箍更緊，終於開了口，但語氣裏卻有些咬牙切齒，好像已然到了脾氣忍耐的極限。
姜淼怔住，心悸，卻不可思議。
自己都沒爆發給他兩凳子砸腦袋上，原堰啓一個不給她自由的人，他有什麼忍不了的？
原堰啓緩緩擡眸，放開了她的腰，改成捏住她的手，兩邊手捏在一起，禁錮十足的樣子。
“我不想生氣，你能不能安靜點？”原堰啓眼眸微縮着，很陌生。
姜淼傻在那，突然就不敢動了。
“我對你不好嗎？不要得寸進尺，你是非逼着我把你綁起來嗎？”
原堰啓說話的時候，眼眸裏是真的恨，連同捏着姜淼的手都十分用力，姜淼咬脣，覺得自己的手骨頭都要被捏碎了。
嚥了咽口水，姜淼說不出來一句話，也突然就不敢說了，只能直直看着原堰啓。
四目相對，短暫的幾秒，好像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對不起……”原堰啓突然別開臉，然後趕緊放開了姜淼的手，放了之後又很快再次拉回自己手裏，這次溫柔了許多，是想看看剛纔有沒有真的把她弄傷了。
“疼不疼？”原堰啓擡眸看她，滿眼都是心疼。
姜淼麻木的搖頭，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其實她疼，但她此刻大氣都不敢出。
她看着原堰啓，毫不誇張，她覺得她在看一個神經病。
“對不起姜淼”，儘管姜淼搖頭，但原堰啓還是很心疼，又一次將她拉回自己跟前，然後又一次將她環住，腦袋埋在她的腰間，看起來很脆弱，好像受傷的是他一樣。
姜淼一動不敢動，她能感覺到原堰啓呼在她腰間的氣息，還是一股溼意。
“是不是，你強她就弱，你看她現在話都不敢說，這種感覺好不好？”
原堰啓咬牙，艱難的搖了搖頭，他不想聽見任何的聲音。
什麼都不真實，他只知道姜淼是真實的，他知道的，只有姜淼是真實的，可還是會一次次控制不住的傷害姜淼。
“原堰啓……”姜淼垂眸看他，原堰啓看起來似乎不是特別好，摟着她在發抖。
“你怎麼了？”姜淼猶豫，還是擡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原堰啓突然猛然擡頭，狠狠看着她，然後用力一拉，將姜淼拉向沙發，然後狠狠撲向她。
姜淼後背碰着沙發扶手，疼但不敢開口，因爲她看着撐着自己上方的原堰啓，陌生得她害怕。
原堰啓看着她，眼眸縮着，可怕，他居高臨下緊盯着她，一字一頓開口，“姜淼，你要是離開我，我絕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