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然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我們剛剛回到這裏,面前的菜窖裏會突然的傳出聲音。
我此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會不會有什麼人被關在菜窖下頭,但立刻的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根本不可能。
這種菜窖裏頭缺氧,如果原本用來儲藏菜的話,即使是下去取菜的人都不敢多呆,否則怕會被悶的暈倒甚至死在裏面。
“狗日的胡大壯……你敢喫我的肉……我遲早要喝你的血……”
“誰!什麼人?滾出來,別在下面裝神弄鬼!”
孤狼在這個時候,突然聽着那詭異的聲音響起,就覺得心裏有一些發毛,頓時也運起硬氣功來低喝了一聲,想要給自己壯壯膽子,一手託着突擊步槍,直接就對準了下面的菜窖。
死死的盯着菜窖口的位置,只要菜窖的木板下頭有什麼東西衝出來,不管是什麼,恐怕孤狼就會直接開槍擊殺。
“孤狼,你別喊了。”在這個時候原本沒說話的王叔,此時不動聲色,輕輕對衆人擺了擺手,道:“因爲在這下面發出聲音的東西,根本就不是活人。”
“不是活着的人?那會是什麼?”
雷子此時也是怔了怔,突然的這一下子,他也有一些的反應不過來,但王叔這個人,他平時是不和我們開玩笑的,尤其這個節骨眼上,他更不可能信口胡說的。
聽到王叔分析說不是活人,我也沒有多想,直接開啓了血妖瞳術,透過木蓋壓着的菜窖,想要看清楚菜窖裏的情況,裏面雖然很黑,但是卻看到了一些讓我噁心的情景,險些要吐出來。
王叔的這句話說出口之後,讓孤狼和雷子無法反應過來,這句話引發出更深的恐怖,因爲我剛剛用血妖瞳術查看了下面的情況,但是看到下面的狀況之後,還是感覺自己的脖子粗了一圈,有點呼吸不暢。
雷子和孤狼也感覺到我周圍的氣氛,也都齊齊的看向了我,他們知道,我是輕易不會對什麼東西產生恐懼情緒的,此刻這副表情,這個下面的情況恐怕很讓人無法接受。
“小林,要不然就打開菜窖看看就知道了。”雷子把曹毫之劍背在了背上,用手指着下面的木蓋說,隨後就十指扣住木板兩邊的邊緣。
說起來有點奇怪,在菜窖毫無動靜的時候,我原本是很謹慎,但那陣讓人心驚膽戰的“鬼音”飄出來之後,我又有一些坦然了。
“雷子,孤狼,你們兩個最好先建設一下心理準備,我怕你們會受不了下面的情況”
雷子和孤狼聽我這麼一說,也都是有一些愣神,但是雷子很快就定下神來,還是用力的摳着菜窖的木板上。
嘩啦……
蓋在菜窖上那厚重的木板,被雷子給用力給掀了起來,裏面沒有什麼東西衝出來,我剛纔已經用血妖瞳術看過了,所以都知道了,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
孤狼也站在了王叔的身邊,木板被雷子給掀掉的那一刻,菜窖裏就有一股足以把人頂個跟頭的氣味猛然的噴了出來。
首當其衝的雷子被噴個正着,頓時就忍不住蹬蹬倒退了兩步,感覺臉都被薰綠了,如果不是受過一些非人的訓練,這會兒很可能已經薰暈過去。
那種感覺就如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直接從嘴巴里伸進去,抓着肚子裏的臟腑使勁朝外拽,忍都忍不住。
估計如果是普通人聞到這種味道,恐怕是連死的心都會有。
“等這股味兒散散,咱們再下去。”我急忙的說道。
我在這股味道發出的一瞬間就關閉了呼吸,可是雷子就壞了,聞到之後就一直在乾嘔,連說話喘氣的餘地都沒有,嗓子不斷的蠕動,一直就想吐,都被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事到如今,就算不下這個菜窖,我也大致判斷的出來,那個胡大壯曾經喫過一些人肉,但是在這個周大福家的菜窖裏,怎麼會有這麼
濃烈的屍臭味。
難道是胡大壯和周大福兩個人合謀嗎?殺了人之後就把死屍藏在菜窖裏,隔三差五的下去取一點當菜喫。
心中想着有可能發生過的事情,我就有一
些的頭腦發暈,這真他孃的算是個特殊的“菜窖”,這菜窖真叫人反胃。
但嘴裏冒着酸水的同時,我又疑惑了,從古至今,喫人肉都是慘絕人寰的事情,除了萬不得已需要保命,沒幾個人願意喫人肉。
那個叫二爺的趕屍人,他們老一輩的人,喫人肉那也只能是屬於職業需要,而且喫的量很少,這個胡大壯他可不是趕屍人,他喫人肉是爲了什麼?
我就懷疑,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在收服火殭屍胡大壯的時候,他那種不會說話,傻愣愣的感覺,多少讓我有了一些印證。
我和王叔站在菜窖邊上,都關閉了鼻子的呼吸,菜窖裏淤積的氣味一股一股源源不斷,沒個幾天時間是散不盡的。
王叔也看了看天色,可能是怕天亮以後被人發現這裏的情況,被發現的話導致人多嘴雜,所以不打算再等,拿出了狼眼手電,打開了開關,向下照了照。
大致打量了一下菜窖的形態,直接就跳了下去,雷子也要下去,我連忙攔住了他:“雷子,要不然你別下去了,下面挺慘烈的,你和孤狼等在上面吧,估計下面什麼情況,你也猜的差不多了”
雷子和孤狼在當兵的這些年裏,他們的職業生涯裏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恐怖以及危險,膽子那也不是蓋的,如果膽小根本就做不了特種兵,如果連看都不敢看,那還是特種兵的素質嗎?
但是這菜窖也挺深的,這幾十年過去了,菜窖的梯子還是木頭製作的,梯子早就糟腐了,踩上去吱呀亂響。
雷子也打開了狼眼手電,在昏沉的手電光還有燻人的臭氣中,菜窖裏的情景漸漸呈現於眼前,那一刻,雷子還是差點尿了,感覺自己的手腳冰涼,在不受控制般的輕輕發抖。
我也順着雷子打着的狼眼手電,看到了菜窖裏的一些情況,說實話,作爲封家的人,我的膽子很大,但在菜窖裏看到的一幕,這一輩子,我活到三十多歲,我經歷過的事也只是一些古董,冥器之類的。
這孤墳野鬼,山精野怪,死人堆,沉屍潭,對我這麼一個見過還能操縱殭屍的人來說,那都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