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尊大如山嶽一般的青銅棺槨橫陳在空。
一股古老而又強大的氣息,不禁散發而出,瀰漫周天。
堤壩處的天庭大軍頓時一怔。
年輕些的人,面帶驚疑不定之色,一時間不敢確定天帝姜凌天招引出來的這青銅棺槨是什麼。
但……
但那些曾屬於古天庭,現如今又加入了新天庭,成爲了天庭中堅戰力的老一輩天兵天將們,卻是通紅了雙眼!
他們!
他們當然不會忘記這種氣息的主人是誰!
他們永遠銘記着那道曾率領着大軍,橫推勁敵,縱橫周天的身影。
“是起源天帝!”
“天帝…天帝……想不到老朽我都這般歲數了,半截身子都如土的人,竟能在自己生命的最後歲月裏,再見到您啊。”
“恭迎陛下回家……”
老一輩的天兵天將們,紅了雙眼。
回家……
當有人說出了回家的字眼時,許許多多的人,都沉默了。
是啊。
回家這兩個字,對於很多人來講,是多麼的簡單。
甚至毫不在意,因爲家就在身邊,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
但……
但對於起源與這些古天庭的老兵們來講,它又是多麼的奢侈啊。
而如今!
新時代的天帝迎回了老天帝!
所有人在看向姜凌天的時候,那眼中已經不僅僅只有着單純的崇敬之意了。
老兵們的眼中,還多了一份感激之情。
與此同時,界海處,翻翻滾滾的浪潮中,衝出了數之不盡的戰車,戰船。
錦旗招展,那歲月斑駁,血跡斑斑的旗幟上,竟是還寫着‘天庭’兩個大字。
純白的旗面上,金絲勾勒出了天庭二字。
彷彿是在無聲訴說着他們的身份!
出身於天庭的各族!
看到了這一幕後,堤壩處的老兵們,呼吸頓時就急促了起來。
他們難以置信的凝望着那一杆杆的鐵血戰旗。
思緒彷彿被勾回到了上一次浩劫之時。
只不過那時,這旗幟只屬於他們天庭。
是那鏡中世界許多生靈心中的噩夢夢魘。
然而如今呢?
彷彿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謬。
那屬於自己一方的旗幟,竟然飄揚在了敵方的陣營中。
在這一刻,天兵天將們終於明白了姜凌天的話中意義。
怪不得天帝說,他要肅清寰宇,送給古天庭一份大禮。
怪不得天帝招引出了老天帝的銅棺靈柩。
看看吧,看看吧。
當年的袍澤們,現在成了個什麼樣子。
他們竟然追殺着您的繼承者而來。
他們竟然要比曾經的強敵們,更恨您的繼承者不死。
他們……
老兵們忽然笑了。
笑容中滿是蒼涼。
同時!
一股無法抑制的殺意也在心頭高漲了起來。
一時間,堤壩之處,戰意沖霄,幾乎化爲了實質化。
引發了一個個神乎其神的天地異象!
那是老兵們對曾經袍澤們的失望之意!
“殺。”
就在這時,高居於天帝寶座之上的姜凌天,輕聲道出了一字。
語氣雖然輕。
那聲音卻似是沉重雷音般,炸響於天地四方。
“天帝有令!殺!”
堤壩處,大軍前方的紫瓊大帝等人,頓時面露肅殺之色。
振臂一呼之下。
身後大軍,殺意震天!
“殺!!!”
“殺!!!”
“殺!!!”
嗡~~~
古老的真龍號角吹響。
一輛輛的戰車衝出了堤壩,一杆杆屬於此時代天庭的旗幟立起。
迎風招展!如同無數的白龍笑傲長空!
與此同時,追出來的那些叛徒們,也發現了界海堤壩處的異樣。
領頭的十幾位各族首領,臉色頓時大變。
“不好!”
“這是陷阱嘛?!”
“天帝這是要拿我們練兵?!”
“怕什麼!怕什麼!”
“此時已經退無可退了,不殺了天帝,我等未來也是必死之局。”
“大不了今日就拼死一戰唄!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其中有人面色陰沉道。
一位體態如同星辰般巨大的古神,額頭上顯現出來了白金色澤的九顆星辰紋絡。
巨大的古神身影,如同是遮天蔽日的雄偉神山般,他手持一杆長槍,怒視向了衝殺而來的天庭大軍。
“不知死活。”
古神面色冰寒,舉手一揮。
身後的大軍,頓時蜂擁而出。
滾滾戰車,裹挾雷霆,奔走如電。
僅僅是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
兩股人潮就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
在那界海之上,掀起了無盡浪潮!
殺伐之意,恐怖漫天。
殺音震撼蒼茫,天地轟鳴大震!
“你們也配持天庭旗幟?你們也配稱自己爲天兵?!”
“爺爺我看你們就不爽!你們算個鳥蛋!”
有那白髮蒼蒼的老兵,通紅着雙眼,手持神刀,一刀劈下,竟是割開了人潮!
這些叛徒們會天庭的大陣,老兵們也會!
陣法與陣法的碰撞,捲起了無數的腥風血雨。
而這些由老兵們主持的大陣,也不弱於敵人的陣法。
他們雖然年邁,血氣早已不比當年。
但在修爲境界上,卻是要比當年強大了太多太多。
每一位老兵,最低都有仙君的實力!
其中不乏仙尊一類的強者。
要知道,仙尊已經是能夠獨霸一方了,放在任何小世界中,都堪稱是頂尖無上的人物。
“哈哈哈,就這水平?還敢妄言誅殺天帝陛下?”
“你們當自己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區區叛徒罷了,算個錘子啊!”
一位身着古樸甲冑的老人,雙手持刀,於人羣中瘋狂殺戮着。
老人的胳膊被砍斷了,老人的胸膛皮開肉綻了。